元季出手麻利,没多久就怀揣着两封信回来了,当着元婉茵的面直接烧成了灰灰,一想到去那书生家里看到的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元婉茵一眼。
“那小院里还有个姑娘,说是亲妹子,可刚进门的时候分明叫的是表哥,那书生的衣裳鞋袜都是那女子在打理,简直不知所谓。”
“你就算是不想好了,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将我们元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本想继续骂几句,见元婉茵又哭了才没继续骂,“从现在开始到我们离开那日,不许你出门。”
擦了眼泪的元婉茵说了,“五嫂说明日要带我出门买首饰。”
“你就眼皮子浅吧,你还缺首饰?”
元婉茵不干了,“哪个姑娘会觉得自己首饰多,五嫂嫂说要给我们买的,怎么算我眼皮子浅?”
元季呵呵两声,“爱首饰还能看上穷书生,指望以后穷书生给你削树杈子戴吗?”
元婉茵可没因为一个书生就看低了所有书生,“那思谨堂姐”
“你闭嘴吧。“
元季都看不下去了,“人家家世清白,也算耕读传家,关键是心术正,你当人家顺义伯府的人眼睛不好?”
“不是各方面都调查的没问题,人家能收作干儿子?”
“打铁还得自身硬,我都帮你问了,是刘木云高中之后程家二爷保的媒,人家可没主动来勾搭思谨,见面都是堂堂正正的,并未私相授受,遵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应章程一样都没少,这才是读书人应该干的事,不是偷偷摸摸在人家侧门想要偷会姑娘,写一些乌七八糟的酸诗,有点心思不用在正道上。”
“既然喜欢书生,等回去后给你寻个好的,你等消息就是,少作妖。”
元婉茵也不哭了,“不是书生,是有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人,不能比刘木云差,至少要差不多,嗯,差一点点也行。”
元季翻了个白眼,当刘木云那种是街上的大白菜随处都有?
程小四得到消息的时候这事已经处理好了,元家那位族中的三夫人抱着一个匣子到了程小四跟前,满脸的笑意,“今儿可是可多谢你了,幸亏被你发现那歹人,婉茵现在也想明白了,对亏你劝的好。”
程小四表示不收那礼,“三婶,不是我劝的,是婉茵妹妹自己就不干了。”
她再一次简单将事说了一下,“婉茵妹妹喜欢的是那种有真学问的人,偏那人徒有其表,写个信都能有错字,婉茵妹妹说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难受的很,还觉得自己被骗了,要撸起袖子就揍那人。”
“我只是在旁边瞧着,说两句话,那是一点功劳都没的。”
“三婶说你有就有。”
元家三婶将匣子推到了颜沐安跟前,“你的好三婶都记得,对了,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你若是不喜欢可以送给你萧家表姐。”
程小四瞬间就懂了,笑道:“三婶就放心吧,我那两表姐都是嘴严的人,且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那书生和府中的哪个丫头有牵扯,断不会胡说的。”
“开镖局走江湖的人,守得住秘密是第一要紧的事。”
元家三婶这回放心了,就喜欢和这种一点就透的人说话,起身离开就去了元夫人跟前将程小四狠狠的夸了一番,算是还了程小四的人情。
元夫人自是高兴,下午在自己库房又寻出两样压箱底的料子给了程小四,据说那料子都存放了二十年,依旧如新的一般,程小四不识货但不影响她知道是好东西,欢欢喜喜的道谢后就收起来了,等元溯回来后便拉着他的衣袖给他说了今日家长发生的事。
见她叽叽喳喳一脸欢快,元溯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看来我不在家你过的也不错。”
“那当然啊,家里无聊了我还能去隔壁消遣,回头还约了我表姐出门去看戏。”程小四掰着手指,“再过几日还要和母亲一同出门赴宴,母亲说要带我多走走,我以前是不喜欢赴宴的,现在喜欢了。”
她发现她的婆母多少是有点八卦的,只是掩饰的好,“我现在对新身份觉得很新奇,是不可能无聊的,我还计划去牛家看看我阿姐,去姜家看看我三姐,我很忙的。”
元溯有件事很好奇,“你有没有大姐?”
“就是我阿姐啊。”
“你阿姐不是叫程二娘,没有程大娘?”
以前就想问了,就是不好意思。
“我阿姐是我的大姐,没有大娘,多难听啊,本来家里给我们取名字就够随意的,你想想,一个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名字叫大娘。”
元溯忍住笑,觉得他岳父给儿女取名的确是够随意的,就是一二三这么排,“二叔的几个孩子怎么就按照数字排?”
“我二婶不答应啊。”程小四表示无奈,“不过算命的说一二三四名字娶的好。”
如此元溯心里就有数了,表示自己要是有了孩子绝对不会让老岳父有机会参与到当中去,说不定以后就是大儿、二儿、三儿这么叫。
程小四转身一阵窸窸窣窣找出来一身衣裳,“天热了,来试试我给你准备的。”
这可真叫元溯意外了,“你做的?”
“不是,我画了样子让人做的,做的费劲,今儿早上才送来,你快试试。”
这衣裳的样式是她凭借脑子里的记忆抄袭来的,男主才能穿的帅衣裳,别的不说,送过来的那一刻她就觉得好看,这可是她不计较本钱做出来的。
元溯没见过这样的样式,但这可是媳妇准备的,当即欢欢喜喜的就去换,程小四原本在屏风后偷窥,后来干脆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看他还,还上了手帮忙。
“我的天,这也太好看了吧,我都怕你走在路上被人抢走。”
衣裳是天青蓝的颜色,非常适合眼下这个时节,宽袍大袖,外面还罩一件同款月华纱,程小四后退了一步,“我怎么感觉出不了门?”
元溯笑着抚额,“这衣裳做的这般华贵,穿上后那是一点活都干不了了,只能有悠哉品茶,可有给自己做一身差不多,到时候我们穿一样的去赴宴。”
程小四连连摇头,“今日母亲才教了我不能将事做绝,咱们恩恩爱爱的出门得要伤了多少人的眼睛,万一有人因为心生妒忌挑了我的错处大事宣扬怎么办,无需在人前炫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