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里的妇人看不下去的,就出声阻止了,“秦大狗你真要把秦烟卖……卖到那等污秽之地?你这可是好人家的姑娘,就算急银子用,也好歹许个人家,把秦丫头嫁出去,也总比卖去花楼来的好啊。”
很多村民也跟着点头,有几个村妇也上前一步七嘴八舌说道。
“是啊是啊,许人家总比这样好。”
“就是啊秦大狗,你要真把秦烟卖去那花楼,以后在村里邻村该怎么说你,你还如何抬头做人。”
秦若萱听着这些妇人叫秦烟的爹,才知道这酒鬼叫秦大狗,真是没对不起这名字,果然就是个不是人的玩意儿。
这村里有大数都是在看热闹的,卖儿卖女不是没有,只是大多发生在饥荒年间,那年代多的是这种事发生。
这年代当然也有的,只不过哪家会傻到,把事摆到明面上来说,那不是傻子的作风,等着被村民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啊。
此时大伙看着秦大狗,开始对他指指点点,大抵不过就是在说一些,他喝醉了受人蛊惑,一回家就嚷嚷开来了。
秦大狗走路一摇三晃的,双目呆滞手指着周围的村民,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说道。
“呸!老…老子卖老子的女儿,又没卖你们女儿,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秦烟快跟老子走,要你敢不听话……老子就打断这臭婆娘的腿。”
他说话时舌头都打着结,一手指着地上的杨氏说道,村民被他的话气的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干脆都不说话了,但都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敢!你要这么做,我就告官。”
秦烟还是个小姑娘,哪能想到什么主意,一听她爹说要打断她娘的腿,就急的说要告官。
秦大狗一听了这话,双眸一瞪往地左右看了下,就走向离他最近的,一节木棍走去,这也是他之前拉出来,打杨氏的木棍,不过这节要比较粗。
要是这木棍打到杨氏的腿,不断也残,这秦大狗真是喝了二两酒,就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喝了酒的人神经是麻木的,他管什么后果,他抓起木棍在杨氏大惊失色下,就要朝地上砸去,秦烟也是被吓的面无人色。
秦若萱出声了,“秦烟我买了。”
她这话太凸兀了,引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因她来时没出声响,没人注意到她来,此时听到她这话,众人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她的话也让秦大狗的手没能落下,成功解救了杨氏,杨氏听到她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
在看向秦老狗的目光,是恨是嗜血的杀意,可想而知这女人,这些年遭受了些什么,也是杨氏辛苦操持这个家,为秦大狗生下三个孩子,到头来她得到的是他的暴打。
现在还要卖了她的孩子,是个女人都会受不了的,没跟她男人拼命都是好的。
接收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就见秦烟那傻丫头,正泪眼婆娑的看着她,王霸是个男人,也很看不惯秦大狗的畜牲行为,恨不能过去狠狠踹上几脚。
“都让让,都让让。”
他先秦若萱一步,将挡在美人跟前的人都往边上赶,秦若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林大狗之前没反应过来,是谁开的口,只是听到一声如同鹂莺般的声音,就下意识停下了手。
此时看到秦若萱这,倾国倾城,如天仙下凡的美人朝他走来,当然在他看来就是这样的,是以看的眼都直了,嘴角还流下了口水。
秦若萱皱起了眉,美人就算皱下眉,都是如此不可侵犯,在场那些妇人嫉妒的要死。
而暗处那双寒眸,此时看秦大狗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了,身侧的冷风阿七感受着,主子释放的杀气,面面相觑了眼。
走在前面的王霸见秦大狗那哈喇子要流一地了,气的指着他就大骂。
“喂喂喂!什么狗的,美人儿问你女儿她买,你那什么眼神,还不快给小爷收回去。”
他身后的小厮,在听到自家公子这中气十足的大吼,不禁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少爷有这气魄了?
秦大狗回过神,双目依旧看着秦若萱说道,“你…你要买我女儿?”
“对。”
“你真出的起五…五两银子?”
村民在听到秦大狗说出,五两银子时都纷纷吸了口凉气,五两银子他们脸朝黄土背朝天,一年下来也才能得个二三两,而且还是好几个劳力一起才能得这么些银子。
算去家里开销什么的,能攒个一两多的,都是极好的,虽然秦若萱有能力,但她毕竟一个女人,能有多少银钱啊。
这五两银子,都能给村里小伙说个不错的亲了,众人又议论了起来。
秦若萱听到这数字,并没有什么表情,秦大狗其实不止喝酒,最近去镇上还常去花楼,拿家里的钱买醉逍遥,又听信馋言进了赌场,现在他还欠人家二两银子呢。
要是明日不把钱送去,赌场就要卸他一条胳膊。
他当时被吓的要死,就有人给他出主意,让他把家中女儿卖进花楼,有点长相的,能卖五两一个呢。
要不是二闺女还小些,怕他刚才说的就不是秦烟一人的名字了,秦烟若能跟着秦若萱,杨氏是一万个愿意的。
要秦烟被这畜牲卖进那等地方,还不如跟秦若萱做个丫鬟来的好,这丫头是个好的,定不会亏待了烟儿,但五两不是小数目,杨氏也怕秦若萱掏不出,紧张的手心都冒了冷汗。
“好!五两银子我能买下秦烟,但要立下字句,你收了我的银子,秦烟就不在是你秦大狗的女儿,你们在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日后来生事,那就只能是官府上见了。”
秦大狗自是万分同意的,最后请来了族长跟里正作见证,里正听了秦若萱所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秦大狗一眼,老族长没有说话,只是叹气摇头。
“秦大狗我身为一村里正,你要想好了,这字据一旦写下送进官府,那你想后悔都晚了。”
秦大狗此时酒已醒了些,但他要不卖了女儿,他的手就不保,不卖那定是不可能的。
“里正不用多说,我就是要卖了她。”
他一边说着,一手指向秦烟,里正摇着头写下字据,让双方按下手印,秦若萱这才拿了银子给秦大狗。
人家一拿到银钱,就什么都不管了,直直出了门,杨氏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失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感觉她一下似老了十岁,很是憔悴。
而秦烟哭的不行,去将杨氏拉起,母女俩抱着哭了好久,杨氏叮嘱了秦烟很多,这才不舍的放开她的手。
从此村里就到处都在传,老秦家卖女求荣的事,当然这些秦若萱就管不了了。
当天秦若萱就又麻烦里正,往镇上跑了趟,给秦烟立了张卖身契,不是她心狠是没办法,必须要这样做。
省的日后秦大狗手里没钱了,又来缠秦烟,这样做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秦烟也跟着去了镇上的。
回来时秦若萱给了里正二两银子,里正见此乐的眼都睁不开了,帮秦若萱这么一次,就得这等好处,他怎能不开心。
将里正送回了家,她又差王霸给族长送了同样银钱过去,她就没有在过去了,回到家秦若萱把怀里的卖身契递给了秦烟。
“若……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秦若萱叹了口气,“什么小不小姐的,阿烟我把你买下来,并没有他意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是我的朋友,以后你我依旧是最好的朋友,你并不是我的丫鬟知道吗。”
秦烟听此,哭的泪眼婆娑不能自己,她秦烟何德何能,能有这么个好朋友?
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泪水像决堤的河流,秦若萱笑着将她揽在怀里。
“傻瓜,以后都有我,谁要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来给你报仇。”
秦烟被她哄的哭的更凶了,而这边秦大狗刚走,慕容泗看都没看,便吩咐道。
“去处理了,别让本王在看到这人,处理干净些,别让常人查觉。”
刚刚秦若萱的复杂眼神他都看在眼里,他自是懂她的顾虑,怎么会留这种败类在祸害这母子几人。
阿七点头,几下闪身消失在跟前,秦大狗平日喝酒,这种人最好给灌罪名了,但是阿七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尾随他去了镇上。
知道了他欠着赌场的银钱,阿七站在楼顶,放下瓦片消失在原地,酒鬼有了钱定是不会那么快离开镇的。
果然秦大狗又去了,往日最常去的花楼喝酒搂美人,阿七一直守着,直到两天后,他银钱花光了回家时,才跟着返程。
待到了一处山林,乱石便地的地方,阿七才准备出手,他选这地方只有一个意思,这里碎石多,酒醉的人摔倒跌死了那也是常有的事。
因为主子交待了他,不能让常人发现什么异常,那么这招就是最为简单粗暴的了,只不过这厮能快活几天,才死有算够本的。
阿七躲在树顶,手执一小石子,看准了一下弹射了出去,秦大狗一声不吭,一下倒在地,只见他头磕在一块尖石上,头破血流,早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