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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青年靠在浴桶里,玩水玩的极开心。

猫儿心下一乐。

乖乖,你现下穿着皇帝的新衣,还不任由姑奶奶摆布?!

她当先熘到他摆放中衣的凳子边上,猫爪悄无声息的抓住月白中衣,往下轻轻一拽,偷偷熘出耳房,顺手牵了床榻上摆放的外裳,齐齐丢去房门外。

急急再要跑进耳房,她雀跃的步伐终于引起了萧定晔的注意。

他极为警惕的问道:「谁?哪个丫头,送茶水还没走?」

她将将要捏着嗓子再扮一回下人,倏地想到,他都没了衣裳,她还假装什么,自然到了她以真身见人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怀着必得的心思,一把掀开耳室帘子,靠在门边幽幽道:「死鬼,着什么急……」

眼前水雾忽的扬起,有人从浴桶里急速跃出。

她什么都未看清楚,只觉着身子一个踉跄,便没了依仗的转了一圈。

等她一把扶住浴桶稳了身子,再抬头时,一瞧见青年身上的衣裳怎么那么眼熟?

她自己的身上怎么那么凉飕飕?

她低头一瞧,面色立时一红,又勇敢的挺胸抬头:「我知道你就喜欢这样的,更深露重,时已二更,你我快刀斩乱麻,重修一回旧好吧……」

她刚刚将整句话说话,忽然一声极响的哗啦声,一个巨浪打来,满含胰子香的水激的她险些喘不上气来……

------题外话------

七更送上。今天的结束。

明天的更文时间临时挪到下午五六点哈。抱歉抱歉,码不动了。

第409章 犯了大贱(一更)

整整一浴桶水,仿佛一锅放久了的鸡汤,浇的猫儿想起了各种正能量的人生大道理。

比如,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比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比如,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可在千百条自我安慰的伟岸鸡汤中,她偏偏听清楚了一条负能量的。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被一盆洗澡水沖的透心凉,穿着皇帝的新衣面对萧定晔的时候,她没有继续扑上去擒他,也没有扑上去打他。

她哽咽道:「王五宝,老话说,万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你有没有想过,日后等你忆起来,发现你的妻子真是我,你打算如何面对我?」

她从他房里走出来,回到自己房中时,扑到床上哭了个昏天暗地。

隔壁的萧定晔躺在床上,耳边整夜听到女子的呜呜啼哭,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日后等你忆起来,发现你的妻子真是我,你打算如何面对我?」

他想着隔壁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离开前的那句话,心中回忆着脑海里留下的唯一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他仅存的印象里,没有那个人的面目。

他只知道,当他脑中想起这个模糊的形象时,他的心里是笃定的,有一种明白的糊涂。

那就是他的妻子。

其他的却一概不知。

万一,万一日后他想起来,他的妻子真的是她,又该如何?

可万一,万一他日后想起来,他的妻子不是她,他却中了她的圈套,又该如何?

还有父母双亲,还有他的家世背景。

这女子如若真的是他的妻室,就该对他的事情清清楚楚,笃笃定定。

可她说起他的事,含含糊糊。

「家住何处?」

「北边。」

「北边哪里啊?」

「北边走累了就是。」

「家里有哪些人?」

「祖母、父亲,和上百个妈。」

「家里大吗?」

「算大,眼睛看不到头。也算小,井口那么大。」

「我叫什么?」

「王五宝。」

「不可能,大户人家怎么会给孩子取这么随意的名字?」

「你爱信不信。」

……

他还真没法相信。

以上这些也都不论,最匪夷所思的是,她还一本正经的说她和他在一起生了一只猴,叫「狗儿」。

狗儿这个名字,倒是和上面提前的他的名字,有了些逻辑关系。

都能给娃儿取名叫「王五宝」了,再给孙儿取名叫「狗儿」,随意随的一脉相承。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推开窗户,天际一轮皓月,周遭点缀着繁密的星子。

深秋的夜风吹来,已有些冷。

隔壁的姑娘呜呜哭着,间或打一个喷嚏。

他想着,如果是他的妻,他当然捨不得她受一丝儿委屈。

可如若是那些狐媚子,他也不会让她们落的着好。

隔壁门极轻微的发出一声「吱呀」的开门声,继而是「吱呀」的关门声。

一阵小爪子的窸窣声后,他的眼风才扫到,有一只猴儿站在他的不远处,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它。

他当然知道这猴儿。

是传说中他的种,被他点过穴,现下才气血流畅,终于能动弹。

他冷冷望着那猴,不知怎地,忽然开口道:「狗儿,过来。」

那猴儿在原地踌躇了几息,方试探的一窜,窜到了窗台下,仰头望着他。

目光里有些濡慕,又有些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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