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是一场制造精美的陷阱?他们来了,带着他们华美的衣裳,奢华的马具,精巧的马车,引来了神兽的好奇与注意。一桩桩,一件件,一环又一环,一扣又一扣。窦丞相有些得意地捋了捋胡子。如何,宝刀未老吧?【卧槽?!】【这些人动了老皇帝特意准备的,租给无地贫民的公田?!】【一个人就拿了一千多顷?!】【拿了之后高租税租给贫民?】窦丞相手一抖,拽到了胡子又是一个抽气。他本来以为这些人也就抢抢田地,偷偷税收,怎么连公田都敢“快把那家伙打晕!!!”有官员直接尖声失态。丞相你乱借什么神器!这是要捅破天了啊!!!救命作者有话说:先把待宰杀的羊的两个前蹄捆绑好,迫使羊仰卧安稳,然后用锋利的刀子沿其前胸下部剖开约半尺长的口子,再用右手抓住其前肢,左手伸入打开的破口撕破其横膈膜,寻其大动脉,判断准确后,将其大动脉用手扯断。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如果摸不准动脉而断其支脉,羊就不会死。第二步为剥羊皮,先用筷子把断裂口连接起来,然后开始剥羊皮,首先从前腿开始,至颈,至肩;然后再从后腿开始,至臀,至尾;按照这样的顺序,就能剥下一张十分完整的羊皮。剥下后牧人习惯把一只整羊置于羊皮上。整个杀羊的过程不过10至15分钟《内蒙古区域游牧文化的变迁》【这本书挺不错的,对内蒙的文化习俗介绍得很到位】*第151章 天统消消乐(一)尖叫, 疯狂,躁动,拼命使眼色你上!那你怎么不上呢!跟利益无关, 也不是自己犯事了, 主要是, 人本能想把血腥拒之门外。让许烟杪说下去, 真的会血流成河的!会死多少人?千把人?万人?总、总不至于是十来万人吧,哈、哈哈哈……救命!!!皇后殿下, 太子殿下,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不过,那一声“快把那家伙打晕”喊的, 许烟杪再听不到就不礼貌了。所以他愣了一下:【打晕谁?】扭头一看, 发现自己的同僚们都在看丞相,还有人大声自语:“要把这些事捅给陛下这是要捅破天啊!”【哦!原来是要打晕丞相!】许烟杪恍然大悟。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晕丞相,但是官场老油子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吧!他刚进官场才几年?闭嘴偷偷躲在角落里慢慢学习就好了。官场老油子们, 好几个趁许烟杪不注意,倒了老大一盏茶水或者酒水,偷偷喝一口, 压压惊。好险!差一点就暴露了!许烟杪突然表情一顿。【等等】官场老油子一口茶水含在嘴巴里, 咽也不是, 吐也不是,努力控制面部表情, 不过心里已经在慌了:等什么?!难道许烟杪还是发现了不对?!连老皇帝都下意识看了许烟杪一眼, 直接站起来,脑海里迅速翻转着稳定局面的办法。然后就听许烟杪说:【梁主事一开始让我坐角落里, 不会是早知道这事, 为了保护我吧……】还好……回过神来后, 老皇帝一手撑着桌子,发现自己竟有些手脚发软。禁不住骂了一句:“不省心的混小子!”而许烟杪压根没发现自己随意抛下的话差点引起滔天骇浪,反而是压低声音问梁瑞:“梁主事,你是不是早猜到这一出了?”说时迟那时快,梁瑞猛地伸手把他的嘴巴一捂,将人脑袋压低,小声道:“别抬头!小心被卷进去!”许烟杪眼睛一亮:【果然!!!】随后,他就听到梁瑞低声告诉他:“我确实早早推断出来了,缘由如今也不好说。你往里面缩一缩,莫要被波及。”这可把大学生感动坏了。【梁主事,你真是个好人!】像这样的事也没办法跑,缩最里面才是最安全的。许烟杪听到那些致仕官员还在闹腾。一个两个在开始的怔忪之后,慢慢恢复了“理智”。有目光狐疑的:“丞相何出此言?什么叫‘会有人知道的’?我们何时做过什么错事大事?只怕是丞相在诬陷我等吧!”有这时候还在谄媚拍马的:“丞相明鉴远虑,智慧过人,小人愚昧无知,虽不知己身犯了何错,却也愿意迷途知返。还望丞相不记小人过,开导引领,让我等早日悔过自新。小人定当牢记丞相教导,不敢再有一丝违逆心思。”还有那急躁冲动的,倒打一耙:“窦青!莫以为我不知,你这个老奸巨猾的狡诈小人!定是想要陷害朝野忠良!你上告陛下!某也要告陛下,定让他知你狼子野心!”热烘烘,乱糟糟,反正没有一个人主动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窦丞相忍不住摇摇头,叹气一声:“我给过你们机会了。”那第五寰宇一怔,突生不祥预感:“你说什么?”窦丞相袖子一甩,对着一处方位行了个大礼:“臣”“窦青!恭迎圣驾!”*随着他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一干致仕官员脸色僵了僵,好几个呼吸后,才有人慢慢扭头,脖颈僵硬得仿佛是生锈的车轮子。他们的视野中慢慢映出一道身影,对方挺拔地站着,被灯火笼在暗处,一张脸上看不清神情,只那身上实质性的杀气,刺得他们如针扎皮肤。“陛”有人想努力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然而极大的恐惧感瞬间冲刷全身,两腿一哆嗦,膝盖“砰”地直撞地面。老皇帝看也不看他们,面上平静如水,走到房室中间,上下看了一眼那把剥羊皮的刀:“这刀不错。”刀身雪亮,一大摊羊血干涸黏附其上,只叫人触目惊心。有人脑海中条件反射回想起刚才剥羊皮的画面捆着三条腿,从前腿剥开到肩颈,从后腿剥开到臀尾,一张完美的羊皮……一张完美的人皮……别说致仕官员了,就算自知没有犯事的京官,也霍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但是,有一道声音非常响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安静得那么厉害?】【可恶,被梁主事按着脑袋,我什么也看不到啊!系统文字有描述也没有看现场来得刺激!】【还有那些致仕官员,他们怎么也不说话了?不会是真的被抓住什么把柄了吧那刚才怎么那么硬气?】老皇帝瞥了角落里那个被迫埋着头,明明一动不动,没听心声也不知道他如此躁动不安的某只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胆子都没比猫大多少,还敢看现场?看个杀羊都能扭过头去,这点胆儿还想看杀人?你自己心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人菜瘾还大!啧。窦丞相站起身,老皇帝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手里还拎着那把剥皮刀。面色是平静的,然而眉目间盘桓着的戾气,径直映在那血迹斑斑的刀身上。老皇帝的目光挨个打量着这群胆大包天的人,怒极反笑:“方才似乎有人说要上告朕,丞相狼子野心?朕如今就在这儿,谁要告?”刚才吵闹的致仕官员此刻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是低着头,双腿都在打颤。颤得最明显的是张前知府。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未来直接铺在他面前,差点化身尖叫鸡他在陛下面前用黄金做马笼头,白银做马头饰?!他在陛下面前炫耀自己的花园有多少珍贵的绿植?!陛下还说对他的花园感兴趣?!他还对陛下不敬,表现得特别不耐烦?!张前知府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脑浆子在哗哗地响了。他这是有几个脑袋啊敢这么对陛下说话!偏偏,老皇帝就点了他:“张友是吧?”被皇帝连名带姓地叫,并不算辱人。但是,算是吓人:“你来说说,你有什么冤情?”现在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张前知府身上了。张前知府往前移动了好大一步,情真意切地说:“陛下,臣无冤情。”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怕是没有官身的人,面对皇帝也可以自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