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中下之户,不重生男,每生女则爱护如捧璧擎珠。弗长成,则随其姿质,教以艺业,用备士大夫采拾娱侍。《江行杂录》*关于女性究竟能不能和外男相处:妻每至钦若家,钦若迎拜甚恭《长编》【翻译:邢的妻子每次来王钦若家,王钦若都会很恭敬地迎接她。】(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文柔从屏间叹曰:“我尝谓苏子瞻,未能脱书生谈士空文游说之弊,今见其所临不苟,信一代豪杰也。”比通家,则子瞻命其子妇尊事之。常以至言妙道,属其子妇,持以论难,呼为法喜上人。子瞻既贬,手自制衣以赆,曰:“我一女子,得是等人知,我复何憾。”《姑溪居士妻胡氏文柔墓志铭》【翻译:李之仪妻胡文柔和苏轼的交情非同一般,苏轼被贬后,她亲自制衣相赠,将苏轼视为知己。】(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第171章 还我血汗钱!许烟杪摇头叹气:“这也晕得过于早了。”襄阳公主乐了:“这还早啊?”许烟杪没吭声。襄阳公主就知道要出大事了。还没等她琢磨出来许烟杪看到了什么, 就听到许郎在心里仿佛老学究那样摇头晃脑,表面上连连叹气,实则幸灾乐祸:【好歹也要等亲眼看到太子来找你麻烦, 再晕也不迟啊。】许烟杪惊了惊:“权老?权老你怎么了!”权现任太子太傅之一应璋扶着额头:“无事, 大抵是站久了, 有些晕。”权应璋:“扶我到那边坐一下吧。”许烟杪:“那好……”【等会儿带高襄去看看!太子找麻烦的居然正好是那老古板家, 真是巧了。】【现在一家之主都晕过去了,没个人主持大局, 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呢!】【啧啧!】最后两声, 尽显许郎之幸灾乐祸。权应璋须眉颤动,咳嗽一声:“我也没那么晕了。我看你好像还有事情要干, 等我坐下, 你就去干自己的事情吧。”【诶?这么明显的吗?】许烟杪扶着这位老人坐到茶楼前面的长板凳上,又观察了一下,确定他面色红润, 呼吸平稳,这才拱手一礼:“某的确有事。那就先失陪了。”*许烟杪和襄阳公主鬼鬼祟祟走在前面。权应璋和他的古文学派弟子鬼鬼祟祟跟在后面。那偷偷摸摸的样子,晃了童心大儒弟子的眼。弟子突然咳了一声, 试探性地问:“老师, 我们不跟上去看看吗?”童心:“维持本心, 你想去就去。”“那老师你……”童心大儒摸了摸自己的新门槛,说出了让自己后面后悔的话:“哦, 不是很想去。跟着香圃那老正经能看到什么?”弟子琢磨了一下, 还是很好奇,遂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临走时还薅走了好几个同样好奇的同门。而童心大儒仔细观察着自己的门槛, 退后两步, 欣赏一番后, 认真思考:门口要不要再安一对石狮子?方便平时拿来晒大棉被?*“我跟你说,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打听到的消息!”许烟杪神神秘秘:“高襄,你知道踹匠会馆吗!”襄阳公主摇摇头:“踹匠是什么?会馆又是什么?”许烟杪就开始介绍了。棉布染色之后,须要工人足踏凹字形大石,左右滚动,使棉布紧薄而有光泽。这就是踹布。而包头为此募集工匠,聚居坊中踹布,便称为“踹坊”。包头募集而来的工匠,便被称为踹匠。“那和我哥有什么关系?”襄阳公主发出吐槽:“就他那个腿,能踹吗?”许烟杪压低声音,尽显神秘:“他腿瘸确实不能踹布,但他可以做别的事情啊!”襄阳公主:“什么事?”两人边走边聊。走着走着,就到了许烟杪要到的目的地。“你看下面!”他们是先爬上了一个土墩儿,斜下方就是一个人堆。他们就站在人堆外面。襄阳公主兴高采烈地看热闹:“你让我看什么呢!这群青壮年聚集在一起干什么的?”土墩儿后面不远处是一户普通人家,家门口堆满了咸菜坛子,权应璋和古文学派的人就蹲在咸菜坛子后面,偷偷探出脑袋。“这好几千人聚在一起,是在干什么?”权应璋语气郑重:“不会是在起义……”不好意思,前朝末年那会儿说习惯了。权应璋咳嗽一声:“不会是在造反吧?”主要是,三四千人,都是青壮年,而且,一个个表情愤怒,真的很像啊。也幸好这不是在苏州大本营,那边的踹匠,至少万人。古文学派官员压着嗓子:“应该不是。小白泽很惜命。”真是造反,他就不会带公主来凑这个热闹了他一定有多远跑多远。权应璋点点头,又有些疑惑地四看:“说起来,太子呢?”不是说是太子在找那老古板麻烦?怎么是这三四千青壮年?就在此时,突然一声石破天惊“裂裳为旗!削竿为弋!”“讨债讨薪!包头还我血汗钱!”那些踹匠跟着在后面大喊:“包头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襄阳公主目瞪口呆。踹匠们动了起来,一个个扛着竿子冲击他们正前方的大户人家也就是包头的家。那家共有七八间房,奴仆也不少,都吃得膀大腰圆,派两个人往大门口一站,都能驱散邪魔。但再壮实的人,都顶不住三四千青壮年冲击大门。他们搬了近一半桌椅将大门堵住,不少人干脆脚踩同伴的肩膀,从墙头爬进去。院子里喊杀声一片。当然,最响的还是:“包头还我血汗钱!”伴随着打砸的声音。大院当下乱成一团。踹匠人群都冲了,如同潮水退去,慢慢流露出来……一个太子襄阳公主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脸上表情格外惊恐:“你在干什么啊,哥!!!!”那个混在踹匠里,头捣得像鸡啄米一样,还跟那一群踹匠一起竖起胳膊大喊“包头还我血汗钱”的,不是她那个冤种亲哥,大夏堂堂太子,又是谁?!*土墩儿下面声音很吵很乱,襄阳公主的尖叫声没传到下面。但是。许烟杪的心声,完整无缺地传到了每一个能听到他心声的人的耳中。【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高襄看到这个,肯定会裂的!当初我看到的时候也是啊!堂堂太子加入了踹匠会馆,还跟着他们一起去讨薪哈哈哈哈哈!】太子:“?!”本来正在喊口号的声音都卡顿了一下。许烟杪,你突然过来之前能不能通知本宫一下啊!而且,你怎么把我妹妹带过来了!本宫只是脸皮厚,不要脸,但不是不怕挨揍啊!我爹他打人可是真打!旁边的踹匠看太子那萎靡不振的样子,拍拍他肩膀:“第一次来讨薪吧?”太子勉强扯了扯嘴角。踹匠:“别怕,俺也是第一次,但是别的会馆都能干,俺们也能!包头都心狠,俺们按件踹布赚钱,他经常说这个没踹好,那个踹得有毛病!少俺们的钱!挑不出错就拖着、欠着不给,还动不动把人从踹坊里赶走!他这么做,俺们就自己来拿钱!”说着,一簇火星仿佛从踹匠眼里冒出来,黑红黑红。太子狠狠地骂了一句,大抵是在骂黑心的包头:“不晓得考虑人,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