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奇知道在这条怪路上,自己只有不停的走,不与那地藏王菩萨继续拉大距离,才能想通这条路究竟该如何走出去,辰奇心中焦急却也明白,这事已经是焦急不得的事情了。
一步又一步,辰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少个日月,但辰奇始终不曾停下自己的脚步。
刚开始之时,辰奇还始终望一望自己与地藏王菩萨之间的距离,到了最后,在这不知多少岁月之中,所有的焦急、恐慌等负面情绪已经被逐渐磨光,只剩下麻木甚至机械一般的埋头走路,再也没了刚开始的不耐烦。
又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从无变化的周围,猛然间大亮的光芒一阵虚弱,辰奇心中一阵征兆,眼前的事物也一片模糊,但随后周围再次恢复了大亮,辰奇也感觉到自己的视线自模糊之中幕然间变得清晰异常,而周围似乎猛然间变了一个环境一般,再不显得那般空旷。
辰奇下意识间抬起头来,幕然间发现地藏王菩萨此时正立在自己的身旁,颔首微笑的望着自己,看起来甚是满意的样子,“仅用了一年时间,你便从这里走了出来,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地藏王菩萨指点。”辰奇此时的面孔似乎无喜无悲,内心之中仿若一汪静水,无风无雾,掀不起一丝的波澜,辰奇却是明白,这地藏王菩萨明显是在点化于自己。
以往自己的性格太不够成熟,也不够沉稳,遇事无丝毫耐心,太过浮躁,才在那地府之中结下许多恶因业果,而地藏王菩萨带自己前来的这条路上,则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耐心,辰奇当然是要报以谢之了。
听闻辰奇向自己答谢,地藏王菩萨淡然颔首,却不回礼,“我们继续前行吧。”菩萨说到此处,仍旧是一马当先在前带路,而辰奇仍旧紧随其后。
这一次,两人则不是原地踏步了,只见前方一片华光,在自己与菩萨前行之中,与那华光越拉越近,但就在马上进入华光之时,地藏王菩萨猛然间停止了脚步,头也不曾回的淡然说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全在一念之间。”说完之后,还不待辰奇考虑过多,便一步踏入了那华光之中,当下辰奇便牢牢的记住了菩萨的话,虽心中疑惑,但也顾不得思考太多,也一步踏入其中。
在辰奇刚一踏入华光之中时,只见周围一片鲜艳,那华光艳滴,都仿佛自自己的瞳孔之中钻了进来一般。
辰奇只觉一阵头昏脑胀,悠然间便昏倒了下来。
……
“奇儿,奇儿……”
辰奇只觉自己头昏脑胀的脑袋逐渐变得清亮了起来,一声声由模糊至清晰的呼唤声,令辰奇逐渐清醒了过来,微微的睁开自己感觉沉重异常的眼皮,辰奇只觉太阳晒得自己有些睁不开眼睛了,下意识间用手挡住太阳的强光,辰奇才看清了自己的周围。
只见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大草地上,这草地之中时不时还夹杂着一朵两朵漂亮的花儿,而自己的身旁则蹲坐着一位年约三十左右,身着华丽衣衫的美妇,其身后左右各站立着一位约十七八岁面相乖巧的丫环摸样的人物,而此时那衣着华丽的美妇正不停的摇晃着自己,声声的‘奇儿’正是由这个美妇口中所喊。
“你是?”辰奇疑惑的望着这美妇,下意识间的问道,幕然间,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情,又似乎脑中多了许多多余的东西。
“好啦少爷,别闹了,夫人可是专程找你来给你道歉的,你就不要生气啦。”正当辰奇疑惑之际,那美妇身后右侧的丫环快步上前将自己扶起。
辰奇此时更加疑惑了,“少爷?你是在说我吗?”辰奇此时眼神之中充满了迷茫。
只见这美妇眉头微皱,“奇儿,你到底怎么了,你真记不得为娘了?”
“你说你是我娘亲?”辰奇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嗡响,自己明明记得自己的父母在很早的时候,双双去世,此时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如此美丽的娘亲?但辰奇见这自称是自己娘亲的美妇与那丫环面面相觑的模样,不似作假,心中更是疑惑了起来。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辰奇下意识间,在扶起自己的那个丫环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哎呦!”只见那丫环猛然间松开了搀扶自己的手,露出疼痛的模样,几乎快要哭出来。
辰奇下意识间说道:“很疼吗?难道我不是在做梦?”
那丫环听闻辰奇如此说,当下便对着美妇微嗔道:“夫人,少爷又欺负巧儿了……”
不过这美妇此时似乎无心嬉闹,对着辰奇言道:“奇儿,你是真记不得娘亲了?”
辰奇迷茫的望着这美妇,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这美妇见辰奇如此反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父亲呢?堂堂辰家堡堡主,你也不记得了吗?”
辰奇再一次迷茫的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父亲是放牛的,我母亲是耕田的,我可不记得我有个什么劳什子堡主老爹。”
“奇儿不得放肆!你爹虽嫌你不好好练功,打了你板子,但他毕竟还是你的亲爹,你怎可说他是放牛的!”
“对啊少爷,夫人这不专程前来替老爷给你道歉来了吗?你就不要再生气了。”那巧儿倒也机灵,见夫人如此说,急忙加上了一句。
辰奇此时可有些郁闷,自己明明和菩萨进入了一团华光之中,然后自己只记得脑袋一阵晕乎,便多出来一个娘亲和两个丫环,还有一个辰家堡堡主的老爹,这一会儿还硬说自己挨了板子,当下辰奇便郁闷的解释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什么时候挨板子了?”辰奇说到此处,似乎为了证明眼前的三个人认错了人,当下便撅起屁股来,可是辰奇就这么一撅,猛然间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屁股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感传入心扉,痛得自己一阵呲牙咧嘴。
“少爷,你就别逞强了,你看你屁股这么一撅,伤口又要裂开了,就让奴婢两人带你快些去敷些药吧,伤口发了炎就不好了。”
辰奇此时有些懵了,那巧儿在说些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辰奇实在想不通自己屁股上什么时候挨了板子,但这撕裂一般的疼痛感,却不是假的。
于是辰奇就这么呆呆的便被两个丫环所搀扶着,向一旁走去。
辰奇不知走了有多久,但辰奇却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辰家堡也太大了些,单单从那个草坪上走下来,便花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那还只是花园的一小部分,当被两个丫环搀扶着回到所谓自己的卧室时,足足花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这是我家?”辰奇幕然间从发呆之中清醒了过来,扭头望向巧儿问道。
只听巧儿‘噗’的一声便笑了出来,“少爷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么好笑的问题,这辰家堡当然是你家了。”
辰奇此时已经呆呆的趴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望着这比自己记忆之中文言府上还要豪华上好几倍的地上,实在有些混淆了。
“少爷,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是老爷专程让我们带来的,老爷其实也并不舍得打你,只是你昨日太过于顽皮了……”
辰奇仍旧是在发呆,这巧儿又在说些什么,自己还是没有听到,不过辰奇却猛然间感觉到,巧儿正在脱自己的裤子,心智已然成熟了的辰奇,顿时间一阵面红耳热,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裤子,下意识间问道:“你脱我裤子做什么?”
辰奇的话语令巧儿一阵疑惑,“当然要是为你擦药了,少爷你几时学会害羞了?以前你沐浴更衣之时,不是都让我陪你吗?”
这巧儿的话,顿时间令辰奇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正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间映入辰奇的眼中,“文言菲?”
“哼!你还记得我啊?洗澡都要这小丫头陪你,你还记得我干什么?”这文言菲此时却有些泼辣,猛然间走到辰奇的床边,狠狠地扭住辰奇的耳朵。
而那刚才还一副疑惑表情的巧儿,一见这文言菲走了进来,顿时间面色发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少夫人莫要当真,刚才巧儿不过是随口一句戏言而已。”
辰奇的耳朵此时被文言菲揪的生疼,一听这丫环巧儿对她的称呼,顿时间傻了眼,“你,你是我夫人?”
“废话!老娘不是你夫人,难道是你丫环啊?”这文言菲倒端是泼辣无比,揪着辰奇的耳朵揪得更紧了,“若不是刚才娘告诉我,你可能得了什么失忆症,你敢这么对老娘,老娘非拔了你的皮不可!一会儿娘亲把郎中请来了,我可要看看你到底是真得了什么失忆症还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