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怜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睛,双手不断的来回交搓着,轻声开口道:“我知道了。”
牧鹤年看着温怜无精打采的模样,闭上了眼睛,轻叹了口气,而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睁开眼,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道:“哦,之前宿清说要杀你灭口,是吓唬你的,不会这么干的,如我前面所说,这个行为是被禁止的,所以你别当真。”
温怜一愣,有些尴尬的撑起嘴角笑了两声,说实话,她确实之前真的当真了。
牧鹤年看着温怜脸上那僵硬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冷漠道:“严宿清,出来。”
随着响指声落下,阳台处吹进一阵强风,令温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随着风势退去,严宿清站在了牧鹤年面前,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嘴角有些抽搐:“你真把我当工具人?”接着,还未等到牧鹤年回应,他瞥到了一边的温怜,收敛了无奈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挑了挑眉道:“哎呀,这不是小姑娘吗,接回来了啊~”
牧鹤年感觉眼皮突然一跳,温怜则是有些愣住,这是她第二次见严宿清,但是因为他之前说的话还是对温怜心中造成了些阴影。
温怜看向严宿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猛然想起早上那阵怪异的风,眼中顿时闪过几分惊讶,那阵风难道是他……
严宿清看温怜盯着自己出了神,偏头啧啧道:“怎么,是不是被帅气的我迷住了双眼?也是,人界像我这般完美的人可以说完全不存在的,看着我这张帅脸,是不是有了恋爱的感觉?我能理解,不过,不可以哦。”
温怜顿时嘴角不受控制的有些抽搐,她看着眼前自顾自说着话夸赞他自己的严宿清,突然感觉怎么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他的行为好像,跟贺尧的话有些许的重叠之处……?
“严宿清。”
牧鹤年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寒意,严宿清不由得一哽,瞥向了牧鹤年。
牧鹤年随意的瞥了他一眼,脸上的神情悠然自若:“再胡言乱语,就揍你。”
严宿清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靠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边委屈道:“你怎么这么凶,说两句实话还不行了,说了多少遍了对完美的我要尊重点。”
牧鹤年冷哼一声,眼神都不再分给他半分,身子前倾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另一边的温怜脸色有些茫然,这种场面下似乎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严宿清瞥见温怜的模样,轻咳了一声,恢复了正经的模样,偏头看向牧鹤年,开口道:“叫我来,是来给小姑娘解释的吧。”
牧鹤年只是饮着杯中的水,没有回话,严宿清只是挑了挑眉,轻叹了一声道:“背锅是我,还得负责后续啊。”
牧鹤年扫了他一眼,严宿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好吧。”接着,他偏头看向温怜,温怜注意到严宿清看向了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的坐直了身子。
严宿清见温怜的动作竟觉得有一丝好笑,但碍于牧鹤年还在这里,他忍住了笑意,正色道:“是这样,那天呢,是我吓唬你的,其实吧,我也不想吓你这么可爱一小姑娘,更不会真的对你动手,那我不得被鹤年杀了?”
严宿清话音刚落,马上就接受到了一记锐利的眼刀,严宿清只是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温怜看了看两人之间眼神的交流,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没怪你的意思,我那天跑就是……一时被冲昏了头……”温怜越说越小声,头也渐渐低了下去。
“哎,干嘛呢,你这,鹤年刚把你哄好你又这样了,你别害我挨揍啊!”严宿清有些迷茫的看着温怜,然后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挑了挑眉看向牧鹤年,赤瞳中带着些玩味:“你该不会还没哄吧?”
温怜顿时感到脸上升起一丝绯红,她抬头有些惊愕的要否认严宿清的话,但觉得似乎又有哪些不对,还未开口,只看到牧鹤年似乎被水呛到,放下了茶杯咳嗽了几声,接着瞥向了严宿清。
而严宿清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啧了啧嘴。
“其实我真没事了,我只是当时没想通而已,现在我也基本理解了情况了,是我之前想的太少了,做出的行为也十分可耻,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温怜站了起来,朝两人的方向鞠了一躬道歉,她看着地面,抿住了自己的唇。
“你看这说的,我没担心你,不过鹤……唔唔唔!”严宿清笑着说着,话说到一半被牧鹤年拿起桌上的橘子堵进了嘴里。
牧鹤年转而拉住了温怜的手,让她坐下,温怜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牧鹤年眸底深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
温怜顿时觉得心中愧疚感似乎更加深重了,抿着自己的嘴唇鼻头涌起点点酸意,点了点头。
一边的严宿清皱着眉将橘子拿出来,一脸嫌弃道:“这都没剥皮你就塞我嘴里,过分了啊。”
牧鹤年只是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严宿清一眼。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可以告诉你。”牧鹤年靠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温怜沉默了一会,她看了看牧鹤年,心中想起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偶尔看到的形似牧鹤年的身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询问。
而严宿清在一旁剥着橘子皮,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荡。
“宿清,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牧鹤年突然开口,严宿清刚塞入口中的橘子涌出的酸汁让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吞下以后他一脸震惊的看向牧鹤年,开口道:“亲,我是工具人?”
牧鹤年脸上扬起一个微笑,眯着眼看向严宿清:“你可以是。”
严宿清顿时打了个哆嗦,将手中的橘子塞入嘴中,口齿不清的唔唔说着什么,抬手一划,一阵风从严宿清脚下无中生起,他消失在了原地。
温怜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很正常,但是还是感到有些目瞪口呆。
“嗯,他走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说了。”
温怜吞了口唾沫:“没什么问题了,基本都了解了。”
牧鹤年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电视机屏幕,缓缓开口道:“那,还害怕吗。”
温怜愣住,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翘起:“不害怕了。”
虽然因为身份不同的原因,不能跟她在一起,但是只要牧鹤年在,其实就已经足够了吧。
温怜心底一片柔和,也许是之前的她太过贪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