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哥哥说的。”陈洛眨巴着眼睛,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南榛榛,南榛榛一愣,也没料到这个答案,她琢磨了一会儿,说:“那闲人是怎么知道我今儿个不回来的?难不成他还真闲着没事儿干去掌握自己的动态?”
陈洛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闲哥哥来的时候,就说让我一个人不要害怕。”
听陈洛这描述,闲人好像是特地过来安慰陈洛的?
算他还有点良心。
南榛榛也不计较了,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这行踪知道了就知道吧。
“好了好了,休息吧。”
南榛榛拍了拍陈洛的屁股,问:“今天洗过澡了没?”
她说完,往灶上一看,灶上都是冷的,完全没有烧过热水的痕迹,很明显是没有洗过的。
陈洛逃避了南榛榛的眼神,轻声说道:“我以为姐姐不会回来,所以没烧热水……”
“刚才还说自己是男子汉呢,如果你是男子汉的话,你就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陈洛瘪着嘴巴,没说话了。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南榛榛也就先放过陈洛,她去把灶上埋了火种,第二天能好点燃一些,然后让两个孩子都先去睡觉。
睡觉之前,南榛榛还在琢磨着,应该什么时候去和陈洛说说郁墨伍的事情,郁墨伍即将离开村里去京中,要带着陈洛过去道别才是。
她还没能想多久,就陷入了深深的梦乡之中,白天回趟村里,实在是累得她没工夫再去想别的事情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只想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将陈洛送去学堂,南榛榛准时准点的到了顾公子府门口。
今天也是正巧,她就碰见了正好往外走的徐展桁。
徐展桁看见南榛榛也很是吃惊,他微微一怔,问道:“南姑娘不是说近日告假么?”
“昨天本来说回村里办事,以为没时间赶回来,就让人过来告假,但是昨儿个赶回来了,今天自然是准点过来。”
南榛榛也想过不过来,但是钱都拿了,这事儿不办的话,也实在是不地道。
徐展桁笑着点头,说:“南姑娘进去吧。”
“展护卫这么早就去办事?”
南榛榛看着徐展桁这行色匆匆的模样,问道。
徐展桁微微一笑,他一拱手,点头说道:“南姑娘,在下还有急事,就不同南姑娘闲聊了,告辞。”
他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
南榛榛疑惑地看了一眼徐展桁的背影,这一大清早的,什么事情要这么着急?……
如果徐展桁不在,谁来伺候顾闲庭?
南榛榛不知为何,这本来是往药房去的脚步生生转了个弯儿,最后停在了顾闲庭住着的院子跟前。
她站在门口,往里瞄了一眼,朗声唤道:“顾公子,我昨日出了些意外情况,本来说请假,只是今儿个这意外情况——”
话还没说完,顾闲庭慵懒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他声音里还带着迷蒙,听着就像是……还没有睡醒一样。
南榛榛自我怀疑了一下,难不成她打扰到顾闲庭的睡眠了?
“好的。”
虽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但是南榛榛还是毫不犹豫的迈了进去。
平日里已经去就能看见顾闲庭,他就在外室坐着,或是下棋,或是看书,或是饮茶。
但是今天外室还没有人,南榛榛犹豫一瞬,还是继续往里走进去。
内室的熏香味道很浓,但是并不刺鼻,顾闲庭的睡眠问题也许是真的很严重,所以香炉里燃着的香都是安神的香。
这种安神香对身体无害,但是同时,唯一的劣处就是太贵,当然,对于顾闲庭来说,这唯一的劣处也不算是什么劣处了。
南榛榛偷偷摸摸往香炉里看了一眼,男人明明是背对着她的,但偏偏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忽然开口说道:“不问自取,可不是个好习惯。”
南榛榛干咳一声,她立刻端正的站在一旁,不再斜视一眼,轻声说道:“我可没有拿,只是好奇这香味都是用了什么材料,便多看一眼罢了。”
“云梦安神香是云梦人赖以生存的特产,若是真这么容易就被你看出来用的是什么材料,那他们也不消再制香了。”
顾闲庭低笑一声,他转过轮椅,身上只穿了一件十分单薄的衣裳。
南榛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有些香料和药材是同出一脉,故而南榛榛从前对香料也有不少的研究,若是真能落到她手里,到底能不能看出来是什么也还不一定呢!
更何况,这香料里定然是混了药材,才能起到安神的作用,南榛榛坚信,只要她肯琢磨,肯定能看出来这到底用的是什么。
当然,她如今可没这么闲工夫去琢磨这件事情。
“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吧。”
顾闲庭也许是不喜欢有外人在自己的卧室里,他低声吩咐了一句。
南榛榛也哦了一声,转身就准备走,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顾闲庭只是淡定的坐在轮椅上,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南榛榛。
南榛榛看懂了他眼神之中的意思,面色一苦,又折返回来,长长叹出一口气,认命一般推着轮椅往外走。
也没什么办法,如今徐展桁不在,南榛榛也只能推着顾闲庭往外走。
她若是不推着人出去,难不成就让自己的合作伙伴在这儿留着?那也是不地道。
左右南榛榛是不可能承认自己看起来就像是顾闲庭的丫鬟一样的。
她已经轻车熟路,将人推到了茶小茶几旁边,给顾闲庭倒了一杯茶水,动作已经驾轻就熟,十分熟练了。
南榛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于这件事情,她已经越来越熟练,她只是瞧顾闲庭可怜,此人生性多疑,虽不知道为什么,是有几分信任自己,既然他愿意相信自己,那南榛榛就帮上一把。
这茶水是将一直在这里没有换过位置的,顾闲庭微微眯了眯眸子,浅酌了一口茶水,这才转脸看向了南榛榛,问道:“昨日你们仁义堂说,你今日是要告假,怎么还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