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南榛榛都在胡思乱想着,想着如果那女人真的是陈余芳,应该要怎么对待。
但是想来想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好。
回到家里,陈洛已经在练字看书了,王翠妮刚从王记食铺回来,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
之前她住在南榛榛的家里,总是一副竟胆战心惊的模样,如今终于是经常能看见自己的父母,脸上的笑脸也变多了。
南榛榛走上前去,笑着摸了摸两人的脑袋,问道:“今天你们回来得挺早啊,来尝尝这荷叶茶么?”
“荷叶茶?”陈洛和王翠妮都没有喝过,来了兴趣。
南榛榛将荷叶茶泡了一壶,给两人一人一杯,再将摘下来的一整片荷叶都放好,这到时候是能做荷叶饭的。
陈洛不喜欢喝茶,喝了一口,就放在旁边了,皱着小脸,说:“姐姐,荷叶不好吃!”
“我觉得很香啊!”
出乎意料的是,王翠妮竟然挺喜欢的,索性将陈洛的那一杯也喝完了,还不忘记数落陈洛:“小萝卜,是你太挑食了,也就是姐姐才纵容你这么挑食,要是在我家,肯定就要被打上一顿才老实了!”
王翠妮和陈洛两个小孩子现在就像是真的姐弟一样,王翠妮性格稳重大方,陈洛谨小慎微,两人竟然也能说到一起去。
南榛榛抿起唇角笑了笑,说:“大妞你喜欢的话,就都喝了吧。”
王翠妮没有和南榛榛客气,又倒了一杯,说:“姐姐,你以后不能这么纵容着小萝卜了,这么挑食的话,对身体不好!”
陈洛鼓着腮帮子,想为自己辩解,但是想来想去,自己还是理亏,所以只能瞪着又圆又黑的大眼睛,看起来倒是满脸的无辜,很是可爱。
南榛榛没忍住,在陈洛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说:“过来帮忙做荷叶饭,这荷叶可不能放久了。”
放久了就没有荷叶清香的味道了,荷叶饭自然也就是去了特色。
“荷叶饭!”
这一次,王翠妮总算是见过南榛榛说的东西了,她喜笑颜开,连声说道:“最近我们家就在卖这个哩!很多客人都喜欢吃!姐姐也会做么?”
“不算特别会,到时候做得没有你娘好吃,你可别嫌弃姐姐啊。”
南榛榛爽朗一笑,将荷叶放在水下清洗。
“以前夏天的时候,我在乡下,就喜欢叫上两三个好友,一起去偷荷叶荷花,荷花可以做汤,荷叶可以做饭,我们还自己做过呢!可香了!”
王翠妮很喜欢荷叶的香味,听说这几天的吃食都是荷叶饭,喜笑颜开,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陈洛则一脸好奇地蹲在南榛榛的身边,说:“姐姐,真的好吃么?”
他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就没几个朋友,年纪小见识也不多,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吃荷叶饭。
虽然陈洛挑食,但是见到第一次见的东西,内心还是欣喜的,这会儿便跟着南榛榛跑前跑后,那模样,就像是跟南榛榛学厨艺的小学徒一样。
用荷叶将白米饭包起来,再蒸一下,饭里便带着荷叶的清香味道,做好之后,南榛榛还炒了几个青菜,忍俊不禁地看着已经露出嘴馋模样的陈洛,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道:“你啊,还是这么嘴馋,刚才看的这么仔细,现在已经学会了没有啊?”
陈洛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说:“姐姐,好香啊!”
“什么很香?”
南榛榛都还没接话,一道清朗又熟悉的男声就接了进来。
一大一小回头一看,便看见一身黑衣的蒙面男走上前来。
他眼神清亮,手里还拿着方才泡荷叶茶的茶壶,应该是已经尝过味道了。
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和南榛榛客气。
南榛榛嘴角抽了抽,又仔细看着灶上的火,说:“稀客呀!”
陈洛立刻“背叛”了南榛榛,兴奋地将已经做好的荷叶饭端了一碗给蒙面男,大声喊:“闲哥哥,这是荷叶饭,我姐姐说,可好吃了!”
他自己都还没吃过,就让蒙面男吃。
蒙面男更是不客气,将那碗饭接过来,唇角微微勾起,轻轻尝了一口。
陈洛小鹿一般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紧张兮兮地问道:“闲哥哥,好吃么?”
“还不错。”蒙面男简短的做了个点评。
陈洛便笑得更欢了,在确定了好吃之后,自己才开吃。
南榛榛注意到两人的互动,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萝卜年纪不大,心思倒挺多的,小小年纪,就会找人帮自己试菜了?!
荷叶饭里并没有浓重的荷叶味道,反而比较清香,南榛榛将做的几个小菜端出来,问向蒙面男:“要加一口不?”
“不用了,我过来看看就走。”
蒙面男的态度冷漠,和从前没有什么分别。
南榛榛挑起眉,既然蒙面男不吃,那她也不会强求。
正好,今天没做太多饭,还不够蒙面男吃的呢!
“听说,你准备在药材会上动手?”
蒙面男踱步一阵,锐利如初的眼神落在了南榛榛的身上。
从见到蒙面男开始,他似乎就刻意压低了声音,听着有点奇怪,但是也不难听。
许是怕以后南榛榛再遇见他会认出来,但是想也想得到,南榛榛怎么可能有那个机会见到他真容呢?
“这是机密,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你也不必过问我的。”南榛榛耸了耸肩,没有顺遂蒙面男的心意。
她不知道蒙面男的身份,万一他是站在秦家那边的呢?那南榛榛岂不是前功尽弃?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南榛榛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现在倒是知道是秘密了?”
蒙面男似乎是被南榛榛气笑了,紧紧露出来的嘴唇微微勾了勾,也看不出他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他愣是没有吃东西,只是抱着那壶茶水,像是喝酒一般痛饮。
南榛榛则权当是没有这个人,安心吃饭。
“我就快要离开了,你也不同我践行?”
他喝了两口水,忽然眯起眼睛,问道。
“践行?我又不知你姓甚名谁,不知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如何同你践行?”南榛榛一挑眉,牙尖嘴利不肯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