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秦家那边也没有闲着。
最近秦先义和秦狄两人之间互相猜疑,过得很是不好,而秦狄许是一直没有找到陈秀娥的下落,十分的着急,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准备出手了。
南榛榛在顾闲庭说过那话之后,立刻就去找了徐展桁,在徐展桁的搭桥之下,同岳沉联系上了。
岳沉虽然总是一副不苟言笑,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相处下来,南榛榛倒是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难相处,他性子反而挺不错的,说话的时候也慢条斯理,南榛榛本来觉得,同他说上几句话,岳沉就要吼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的性子根本就不急躁,反而比南榛榛的还要缓一些。
南榛榛寻到岳沉之后,开门见山地就问道:“岳将军,我听展护卫说,秦狄动手了?”
岳沉此人也许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话也直来直去。
他最讨厌有人找他有事情,却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还是南榛榛从徐展桁那边了解来的,在了解了岳沉的性格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就还算是比较和睦。
岳沉嘴角往下一沉,露出几分笑意来,只是这笑意略微有几分骇人,他眯着眸子,轻声说道:“嗯,是有动作了。”
南榛榛眼睛便亮了,连声问道:“岳将军可已经有准备了?”
岳沉无言地点了点头,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说:“自然,这种事情都是小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南榛榛寻思着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万一岳沉事情多,就将她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的,但是面上可不敢表露出来,她只是笑了笑,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岳将军以后多担待担待。”
“今天秦狄打算差人过去京城报信,先倒打一耙,将秦先义告发,我准备让人抓住那人,送到秦先义面前如何?”
他看似是在问南榛榛的意见,但是实际上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成算。
南榛榛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说道:“可以!”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这样,只是没想到秦狄最后想出来的法子竟然是那样的,竟然是直接去京城倒打一耙。
南榛榛都能够想象得到,若是秦先义发现这件事情,是会何等的生气。
光是想想,南榛榛便忍不住偷笑了,她勾着唇角,连声说:“将军可帮了我大忙了!”
岳沉不言语,矜持地接受了南榛榛的谢意。
南榛榛又生出几分好奇来,问道:“不过,岳将军怎么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岳沉看了南榛榛一眼,他性子直爽,觉得这种事情似乎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最近,我派人在街上寻人,也让他们顺便关注了一下秦家的情况。”
“哦……”南榛榛点了点头,忽然觉得不对劲,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都在发蒙,结结巴巴地问道:“岳将军,你方才……方才说什么?”
岳沉不耐烦说第二次了,“我让人顺便注意着,想知道也不难。”
南榛榛确定自自己是没有听错的,她沉吟片刻,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问道:“岳将军,之前,在街上寻人的那些人,都是岳将军的人?”
岳沉掀起眼皮子,懒洋洋地看了南榛榛一眼,说道:“嗯。”
南榛榛大脑一阵一阵的发蒙,愣是转不过弯来,岳沉闲着没事儿干,去大街上,找陈秀娥做什么?
她心中隐约有个猜想,问道:“岳将军……本名应该叫什么?”
岳沉的眼神也凝重了起来,他有本名的事情,很少人知道,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上过战场之后,就没有人再叫他本名了,都是叫他岳沉将军。
“当初初上战场的时候,名字同将军的名讳重了,便改了名字,这一改,便是这么多年,今日若不是你说起,我都要忘了。”岳沉面沉如水,缓缓地说道。
南榛榛咕咚咽了口口水,抿着唇,殷切地看着岳沉,问道:“将军可是八年前上的战场?”
岳沉眉头微微一皱,也点了点头:“是。”
南榛榛心里狂跳,又问:“将军本名可是岳宏卫?”
岳沉眼神一厉,“你怎么知道?”
南榛榛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继续问道:“将军找的人,可是您的母亲?”
岳沉不说话了,死死盯着南榛榛的脸,似乎是想从她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良久,他才沉声说道:“你可是认识我母亲?”
南榛榛激动得热泪盈眶,找了这么久的人,可算是找着了啊!
万万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陈夫人一直在仁义堂,她身子不太舒服,我正在帮她诊治。”南榛榛缓声说道,也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若是陈秀娥见到岳沉,定然会更加激动的。
岳沉盯着南榛榛的脸,似乎是在怀疑南榛榛话里的真实性,他轻轻咬牙,沉声说道:“既然在仁义堂,为何你不早说?”
他去年才得以回到京城,立刻就派人去找自己的父母了,找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最后是听乡里人说,他的父亲就在去年死了,母亲则去了芙蓉镇。
正好,这段时间好友徐展桁也在芙蓉镇,他同皇帝告假,匆忙赶回来,差点就将芙蓉镇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陈秀娥的下落。
明明仁义堂也翻过的,怎么会现在才找到?
南榛榛一噎,小声嘀咕道:“当初我和你母亲都以为……你是秦家的人,所以才一直躲起来不见的。”
“秦家的人?”岳沉眉头紧锁,眼神都是冷的,“这和秦家又有什么关系?
他还不知道陈秀娥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才刚回来不久,连陈秀娥的面都没见到。
南榛榛叹了口气,说:“将军见到陈夫人就知道了,不过陈夫人身体不好,您可要小心着些。”
岳沉一听这话,喉头便微微哽住了,他喉咙上下滚动了一阵,右手握成了拳头,似乎是在极力隐忍自己的感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我未能在母亲跟前尽孝,就连父亲去世,也未曾送过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