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管家,是我。”南榛榛又敲了敲,清清嗓子,朗声报了姓名:“南榛榛。”
里面安静了一阵,而后便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于管家步履匆忙,匆匆上前之后,便说道:“小姐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还以为是外人呢!”
南榛榛笑了笑,跟着于管家往里走去,问:“方才是有别人来了么?”
难不成刚才外面那马车是过来拜访岳沉的?
“是啊,也是奇了,将军还在家里的时候,都没这么多人来拜访,如今离开了芙蓉镇,这些人反倒是一窝蜂的都过来了。”
于管家没多想,但是他也十分的谨慎,没有放人进来,说:“我瞧着是秦家的人,便都推脱说将军不在,若要寻人,改日再来。”
“秦家的人?!”南榛榛震惊了,忙又问道:“他们除了来拜访,还有别的事情么?”
“倒也没有,我说了将军不在之后,他们便也识趣的离开了。”于管家也是一脸纳闷,这些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南榛榛脸色略微沉了几分,问:“您可确定那都是他们的人?”
“那人是这么说的,但到底是不是,我也不清楚。来的是个同小姐差不多大的姑娘家。”
两人说话的功夫,便已经到了书房门口,于管家停住脚步,说:“小姐这次是来拿这东西的吧?您且在这儿等候一会儿,我去拿钥匙。”
南榛榛眉心一跳,问:“书房的钥匙不是于管家贴身保管着的么?”
“因着书房是个很重要的地方,我便将钥匙藏了起来,以免素日里东奔西走的时候,不小心将要是丢了可就麻烦了。”
于管家耐心的解答了南榛榛每一个问题,说完之后,便对南榛榛作揖之后,转身去拿钥匙。
南榛榛就在书房门口候着,这里的下人并不多,大家都在各自忙碌这自己的事情,许是因为南榛榛从前来过好几次了,所以并没有人关注她现在在做什么。
南榛榛看了眼书房门上的锁,忽然看见锁上有白色的东西,虽然很浅,但是很明显,这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锁上的。
南榛榛立刻走上前,将锁头拉扯了一下,好在锁还是很牢固,只是上面沾着的白色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
这东西有点黏性,应该沾上了不少,更多的是在锁孔里面,许是那人离开的时候匆匆忙忙,都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就走了。
“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于管家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看见南榛榛十分专注地盯着这锁孔看,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南榛榛点点头,将锁孔上白色的东西指给于管家看,说道:“于管家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定是见多识广的,您帮我瞧瞧,这个是什么。”
于管家年纪也大了,眼睛不大好使,这会儿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将这东西摘下来闻了闻,捏了捏,忽然脸色大变,喊道:“不好!”
南榛榛一怔,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于管家都来不及说话,立刻将门锁打开,往里走进去,又将门关上,回头一脸歉意的看着南榛榛,说:“是我们连累小姐了,咱们府上,许是有人被别人收买了。”
“于管家如何得知?”
“那东西不是别的,是拓印钥匙必不可少的工具,我记着上回开书房门的时候,也还没有这东西的,想来应该是近段时间才有人偷偷拓印了的。”
于管家脸色凝重,书房里可不只是有南榛榛的东西,岳沉也还放了不少重要的文书在其中,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拓印钥匙,一般需要几天?”南榛榛尽量沉静下来,冷声问道。
“一般来说,没有个三五天,是办不好这件事情的,但是若想尽快,一天之内,便可以将钥匙拿到手。”
于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在书架上翻找了一阵,做出了确认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好在,现在东西还没有丢。”
岳沉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于管家,于管家若是没有看守好便是失职!
可能是因为发现得早,那人还没有来得及进书房,东西也还没有丢失。
南榛榛立刻走到一旁,看了一眼暗格里的文书,确认每一张纸都是正常的之后,也没有将东西放回去。
“于管家,后天便是药草节了,想来许是有人盯上兄长这边了,我觉得我还是先将这些东西带走吧。”南榛榛脸色沉着,说道。
这些东西还是都放在自己的身边,才能觉得安全一些。
今日这般也许就是秦先义已经知道了东西丢失的事情,并且怀疑到了岳沉的身上来,所以才让人过来试探的。
不然的话,也说不通啊。
于管家犹豫了一阵子,岳沉当初的吩咐是让于管家好好保管这些东西,等到药草节的时候再把东西都交给南榛榛。
现在提前给南榛榛了……
罢了罢了,若不是今日突发奇想过来一趟,这书房可能都要被别人给一锅端了。
于管家答应了下来,说:“但小姐可也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这件事情,等将军回来之后,我会同将军说明的。”
岳沉回来,那也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南榛榛还是只能先自己拿定主意。
“我晓得的,管家不用太担心我这边。现在啊,您的当务之急,先是将书房的门锁换一换,然后在将军回来之前,还得将这将军府上下都盘查一遍,揪出来到底是谁干的这种缺德事。”
下人们管理不得当,便是于管家的责任,但若是于管家在岳沉回来之前就找出那个奸细是谁的话,就能将功补过了。
于管家苦笑着点头,虽然这宅邸里人不多,但基本上每个人都是他的老熟人,如今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要从其中找出一个奸细来,那是难上加难啊。
再难,该做的事情也得做了。于管家叹了口气,说:“小姐可否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一个新锁过来,书房里没人,我总觉得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