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已经是傍晚了,天气微凉,秦狄穿得又少,被井水一浇,顿时透心凉。
他怒目圆瞪,打了个哆嗦,朝着浇水的人一看,正好看见了南榛榛,顿时大怒,吼道:“南榛榛,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南榛榛微微一笑,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救火,一时失手。”
她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秦狄,说:“不过,秦掌柜的好兴致啊。”
他现在这样狼狈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女人的床上起来的,南榛榛这一盆水,不仅可以浇熄大火,还能浇熄秦狄另外一种邪火。
秦狄心中恼怒不已,他咬牙切齿,接收到南榛榛意有所指的眼神,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他也算是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如今不过是玩个女人,被人这样瞧见了,那以后定然是会沦为笑柄!
“没事了没事了,就是一个小柴房着火了,烟看着吓人,火其实不大!”
秦狄还没说出话来,就有人大声吆喝着,让自发聚集起来的人们都散了。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要是柴房没有拾掇好,突然着火也是可能的。
这一处宅子平时很少有人出来,应该是主人家不常住,今天着火了倒是出现了。
大家听说火灭了,都松了口气,但是刚才激荡的心情却半晌没法消去,于是便将注意力纷纷放在了秦狄的身上。
“诶,这不是秦氏医馆的掌柜的么?怎么会在这儿啊?”
“你看看,连衣服都没穿好,怪不得平时没看见这家有人啊,敢情是秦狄在这儿包的外室啊!”
“啧啧啧,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听说啊这掌柜的能进秦家,还是靠了他老婆呢!真不是个东西!”
大家对秦狄议论纷纷,秦狄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方才还在床上温柔乡里埋头苦干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着火了,再抬头一看,这着火的地方不正是自己家里么!
他吓得顿时就软了,这会儿双腿都在打摆子,根本来不及想别的,直接将衣服随便套上了,转身就往外跑,腰带都没系上,这裤子还得用手提着,不然的话就掉下去了。
秦狄的脸色阴沉,他对着议论纷纷地众人扫视了一眼,咬牙切齿地吼道:“看什么看?!自家家里都没事儿啊?!”
大家正八卦得津津有味,被秦狄一吼,纷纷冷嗤。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做出这事儿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好意思?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就是啊,不是今天,我们哪儿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啊!算了算了,都散了吧!”
众人的议论纷纷可一点都没有给秦狄留脸面,他们冷笑着离开,秦狄脸上越发的挂不住了。
南榛榛没有走,她放下木盆,双手环在胸前,面上带着冷笑,轻声说道:“怎么样?秦大掌柜的要不要再来一盆水清醒清醒啊?”
秦狄怒不可遏,他如今拎着裤子,形象非常的狼狈,盯着南榛榛的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是不是你放的火?!”他忽然便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冷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然而南榛榛却满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我放的火?你有什么证据么?”南榛榛唇角勾起一道冷冽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秦大掌柜的,这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我只是路过这里,看见着火了特意来救火,你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顶上扣是不是?”
南榛榛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秦狄是怎么跟她说的,她现在就怎么还回来,也让秦狄好好感受感受这愤怒的感觉。
果然,秦狄肺都要气炸了,他怒声吼道:“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要杀人!”
南榛榛冷笑:“我方才泼的是什么?”
秦狄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水啊。”
傍晚的冷水,简直是让他透心凉。
“是啊,这次泼的是水,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南榛榛翘着着唇角,若是不好好警告警告秦狄,秦狄怕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继而连三的来惹她,真当她是软柿子,背后没人依靠就可以随便欺负不成?
秦狄还没理会到南榛榛的意思,南榛榛便垂着眼睑,慢条斯理地说:“要是你还敢招惹仁义堂,招惹我,下次,泼上去的就是化尸散,你可别担心做不出来,上回你买凶过来杀我之后,我可一直准备着呢!”
秦狄心里头咯噔一声,则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不知检点!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秦狄被南榛榛说得化尸散给吓到了,他愣住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南榛榛!你!你当心我报官!”
“报官?好啊,正好把这些事情都交代清楚,你自己之前做过什么,心里应该很清楚吧?今儿个我让你当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反正我也是孑然一身,若你去报官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南榛榛说得理直气壮,好似这不应该是一件让人惊悚的事情一般。
然而秦狄心里还是后怕不已,看南榛榛这样认真的神色,总觉得她好像是真的会这样做。
“疯了,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秦狄眼神惊恐,觉得南榛榛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竟然都疯了。
南榛榛扬起唇角浅浅一笑,她微微点头,说:“若你要这么觉得就当我是疯了吧。”
说着,她看了一眼还在秦狄身后,低着头不言语的女人。女人身上也只套了一层薄纱,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南榛榛也看不清楚是谁,只是感觉略微有些眼熟。
“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秦大掌柜的可以好好享受温柔乡了,可千万别因为这次的事情而落下什么病根才是啊!”
南榛榛呵呵一笑,笑容带着嘲讽,秦狄气得脸都红了,他看着就在自己面前的南榛榛,越看越觉得他是在笑话自己,最终忍不下去,竟然忘了自己腰带都没系上,扬起手就想抓住南榛榛分辨个好歹。
然而南榛榛就滑溜的就像是一只泥鳅,根本没抓住人不说,他一松手,裤子就掉下来了,周围还有过路的人呢,瞧见他这模样,立刻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