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自此,便是更加尽心尽力地帮助南榛榛。毕竟,帮南榛榛也就是在帮他自己。
秦狄没多久就按捺不住了,岳沉手底下的人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秦狄的小动作,让人将报信的人给拦了下来,二话不说就送给了秦先义。
秦先义还以为岳沉是在帮自己,对岳沉感恩戴德,同时对秦狄恨得牙痒痒。
好个秦狄,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背地里却做着这样的勾当!若不是岳沉将这人给拦了下来,等他回到京城,怕是要吃好一番苦头。
秦先义摩拳擦掌,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教训秦狄一顿。
秦狄还不知道人被抓走的事儿,还坐着春秋大梦,想着自己的事情不会暴露,京城里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放在秦先义的头上。
药草节就快要到了,就算是两人之间有再大的矛盾,在药草节之上,也只能先放下来。
这可是举国上下都会参加的盛会啊,他们不能在京城参加,那也要在芙蓉镇里芙蓉镇里搞出点名堂来。
两人都不知道,南榛榛正虎视眈眈的等着二人露出破绽来。
而岳沉这段时间也一样,他也没有闲着,派人抽茧剥丝,将当初自己父亲的死因查探清楚,并且收集着证据,按照南榛榛的节奏,在证据收集好了之后,便会在药草节上给秦氏医馆致命一击。
这不查,也就算了,一查可就顺藤摸瓜查出不少的东西。
秦氏医馆来芙蓉镇不过几年,背地里竟然就做了不少的事情!
先是挤压仁义堂的生存空间,哄抬物价,被仁义堂识破之后,看起来像是安分了下来,实际上背地里小动作不断,最过分的事情便是因为仁义堂的存在,盈利得少了,所以就将真药换成假药,偷偷夹杂在一起,因着大多数人都不懂药材,对医馆是信任的,所以根本分辨不出来。
假药也不是害人的,只是说药效没有真药好,却比真药卖得便宜,但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这一点药效的差别,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秦狄这么做,也真真是丧尽天良,而秦先义将此事隐瞒下来,更是包藏祸心!
秦先义觉得,岳沉帮了自己大忙,又是个大将军,当然要好好巴结巴结,所以借口说感谢岳沉,在珍膳楼设宴,邀请岳沉前去。
岳沉虽然是个糙汉子,但是也挺能遮掩自己的情绪,没有将自己对秦先义的厌恶表现出半分,竟然同意赴宴,前去看看,秦先义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在秦先义宴请岳沉的时候,南榛榛正好在顾闲庭家里。
顾闲庭最近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事情了解之后,立刻就去京城。
他毕竟是京城的贵公子,住在芙蓉镇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来芙蓉镇看望过了,从前没多少达官贵人来的芙蓉镇都变得人来人往了起来。
再待下去,京城恐怕生变,所以只能尽早赶过去。
顾闲庭身子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一直没有动身离开,也不知道是在等待着什么。
徐展桁和岳沉很相熟,早就从岳沉那边得知了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早就听说岳沉要找自己的母亲,找了这么久,谁能知道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现在好了,找回来了,岳沉往日里总说自己是孤家寡人无依无靠,如今找到自己的母亲了,日后可不敢再说这种话了。
“对了,南姑娘,秦家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得如何了?”徐展桁也听说了此事,倒也觉得这事儿着实是巧,虽然从岳沉那边听了一次,但还是忍不住想从南榛榛这边再听个来龙去脉。
南榛榛也热情的将这事儿说了个明白,秦家的事情也没藏着。
徐展桁听完就笑了,说:“没想到你们倒也如此有缘分,兜来转去,秦家竟还是惹上了阿沉。”
秦先义是从景宸过来的,自然是知道岳沉此人速来不讲情面,不论是什么达官贵人,都敢直面而上。
秦家这次得罪了岳沉,那颗算是啃上了个硬骨头啊!
两人正聊得欢畅的时候,身后的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微地咳嗽声,徐展桁对着声音熟悉,立刻站直了身子,还没回头,嘴里便喊着:“主子,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
南榛榛回头一瞧,果然瞧见顾闲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脸色微沉,竟是自己转着轮椅走到门口的。
“只是听你们说话说得很是开心,出来凑个热闹罢了。”顾闲庭眼睑低垂,眸光微微闪动着。
徐展桁本来想说,他家主子素来就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啊?今儿个中了邪不成?
但是她看了一眼南榛榛的脸,还是没敢说这话,推着轮椅,轻声问道:“外面有风,若是主子无聊了,便让南姑娘进去陪你说会儿话,解解闷如何?”
顾闲庭没吭声,但没吭声就当做是默认了。
徐展桁将轮椅推进来,对着南榛榛招招手,南榛榛还不大乐意,她也不是什么供人消遣的小丫鬟,如今便也像是递了顾闲庭一层似的。
顾闲庭浑然不觉南榛榛的不乐意,他挥挥手,让徐展桁先离开。
徐展桁扔给南榛榛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忽然笑了一笑,虽不知为何,但南榛榛总觉得那笑里似乎饱含着什么意味。
南榛榛也没看明白,怀着满腹牢骚,慢吞吞地挪到了顾闲庭的身边,小心问道:“顾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顾闲庭面色略微舒缓了些许,他唇角微勾,眯着眸子看着南榛榛,继而缓缓摇头,说:“没什么,不过是让你休息一会儿。”
“……”
南榛榛沉默了下来,正如同顾闲庭希望的那般,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怕打扰到顾闲庭,也不怎么说话。
室内终于安静了一会儿,南榛榛也专注地发着呆,过了一会儿,南榛榛就听见顾闲庭声音微凉:“方才你在同徐展桁说什么?”
南榛榛眨巴着眼睛,说道:“只是偶然闲聊两句罢了。”
顾闲庭不满于这个回答,手指碾磨了一阵,问道:“闲聊两句也能那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