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当即有了起身告辞的冲动。
但想想纲手那一身实力和千手一族的血脉,白泽又忍住了。
“所以,你有钱吗?”纲手面露希冀。
“没有。”白泽面无表情的回答。
他感觉当年纲手在自己心中留下的木叶三忍形象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纲手失望的喝起闷酒来,顺便把白泽端来的宫保鸡丁全吃完了。
这时,突然几道身影出现在酒馆的门前。
纲手顿时如临大敌,立马压低身子。
“不好!”
“是敌人吗?”
白泽目光凌厉,扫向来人。
然而轮回眼发动,却没有在来人身上发现忍者修行的痕迹。
这都是些普通人。
一旁的静音声音幽幽传来:“不是敌人,是债主。”
白泽:“......”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泽无语的表情,纲手有点脸红,但还是道:“小鬼,帮我应付他们一下!”
说完,白泽眼睁睁看着纲手从十八岁左右的妙龄少女变成了跟静音差不多大小的金发小萝莉。
幼小的身板撑不住宽大的外袍,瞬间滑落下来。
白泽眼疾手快,一把用外袍把小纲手裹住。
“哈,小鬼,反应挺快嘛。”
纲手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拍拍白泽的胸膛,用清脆的萝莉音夸赞一句。
白泽默不作声,只是把小纲手身上的外袍缠的更紧了些。
这时候,原本徘徊在酒馆门口的几人也冲进了酒馆。
“听说那个大肥羊就在这个酒馆里喝酒!”
“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这次不能再让她溜掉了,一定要让她还钱!”
气势汹汹的几人在酒馆里巡视了几圈,最后一人突然发现一个眼熟的绿色外袍,当即冲向了白泽所坐的桌子。
“喂.......”
然而没等他开口说话,白泽已经将小纲手揽到自己怀里,同时投去冷冷的视线。
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刺的来人浑身一颤,他飞快扫了一眼坐在白泽怀里的金发小萝莉,确定对方不可能是纲手后,这才陪笑道:“哈哈,真是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白泽依然平静,只等几人搜寻无果,骂骂咧咧的离开后,才低声问道:“纲手大人,甩掉这些普通人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为什么会让他们一直追逐着你的行踪呢?”
“那怎么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可是正经忍者,怎么可能会对债主这么无礼!”
纲手似乎很习惯坐在白泽的身边,抬起小手指了指桌上的酒杯,示意白泽端给她喝。
没听说过什么正经忍者会欠债九千万的...
白泽翻了个白眼,然后拒绝了纲手的命令。
“纲手大人,你现在是未成年状态,未成年不能饮酒。”
“无礼的小鬼!”
要求没有得到满足,纲手不爽的锤了下白泽的胳膊。
白泽继续道:“就算是九千万两,以纲手大人的身份,回到木叶还是能拿的出来的吧?”
“不要提木叶!”纲手突然低声吼道。
她突然变得意兴阑珊起来,“算了,没意思,回去了。”
正当小萝莉纲手站起身,准备向着酒馆外走去时,一旁的静音弱弱的提醒道:“纲手大人,我们的钱都已经被您输光了,现在连住旅馆的钱都没有了。”
纲手的动作瞬间僵住。
然后她踌躇了一会儿,回来拽了拽白泽的袖子。
“喂,小鬼,给你个机会,请我住旅馆,我以后可以适当的答应你一个小小的要求。”
纲手用变小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几乎肉眼不可见的缝隙。
有点市侩,但以纲手如今小萝莉的状态做起来很是可爱。
“好。”
白泽哑然失笑,忍不住摸了摸小纲手的脑袋,“那就请纲手大人给我一个机会吧。”
“混蛋小鬼,不要把我真的当成小孩子!”
纲手挥舞着拳头,只可惜小身板完全没有威慑力。
然后她扭头看向静音,得意道:“走吧,静音,今晚的住宿问题解决了!”
她率先向着酒馆外面走去,兴冲冲道:“我要去短册街最好的旅馆住最好的房间!”
只有静音抱着粉色小猪,有些尴尬的对着白泽欠身表示歉意,“抱歉,白泽先生,纲手大人她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
白泽笑着摇摇头。
毕竟他本就是为纲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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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房间内。
纲手恢复成年模样,慵懒的侧躺在地板上,面前的矮桌上放着最爱的清酒。
白泽坐在纲手对面,目光低垂,面色平静。
“小鬼,快去给我做两道下酒菜!”
纲手摇晃着酒杯,凤眸瞄了一眼白泽,一副理所当然的指使。
白泽仿佛在这瞬间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候在雨之国,纲手也是这么使唤只有五岁的他,完全没有使唤童工的羞愧。
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当年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木叶公主,现在却是一副放纵自己的咸鱼模样。
“可以,”
白泽点点头,但是没有立刻动身,而是认真问道:“纲手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纲手饮酒的动作顿了下。
似乎是碰上了许久未见的故人,勾起了纲手的回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都怪我。”
“你还记得绳树吗?”
“我记得纲手大人以前提到过这个名字,应该是你的弟弟。”白泽假装思索一会儿才回答。
“你记忆力不错嘛,”
纲手夸奖了一句,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绳树死了,死在了与砂隐村的战场上......白泽,你明明提醒过我的......你说战场上太危险,就算是为了村子,也不该赌上孩子们的性命为筹码......但是我没有在意,所以绳树死掉了。”
纲手的语气很平静,但白泽看到了她端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木叶骄傲的公主殿下,只有提及心中真正的痛苦时,才会在不知不觉中露出脆弱的姿态。
白泽犹豫了下,还是试探着抱住了纲手。
他轻声安慰:“纲手大人,这不是你的错。”
“要怪,也是怪那该死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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