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日里,帆布巷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这里是被划为爆破区的遗弃之地,是那些被社会遗忘的人们的栖身之所。
破旧的房屋,摇摇欲坠的墙壁,到处都是垃圾和污水的痕迹。
不远处遮天蔽日的空洞,阻隔了这里与外界的联系。
“站住!这个地方禁止进入!”
远景重工爆炸监控台不远处。
一个身穿治安官衣服,袖子长出半截,鞋子一低一高的男人拦住了面前一群老人的去路。
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着不合身治安官衣服的人。
懒散,拖沓,如同街头混混一般。
便是这群人最真实的写照。
那群老人之间,有一个扎着短双马尾辫,灰色短袖的小女孩,眼睛看着眼前的治安官,脸上露出几分烦闷。
一个老太太颤抖着拄拐杖的手,拖着佝偻的身躯上前一步,看向眼前的男人:
“各位长官啊,老太太我,就是想问一问,远景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啊?”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口敷衍道:
“这个嘛,具体时间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应该快了,再等等吧。”
小女孩不服气地嚷嚷起来:
“你们总是这么说!上次就说快了,都过去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消息!老娘到底还要等多久啊!”
治安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小孩子家,别那么多问题。远景公司自有安排,你们就老老实实等着就行了。”
“远景公司到底要干什么,爆破那么大的事,为什么连个准信儿都不给我们?”
老人中有个老爷子,听了治安官的回答后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
男人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武器:
“你们算什么东西,远景公司想干什么还需要向你们汇报?赶紧回去等消息吧,别在这里添乱!”
一位大妈见状,连忙拉住正要发作的老爷子和小女孩,小声劝道:
“算了,我们别在这里惹是生非了。远景那边肯定有他们的难处,我们再等等看吧。”
老爷子闻言,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小声嘟囔着:“可是我那孙儿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啊......”
他的孩子都在城市中打拼,讨生活。
而他与自己的孙子在帆布巷相依为命。
可是不久以前
他的孙儿。
他那苦命的孙儿也是在五天前患上了重感冒。
此时还躺在床上,发着烧。
巷里面没有医生,平时只能靠电话联系城里的医生。
而半个多月前远景说要在帆布巷搞爆破。
之后,帆布巷中的信号变得极为差劲。
他没法联系到城里的孩子。
再加上空洞灾害。
他也去不了城里面。
而远景承诺来接他们。
却也迟迟没有音信。
他怕。
他怕自己再等下去。
他的孙儿就...
就......
其中一个老大娘见张大爷哭成一个泪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张大爷,你放心,咱们会想办法帮你们的。”
“我们走吧,别在这里碍他们的眼了。”
说完,老大娘搀扶着张大爷离开了监控台。
后面跟着的老人也都叹了口气离开了。
临走前,张大爷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冷漠的人,眼神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小女孩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害怕再也见不到远在城里的爸爸妈妈了。
害怕失去相依为命的奶奶。
不行。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要去空洞。
和其他人不同,她有以太抗性。
去空洞的话,或许就能找到前往新艾利都的出口。
或许就能找到爸爸妈妈。
或许就能找到医生。
或许张大爷的小孙孙就能得救了!
......
远景大厦
在一间奢华的总裁办公室里。
远景重工的老总,个头矮小的珀尔曼正懒洋洋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只价值连城的限量版钢笔。
他身穿定制的手工西装,脚上是闪闪发亮的鳄鱼皮鞋。
办公桌上摆放着各种名贵的收藏品,彰显着他的富贵身份。
“帆布巷的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珀尔曼冷冷地问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一旁,女秘书低下头,恭敬地露出一抹冰寒的笑意:
“已经按您的指示,信号屏蔽器已经安装完毕,爆炸计划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珀尔曼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很好,那些穷鬼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末日即将来临。”
“帆布巷那块地皮的价值,比他们的命值钱多了。”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在赶走讨厌的苍蝇: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爆炸之后,我们的项目将如期进行。”
他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在城市的边缘,破旧的棚户区显得格外刺眼。
“你看看,这就是差距。”
珀尔曼指着窗外,傲慢地说道。
“那些低等的蝼蚁,就应该乖乖地呆在他们该呆的地方,少出来惹是生非。”
珀尔曼拿起桌上的雪茄,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他享受着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却从不去想。
在那帆布巷中,无数像刚刚那个张大爷的孙子那样的孩子正在困苦中挣扎求生。
对他来说,那些贫民的死活与他何干?
它们只是他脚下的蝼蚁。
只配仰望他这个高高在上的老板。
而那个即将被夷为平地的帆布巷。
不过是他踏入TOPS财联路上微不足道的一颗垫脚石罢了。
至于那里的居民们会有什么下场,他从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