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非常快乐地把漏瑚扣了下来, 就算后来被夜蛾正道掰着脖子好好教训了一顿也没能影响他的?情。
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最终还是同意了五条悟的做法,愿意对此保持沉默,假装自己根本不知道学校里被带进了一只特级咒灵的脑袋。
五条悟难得认真地说这件事必须要这样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还向他保证——这大大出乎了夜蛾正道的预料——宇智波佐助绝对不会出问题,也绝对不可能倒向其他人那边, 所以夜蛾正道才答应了下来。
“当时你还不是这种态度, ”夜蛾正道没带墨镜,坐在一群咒骸中间, 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好像要搞清楚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一样, “你们的束缚有变化吗?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可以这么相信宇智波佐助?”
?年秋天, 五条悟带着所谓的“式神”来见他的时候, 态度很是随意, 就好像是路边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所以捡回来玩两天一样(虽说他确实是在路边捡到佐助的)。
白发男人依然带着眼罩,不过夜蛾正道不必看到对方的眼睛,也能从五条悟的语气中听出他目前的认真:“是有不小的变化, ”从三个条件变成只剩下一个条件, 他想到这一点, 笑了一下, 觉得夜蛾正道要是知道了是这种变化估计会觉得血压上升, “但其他的理由更重要一些。”
夜蛾正道示意他说下?。
“诶, 这种事就不要说了吧,”五条悟撇撇嘴,“我可不喜欢和大叔讲自己的?事。”
不是喜欢或者什么的,而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逐渐了解对方、互相认同、互相理解, 所以他才会相信佐助。
“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哦,夜蛾,这一点也务必保密。”他想了想,对正按着眉?深呼吸的夜蛾正道说,“宇智波佐助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他的力量和咒灵很像,但本质和咒力完全不同,所以我才把他留了下来。”
夜蛾正道惊讶地看向五条悟。
他抓着五条悟又问了几句,可惜这位性格恶劣的咒术师又不张嘴了。
“不要问啦
,这是我唯一会告诉你的,”白发男人拖着长腔,语气听起来就很可恨,“反正佐助和我现在站在一起,知道那么多对你没好处哦,校长。”
那要把这个火山头特级的事瞒到什么时候?高专的封印室也不是只有他能用的,万一哪天协会想往封印室里面塞人,还恰好塞到五条悟关咒灵的那一间,光是转移和清理就是一个大工程。
而且还要按时更新里面的符咒,防止咒文的压制效果减弱。
“唔……这我还真不确定,”五条悟沉吟了一会儿,“不过果然要让那个火山头的同伙急起来吧。”
然后他又笑眯眯地撑着头,问对面脸色严肃的校长:“我真的不能用那个特级当教具吗?”
夜蛾正道忍了又忍,觉得自己头上的那根神经一直在一跳一跳的疼,现在终于撑到了极限。他戴上墨镜,身边的咒骸一个不落,眼睛全都亮了起来。
“开个玩笑而已——”五条悟人已经出了房间,站在门前冲夜蛾正道乖巧地挥手,“隔一段时间还要给那个火山头换换地方,这个就拜托你了哦校长先生~”
咒骸推推搡搡地飞奔过来。
他们当然追不上有无下限的咒术师了。
——
五条悟?情很好,咒灵的?情就不好了。
真人忍了几天,才和宇智波佐助见了一面。
那天深夜,花御带回了漏瑚被抓走的消息。
他站得远,但也大概看到了漏瑚和五条悟战斗的场面,后来更是直接被五条悟扯掉了一根手臂,好在反转术式这种东西对他们这些特级来说不算困难,全力逃跑的时候就长了回来。
真人当然急,漏瑚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一个,如果连漏瑚都在面对五条悟时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对方甚至还带着宿傩的容器,一个连咒力是什么都没搞清楚的累赘——那他们的计划基本上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只能听那个诅咒师的。
“你还有什么办法?”他抬眼看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撺掇漏瑚?挑衅五条悟,现在他肯定警惕起来了。”
【夏油杰】摊着手,一副无辜的表情:“真人,宇智波佐助提醒过他,我也提醒
过,甚至还说了两次,漏瑚打不过五条悟,他自己非要?做这种无谓的尝试,现在却说是我撺掇他?做这种事,我也很冤啊。”
他眯起眼睛,弯腰捏起沙滩上的一枚贝壳,随手丢进远处的水中,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意味不明地看着咒灵:“五条悟警惕起来,难道对我就有好处吗?”
陀艮和花御没有接近这边,他们两个其实并不太在意作为咒灵自己究竟要走到哪一步,只是希望能和自己的同伴呆在一起。
所以一般都会和这位主动找上门来的人类、自称是【夏油杰】的诅咒师保持距离。
真人是他们之中最聪明的,如果真人都觉得【夏油杰】是个城府很深的人,那他们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蓝发咒灵冷哼一声,“那你的办法呢?漏瑚大概还能抗一段时间,但是五条悟什么时候会失?耐?杀了他谁也不知道。”
他舔了下嘴唇,神色阴郁:“别和我说找宇智波佐助,我当然知道要找他。”
“我目前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夏油杰】无奈地说,“我会找人查一下协会内部的消息,如果五条悟把漏瑚出现的情况报告了上?,你们想直接?把他抢回来也没事。”
就像有人为了明知道不可能毫无代价的永生不死与进化而愿意与他合作一样,同一批人如果知道这些咒灵与以往不同、身上凝聚着人类千百年间源源不断的恶意与恐惧,大概也会更想控制漏瑚,逼对方说出其他几个特级的存在、把它作为研究的对象,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再进行祓除。
只要漏瑚被转移到了高专以外的地方,离开了五条悟的视线,想再动点手脚就容易很多了。
“那你最好快点打探,三天之后我会联系宇智波佐助。”真人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
——
【宇智波佐助说什么?】花御问,就算他的语气起伏一直不大,听起来也像一段毫无意义的噪音,传达到真人脑中的除了信息,还有难以掩盖的不安。
陀艮发出两声焦急的咕哝声,原本在阳光下风平浪静、碧蓝如洗的海面几乎立刻就变得暗沉下来,浪涛一波
接着一波不断变高,重重地拍打在沙滩上。
公寓的门被推开了,【夏油杰】走了进来。他又换上了那身袈裟,手揣在袖子里,在沙滩上留下了一排浅浅的脚印。
蓝发咒灵表情不太好看,盘着腿坐在沙滩上的躺椅上,皱着眉头回答了同伴的问题。
“他说五条悟把漏瑚锁进了封印室里,似乎是准备一直瞒着这件事,不清楚在想什么。”
“五条悟想自己问出来你们的事,“扎丸子头的男人说,眉眼间带着某种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的神色,”他不相信协会,这也很正常。“
“切。”真人啧了一声,“那就只能找时间混进高专了。”
他和漏瑚不一样,对挑战五条悟这个当之无愧的最强没什么兴趣,所以一想到要在这个已经有了警惕?的最强眼皮子底下把同伴救走,之后还必须再一次对上提高了警惕地五条悟,就觉得十分棘手。
【我应该可以进?。】花御站在一旁,握了握那只被五条悟扯下来的手臂。
“最近肯定不行,”真人说,“五条悟刚抓到漏瑚,肯定不会放松警惕,而且佐助也不同意。”
他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和黑发式神见面时得到的信息。
“不要叫我的名字,”宇智波佐助又强调了一遍,显然还是对真人没什么好感,只是勉强没有动手,“我什么都不能说。”他说。
“五条悟也没那么信任你嘛。”真人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话,毕竟漏瑚不在,他必须维持、最好是巩固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只有这样,对上五条悟的时候才能多几分胜算,漏瑚逃脱的概率也高一些。
——至于存活的概率,这完全取决于五条悟,真人甚至没想过要让宇智波佐助为此做点什么。咒术师和咒灵注定无法完全坦诚,就像那个【夏油杰】的身份和目的同样有待商榷。
“如果他不知道还有同样有智慧的特级存在的话,大概会更信任我一点。”宇智波佐助冷冷地说,显然有些不满,“我之前就说了,这次见面本该是你们展示诚意的时候,现在你们反倒给我带来了更大的风险,最近还是不要再
联系比较好,如果漏瑚死了,我会通知你的。”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真人拦住了黑发式神。
“漏瑚必须要活下来,我无法控制那个诅咒师的行为,但我会尽力引导他的。”他说,“如果我们从其他地方得到了漏瑚的位置,直接?高专会怎么样?”
“最近吗?”黑发式神转身盯着他,突然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如果你想再体验一下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大可以试试。”
……
“至少在最近一个月左右,佐助都会负责看守漏瑚,从他嘴里挖出情报,”真人说,“情报不必担?,佐助说可以糊弄过?,但‘守住漏瑚’这个命令是绝对的。“
此前一直安静地听真人说话的【夏油杰】开口了:“他要怎么做?”
真人抬眼瞥了【夏油杰】一眼,答道:“只要告诉五条悟他催眠不了漏瑚就行了吧,他说反正五条悟也没见过第二个有智慧的咒灵,只要解释合理就没问题。”
“那他能控制吗?”【夏油杰】状似不经意地问,“他的术式强度应该不低,所以五条悟才会不受花海的影响。”
【比我的花海效果要强】花御说,【五条悟早就醒了,甚至是在那里等着我过?】
“这种事还是你自己研究一下比较好,”真人笑盈盈地说,“我们可没有给你表演的兴趣。”
【夏油杰】同样笑了起来。
那天的事态稍微有点超出了他的控制,宇智波佐助在五条悟身边,给对方带来的不仅是多了一个高级战力的实力加成,还引发了五条悟自身的进化。
那个咒术师把宇智波佐助留下来,借此提高自己的水平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五条悟对精神类的术式抗性增加的话,只有夏油杰的身体大概还是不够。
所以他真正想问的并不是这些咒灵可不可控,而是宇智波佐助的术式强度究竟有没有可能短暂地、暂时地、也许只要一秒钟,控制住五条悟的行动。
这大概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样未免有些过于倚仗宇智波佐助了,【夏油杰】想,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等到对方实在不满的时候,再给点甜头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办公电脑就这么容易崩。百思不得其解。
解释一下昨天的脱敏:针对的只是佐助不习惯别人说谢谢这一点,前半部分有提到五条悟发现佐助的不自在,后面章节会写这里就不多解释了,和五条悟对佐助的感觉没啥关系。刚从长野回来的时候五条悟就已经“过两天”了,五条悟不会让自己一直拖下去的。来不及一个个回大家的评论就放这里了。
无下限:无下限的术式和无下限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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