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信吾的尸体被收殓在一间独立的房屋中。
上次协会中的重要成员被杀, 还是近一个世纪前,所以这次清水信吾死的蹊跷,协会也很重视。
只是重视的时候还顾及脸面, 非得把人打扮的整整齐齐才请人过来。
“五条家主, 老夫请您过来, 就是希望找到真凶, 另一方面,我想您也希望能确定宇智波佐助的清白, 这样能避免很多麻烦。”清水家主看起来年事已高,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小的发髻,眉毛和胡子和头发一样全都白了,整齐地贴在皮肤上。
“没杀得了我的式神就要用我的眼睛, 协会的算盘打得还挺好的。”五条悟淡淡地说,又戴上了那副完全不透光的墨镜。
“总比直接下达处死命令好, ”老头拄着拐杖, 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毕竟是我的亲人, 我也不希望抓错人。”
他这么说也没错,毕竟这个小老头算是个中立派,五条悟把协会的命令当耳旁风之后也不生气,还能请人过来确认一下。
他推开房门,把五条悟等人带进了结界。
“您的式神实力强大,有理性, 甚至能远离主人独自执行任务,”房间内除了棺木,还有其他几个人,有清水家的也有协会的, “被怀疑也是正常的。如果它是清白的,老夫自会向您道歉,如果确认凶手是它,请您也不要包庇。”
好话坏话都被这个老头说完了。
“是‘他’哦,”五条悟说,听起来懒得再维持之前那副唬人的样子了,“把你家的咒具拿出来一样如何,我记得有把匕首还挺好用的?”
“家主大人!”一个青年往前走了一步,佐助现在才认出来对方是之前见过一次的清水岩,他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差,头发凌乱的垂在额头前面,说话的时候嘴巴不自觉地颤抖着,整个人神经兮兮的。
“我同意。”清水家主走到了放在房间耳室中的棺木旁边,“现在,请您辨认一下尸体上的术式痕迹吧。我们用结界尽可能保留了所有痕迹。”
棺木外还套着一个小型结界,清水信吾的尸体已经
被打理干净,躺在里面。
五条悟摘下眼镜,难得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我记得,他是准一级吧,”他凑近观察了一下,“这是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杀了吗?”
“三天前,二长老从松岛回来之后就闭门不出,让我不要打扰他。但是前天晚上我送晚饭去敲门一直没有得到回音,推门就发现他已经……”清水岩打了个寒战,似乎不愿意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也是,尽管能看出来收殓者已经尽力整理了遗体的外表,还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棺木中的尸体还是不怎么好看。
胸腹凹陷,露出的脖颈和手臂四肢、乃至头部看起来都曾经被彻底砍断过,在死后收殓时被重新整理过,靠衣物和天冠勉强遮掩了一下。
砍成这样也是少见。内脏好像也被取走了。
“你们怎么会觉得佐助有嫌疑啊?”五条悟俯身看了一会儿,不可置信地问,“这个残秽里完全没有我的咒力,而且内脏都被挖掉了吧,我的佐助才没有那么恶趣味。”
佐助捏紧了拳头。
“只有你能看到那一点咒力,还不是能随便说?现在除了它还能有谁做到这件事?”清水岩激动地说,“可以祓除特级,和你一样有空间能力,眼睛能让人昏迷过去,术式可以使人麻痹,使用削铁如泥的武|士刀,还可以离开式神使行动,除了你的式神,还有谁能在不惊动结界的情况下杀了爷爷?”
他双眼通红,表情狰狞,伸手就想揪住佐助的衣领。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颤动着却无法向前再伸出哪怕一公分。
“清水岩……是吧?”五条悟把手搭在佐助肩上,弯腰把脸贴近了少年的脸庞。“虽然你对家人的爱让人感动,但是人呢,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要随便插嘴,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他歪了歪头,发丝蹭到了佐助的耳朵,“我的式神,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清水岩看着黑发式神的眼睛。他的手只差一点就能碰到对方了,但那双可怕的眼睛却没有丝毫波动,看他的样子和看旁边的物件没什么区别。
他突然打了个哆嗦,把手慢慢放了下去。
“……那我说的,你要怎么解释?”他避开了那双眼睛,看向了五条悟。
佐助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等着五条悟解释。
“喂,佐助,”五条悟压低的声音带着热气扑在他的耳朵上,“先不要动手哦。”
“我没打算动手。”佐助说,“快点把他们打发了。”
“嗨嗨,”五条悟直起了身子,“说实话,我对协会的追查能力也没抱太大希望。还好你们留下了点残秽,不然不让我看现场,光凭伤口肯定说服不了他们。”
角落里的几个人忍气吞声地攥紧了拳头。
“你们这位二长老的伤口上的咒力和佐助的不同,咒力造成的效果也完全不一样。”他随手比划了一下,“还有,你说的空间能力什么的也都是错觉,佐助只不过是速度快,普通人基本看不到罢了。不信的话,站在那边的老爷爷可以证明哦。”
他指着站在一边的禅院直毘人。
“我还是壮年!”禅院直毘人恼火地说,“刚才在走廊上,它的速度确实很快,但是并不是空间相关的能力,术式也和这方面没关系吧。”
“你说咒力造成的效果不一样是什么意思?”清水家主问。“在协会提供的记录中,这位式神确实习惯用刀,并且刀极其锋利,可以轻易切断钢铁。”
“唉,”五条悟叹了口气,“所以说协会真的不行啊,新宿的时候明明有几个被佐助砍了的诅咒师的啊,还是说都让人跑了?”
“佐助,你来看看。”他接着说。“顺便让他们比较一下咒力。”
佐助往前走了半步,终于看见了棺木中的人。
哦,他好像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手臂刚恢复的时候他在协会里见过。
当时这个老头带着斗笠,很生气地呵斥他,让他松开旁边人的脖子,和他对视的时候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畏畏缩缩的。感觉还算是协会那群人里有点意思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尸体还被人拿来作筏子。有趣。
背后的刀被抽出来的同时,房屋里就响起了清脆的鸟鸣声。佐助把刀隔空架在清水岩脖子上的时候,其他
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你要来让我砍一刀吗?”他挑了挑眉毛。“砍在人身上才能看出来区别吧。”
有人想对付他完全不是问题,但他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说话。
他压了压刀刃,清水岩痛呼出声,颈侧出现了一道血痕,周围的皮肤被电流灼伤,整个人浑身麻痹地跪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五条家主。”清水家那位一直都很平静的掌权人用手中的拐杖轻轻敲了敲地板。
“只是吓唬他一下,”五条悟拍了拍佐助,“我们可是和平主义者,对吧~”
佐助哼了一下,刀在手里转了一圈,甩进旁边的墙里。
刺啦——
包裹着紫色“咒力”的刀锋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房间的墙壁,在上面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周围的断口就好像被雷电击碎了一样,断裂发黑,碎屑四处纷飞。
“这么大总能看得清了吧,斩断钢铁的是雷电而非□□本身”五条悟说,“清水岩先生,你也自己体验过了。要不要再体验一下佐助的眼睛?这个也会留下残秽的。”
清水岩呆呆地看着木质墙壁。
“不用术式的话这把刀应该也足以斩断人|体吧。”清水家主道。
“没问题哦,”五条悟说,“但是佐助没有空间类的能力,穿过清水家的结界一定会留下痕迹,这点您也清楚吧。”
须发皆白的老人叹了一口气:“小岩,你的任性就到此为止吧。”
“……我不相信,”青年喃喃地说,“普通咒灵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穿过家里的结界,祖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杀死,肯定是你有什么咒具,五条家不是有很多咒具吗?”
“清水岩!”清水家主呵斥了一句。
五条悟叹了口气,整个人压在佐助身上,感觉面前这个辅助监督脑子不太好用,“我记得清水本家的结界是‘拒绝’咒灵进入的,所以人不是死在这里的吗?”
“二长老前几日说想到孙子家里住几天。”清水家主说,“虽然也有结界,但只会在咒灵穿过结界时预警。现场基本没留下什么痕迹。”
禅院直毘人冷哼了一声。
“人死了快一天才发现尸体,残秽当然留不下什么痕迹。”
清水岩脸色惨白,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样。
一群人说来说去都在说残秽,扯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进行调查。眼见凶手是找不到了。
五条悟凑近佐助,悄悄说:“你觉不觉得他真的有点傻?”
佐助站远了一些。
“只是脑子太久不用,退化了而已。”他说,“让他们去找别人吧,我要回去了。”
只让他们来看尸体,还是放了几天的尸体,效率实在是有点低。
五条悟好像想到了什么,看起来有点想笑。
清水岩瞪着佐助:“你这是什么意思?”佐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就面色惨白地倒了下去。
“佐助,你怎么能随便动手呢?”五条悟大惊小怪地说,“清水家主,佐助可能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所以只能辛苦岩君休息一会儿,给协会提供一点证据。”
清水家主叹了口气:“他也该长点记性了。”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我这个侄孙子,大概多久能醒?”他盯着佐助,眼神难得显出了几分锐利。
“两天。”佐助答道。
清水家主点点头。“你们说的找别人,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把墨镜挂回鼻梁,“单凭这点残秽可能也说服不了协会,”说不定还会被扣上“和诅咒师合作”的帽子,“其他痕迹还在吗?”
“我可不知道五条家主还擅长这个。”禅院直毘人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中年人终于开口了,他是加茂家这一代家主。
“血迹已经清洗过了,现场留下的残秽不足以让我们用追踪符,其他的痕迹都还没有修补。”清水家主说。
“那就去找警察,说不定他们还能发现点什么,就是不知道协会愿不愿意向‘弱者’寻求帮助了。”五条悟嗤笑一声。“我也只能看到这么多了。”
“我知道了。”清水家主平静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一些注释:
5t5:知道佐助想把人不留痕迹地整成这样完全没问题,但是就是光明正大的糊弄别人。就算他不找警察协会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出手,只是清水家和五条
悟之间会有嫌隙,5t5的压力再多一些。
残秽:咒术师可以分辨出来残秽之间的区别,一般级别越高分辨能力越强。清水岩看不出来但是其他一级术师能看出来。
追踪符:就当他们除了用眼睛看残秽之外还有点别的手段吧,不然也太菜了。我一直觉得咒术师抓人手段很单一,残秽找不到感觉就基本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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