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离婚(完)

“不不不,哪能这么说,事情就是阴差阳错,哪能怪你。都是那个吴敏,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就把文志当作对手,还以为挤掉了文志他自己能入编呢,痴心妄想!

要不是他和那个领导这么刺激文志,文志也不会被开除啊,有了这个前科,他以后找工作就不容易了。你们后半生可怎么办呢。”

殷母哀叹。

张媛想,果然是殷母,从来都是把自家儿子看的最重,她说要照顾殷文志,时间都没定,她就自觉的把两人的一辈子都绑在一起了。

“要不你们两个复婚吧,妈是这样想的,复婚之后,我们两个一辈子的财产也能留给你,要不你没名没份的照顾殷文志,也太委屈了吧。”

张媛再次心中冷笑,让她跟殷文志结婚?想的美。

一来二人结了婚张媛就得一辈子照顾殷文志,得不到一声好不说,殷文志要有个头疼脑热,殷母教训她就是名正言顺的。

二来他们年纪也大了,财产以后肯定留给锐锐,她和殷文志结婚,以后就不能有二心。

殷母担心的是,她以后嫁给别人,怕她拿捏着锐锐吞了殷家的财产补贴别人。

而且没有婚姻保证,对殷文志,张媛随时能撒手不管。

真是精明,要真是信任她,对她好,就没想过她没个进项,怎么维持和殷文志两人的生活。

让她喝西北风吗?

以为说两句好话她就能不计代价为殷家一辈子做牛做马?

张媛不稀罕那些钱,只是再次认清了殷父殷母对她虚假的好。

她笑着说:“我不图名分,就是想照顾他。医生说他现在情绪不宜起伏过大,万一您说了这消息,他太激动了,对病情有妨碍的。而且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没有那一张证,殷文志才知道我的好。”

殷母讪笑:“是,应该的,你这样想也对。”

殷父说:“你不工作也不行,不如我跟你妈给你置办个服装店……”

“哎,媛媛不是有个书店吗?现在人们不是都说实体行业大受打击,人家在网上买书,有的打三折,有的打两折,实惠还便利,北京上海那书店都关了一多半了。

开书店赔钱!要不你把你的书店改成服装店,我们再搭一些钱,刚赔了人家几十万,我和你爸手头不宽裕。”

殷母说话的时候,殷父几次都要阻止。殷母给了殷父一手肘,继续赔笑着说。

张媛笑了:“爸妈,你们这可不地道。”

“啊?”殷母讪讪的,不敢看张媛。

“哪里需要你们出你们的养老钱,殷文志分给我一套房子,又给我开了一个店。他还有那么多存款,这足够了。我照顾殷文志顾不上锐锐了,还要你们多费心。你们照顾我儿子,我照顾你们儿子,这还需要掏钱吗?咱们是一家人。”

殷母笑的开怀:“媛媛,你可真是个好媳妇。”

“妈,您跟我客气什么?我跟殷文志那么多年的夫妻,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殷文志要住精神病院的话我不忍心,我想的就是带他到大城市去看看,总有一天能治好。

要不然大好的年纪就让他待在医院,就是没毛病也得住出个毛病来。咱们不只要关心他的身体,还有关心他的精神呀。”

“你说的对啊,媛媛,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张媛跟殷文志商量,说要带他去大城市看病,殷文志欣然同意。

临走之前,殷父暗中送来了一张卡,说两人在外不能没钱傍身。

殷文志有二三十万的存款,现在也在张媛手里。

到这一步,殷文志算是落到张媛手里了。

去大城市看了一圈,殷文志的病没有丝毫起色。

张媛就把人带回来,在精神病院旁边买了一套三十多平的房子。

她没给殷父殷母说两人的下落。

殷文志经过“治疗”,现在已经不能正常生活,张媛用给殷文志治病的借口学了心理学。

她天赋很高,先是催眠,再是心理暗示,殷文志的病一步步加重,最后成了精神分裂,他认知混乱,以为自己是一个常常遭受丈夫家暴无亲无故的可怜妇女。

而张媛是她的朋友,他被家暴之后跑到张媛家里寻求庇护,但这种安宁只是一时的是,不管他在什么地方,他丈夫总会找到他,并且把他拖回家毒打一顿。

殷文志痛苦无比。

张媛就是想让殷文志把她当初受过的苦难再受一遍。

每天夜晚,家暴的阴影就会悄然袭上殷文志心头。

这天晚上也是,受了心理暗示的殷文志以为自己又受了毒打。

连滚带爬敲开张媛的门,哭的一脸泪水:“妹妹,他又打我了!”

张媛连忙打开门让他进去,还给殷文志倒了一杯热茶。

“先别急,今天我一定把门锁好,谁敲都不开。”

殷文志手捂着杯子嘤嘤哭泣,讲述这天晚上丈夫又怎么打她了。

不管是表情还是坐姿,十足十一个女人。

张媛看的心中冷笑:“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离婚了我去哪儿,我会饿死在街头的!”

“你可以工作。”

“工作?”也许是想到以往工作的事,他捂着头喊疼:“那些人都欺负我!我不想工作,我不能去工作,他们都说我是神经病!”

张媛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不行,你必须克服心理障碍。你自己立不起来,你丈夫还是要打你,他就吃准了你离不开他。”

殷文志恨的咬牙切齿:“那种男人…打女人……禽兽不如!”

说完又哭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想挨打!我浑身都疼,上次他把我打的住了半个月院。要不是你给钱,我连治伤都没钱治。我的命好苦……”

张媛看着穿着女装的殷文志,暗中笑了。

“你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我叫……我叫什么……我怎么忘了……”

“你听,外面有人敲门……”

“不!不!不要开门!媛媛,你拦住他!”

“他把门踹开了,手里还拿着电锯……他好凶啊,一步步向你走来……快跑!他要追上你了……”

殷文志大哭着在几个房间来回奔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张媛看着殷文志不断发出被打的惨叫,半个小时后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张媛走过去轻声细语的说:“你啊,不离婚的话,一辈子都逃不过被打。”

殷文志抓紧被子,泪流满面。

他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深渊,但他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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