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韩遂走马访望族,阎忠劝言遇冷意

韩遂送走韩宛、王皓、王褓、韩颜、曹倪等,着手解决上年从显亲县渡渭水投靠汉阳太守傅燮的四万一千羌奴。

这批羌奴是联军从汉阳郡渭水以北的各县汉望族中释放的五万一千羌奴中的大部分人。

当时,傅燮在冀县城外以西落门聚广开屯田,列置四十一个营地,每营收容一千羌奴。而联军在显亲县剩余的羌奴只剩一万人。雕零赤编训的一万羌奴部曲只剩下二千人。落门聚又称洛门。

韩遂与各营羌奴首领面谈,各营均不愿意再回归雕零赤部落,愿意归顺韩家,但不太愿意打仗,只肯守护冀县,除非面临生死存亡时才肯上阵厮杀。

韩遂答应了羌奴这些条件,但要求每年征调一千骑,每年只给这一千骑的养家费和口粮,羌奴首领们勉强同意了。

韩遂随即任命跟随自己多年的跟班东起为四十一个营羌奴的冀县总管,纳入韩家。平时仍驻在四十一个营地。

命东起兼任韩家军东起部都尉,又称冀县东羌都尉部,部曲八千二百名,从汉阳郡西县皇家牧苑调拨马匹,从冀城汉军武库调拨兵器。当年归雕零赤节制时,部曲做过训练。

成立八个千骑部,一个卫队。骨干从部曲中选拔。

韩家军东起部千骑一部,千骑长,滇烈;兵力一千骑,满员。

韩家军东起部千骑二部,千骑长,滇克;兵力一千骑,满员。

韩家军东起部千骑三部,千骑长,滇月;兵力一千骑,满员。

韩家军东起部千骑四部,千骑长,滇谷;兵力一千骑,满员。

韩家军东起部千骑五部,千骑长,滇费;兵力一千骑,满员。

韩家军东起部千骑六部,千骑长,滇图;兵力一千骑,满员。

韩家军东起部千骑七部,千骑长,滇泽;兵力一千骑,满员。

韩家军东起部千骑八部,千骑长,滇布;兵力一千骑,满员。

韩家军东起部卫队,卫队长,滇牧;兵力二百骑,满员。

韩遂抽空开始拜访新占领区的汉望族。首先拜访汉阳郡十二县二十二家望族。

汉阳郡有冀县阎氏、冀县姜氏、冀县尹氏、冀县杨氏、勇士县薛氏、平襄县辛氏、?道县赵氏、?道县庞氏、阿阳县李氏、阿阳县王氏、成纪县姚氏、显亲县车氏、陇县杨氏、陇县孔氏、略阳县郭氏、望垣县周氏、上邽县任氏、上邽县尹氏、上邽县姜氏、西县梁氏、西县赵氏、西县阎氏、西县士氏。

冀县阎氏出面接待的是阎忠,阎忠子阎遇、孙阎宸坐陪。

光和五年(公元182年),阎忠出任过冀州安平国信都县县令,光和七年(公元184年)逢黄巾起事而离任回汉阳郡。

客厅坐聊了一会,阎忠带韩遂到书房密谈。

韩遂试探问道:“吾前不久给朝廷密信,愿率联军为大汉扫平漠北,只要朝廷抑制宦官,可朝廷并无回信。阎大人有何赐教?”

阎忠叹了口气,向韩遂透露,光和七年从信都县县令离任时私访过刚刚大破黄巾军的皇甫嵩将军。

阎忠曾劝皇甫嵩:“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不旋踵者,几也。故圣人顺时而动,智者因几以发。今将军遇难得之运,蹈易骇之机,而践运不抚,临机不发,将何以保大名乎?天道无亲,百姓与能。今将军受钺于暮春,收功于末冬。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摧强易于折枯,消坚甚于汤雪,旬月之间,神兵电埽,封尸刻石,南向以报,威德震本朝,风声驰海外,虽汤、武之举,未有高将军者也。今身建不赏之功,体兼高人之德,而北面庸主,何以求安乎?”

皇甫嵩当时道:“夙夜在公,心不忘忠,何故不安。”

阎忠接着道:“不然。昔韩信不忍一餐之遇,而弃三分之业,利剑已揣其喉,方发悔毒之叹者,机失而谋乖地。今主上势弱于刘、项,将军权重于淮阴,指捴足以振风云,叱咤可以兴雷电。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先附,振武以临后服,征冀方之士,动七州之众,羽檄先驰于前,大军响振于后,蹈流漳河,饮马孟津,诛阉官之罪,除群凶之积,虽僮儿可使奋拳以致力,女子可使褰裳以用命,况厉熊罴之卒,因迅风之势哉!功业已就,天下已顺,然后请呼上帝,示以天命,混齐六合,南面称制,移宝器于将兴,推亡汉于已坠,实神机之至会,风发之良时也。夫既朽不雕,衰世难佐。若欲辅难佐之朝,雕朽败之木,是犹逆坂走丸,迎风纵棹,岂云易哉?且今竖宦群居,同恶如市,上命不行,权归近习,昏主之下,难以久居,不赏之功,谗人侧目,如不早图,后悔无及。”

皇甫嵩断然拒绝,吾只好速回到汉阳。

韩遂听罢大惊,阎忠真乃大胆之人,这明明是劝皇甫嵩造反。以皇甫嵩的区区数万汉军怎敢挑这个头?结果,那年,北宫伯玉在凉州继黄巾后率先起事,把自己也卷进来了。

韩遂问阎忠有何期望。阎忠眼睛一亮,直截了当地道:“韩大人手握十五万雄兵,远超皇甫嵩将军的实力,可有意问鼎乎?”

韩遂答道:“否也。诛宦官,清君侧,还大汉一个清平盛世乃吾志也。”

阎忠眼光暗淡下来道:“纵观历朝,清君侧者难以全身而退也。”

韩遂道:“本人自知才德不足以取天下而代之。只要有一丝希望,吾将效仿窦融,为大汉守住凉州,有朝一日回归金城做个富家翁。别说是称帝,甚至称王、称将,吾都不会,除非朝廷任命。阎大人德高望众如有意,吾可让出联军副都督位于君。”

阎忠道:“韩大人想效仿窦融情既可原,然,当今圣上非开国明君可比,又有宦官当道,恐难容得下尔也。此道即不通,切莫邀吾同路,吾恐难以辅佐大人矣。”

韩遂勉强笑道:“阎大人是嫌副都督一职不足以一展胸中才智,它日待有空缺,做联军大帅都督又有何妨。”

阎忠脸色苍白,勉强维持笑脸道:“想必韩大人在说客气话了,联军都督王将军天下知名,何需老朽乎?”

二人谈的很不投机,韩遂先行告辞。

在望垣县,韩遂在镇守该县的马腾陪同下拜访了周慎、周毖父子的周氏家族。

见到韩遂,族长周岸吓的直发抖。

韩遂安慰周家,表示不会因周慎、周毖父子在官军中任职而为难其家眷。

周岸这才安定下来,告诉韩遂,周慎那年兵败回洛阳不久生重病去世了,其子周毖在洛阳周宅府中丁父忧,目前无官职。

韩遂嘱咐马腾,善待周家。马腾应诺。

在显亲县,韩遂在守将雕零赤陪同下拜访了车氏家族。

车家族长车钧介绍家族中有个叫车胄的,武艺颇好,出任过并州云中郡的云中太守。乃凉州刺史魏元丕的同窗好友,魏元丕曾救过车胄的命。

魏元丕光和四年(公元181年)病世,车胄辞去云中太守官职,为感恩当年的救命之恩,万里奔丧。车胄现在并州云中郡任郡将守边。

韩遂命雕零赤对守边关的车家服兵役人士免去劳役征调。

在西县,韩遂在守将韩焰和西县县长兼皇家军马苑和卤城盐井总管田函陪同下,首先拜访梁氏家族。

梁家族长梁嘉、梁嘉长子梁希、梁嘉次子梁诚、梁希子梁兴、梁诚子梁双、总管家梁曲、贸易管家梁喜一同出席接待宴。

韩遂与梁家颇熟,韩家每年用马匹向梁家换得二百匹骡。

韩遂劝说梁家起兵,联军愿意拨付西县皇家军马苑军马

几次大疫后,梁家人口也减少许多,但仍有二千八百部曲和七百六十名羌奴部曲。梁家家丁在汉阳郡比其它诸家多出五倍人数,故实力雄厚。

对于起兵,梁家不同意,只求自保,说要等到联军攻占长安后再考虑。韩遂也不便强迫之。

韩遂又顺路拜访了西县西城赵家。赵家庄苑在城外西南。赵家族长赵合出面接待,向韩遂讲述了赵家的来源。

赵幽缪王八年(公元前228年),秦始皇大军攻克赵国都城邯郸,俘虏了幽缪王并流放至汉中郡房陵(今湖北省十堰市房县)。赵国贵族逃到北部赵国属国代国,拥立赵嘉为王。

赵嘉在代地率领赵国余部抵抗秦军前后达六年。最终被秦将王贲攻破,赵嘉被虏,全族被迁至汉阳郡,定居此地。

赵合有弟赵融、子赵颙(yong)二人在朝中为官。赵融精通武艺,参加过镇压黄巾军,现任议郎。

赵合叔祖父乃隐士、辞赋家赵壹,前些年中疫去世。着有《赵壹集》二卷,包括赋、颂、簇、抹、书、论及杂文。

临别,赵家赠送韩遂一套《赵壹集》。

韩遂又去阿阳县拜访王氏家族,族长王恭称,子王曜仍在任华阴令。

王曜曾在金城郡允街县担任过县丞,韩遂认识。

又顺路拜访阿阳县李氏家族,族长李适、子李钦、孙李都、从子李况等出面接待。

族长李适介绍父亲李翕(xi)曾出任过武都太守,在任时打通西峡道,为凉州到益州增加一通道,在武都庶民中有很高声誉。熹平二年(公元173年)中疫去世。

李况自介绍,字子期,乃洛阳太学博士,已得朝廷特许在洛阳落户。本来是回乡探亲的,因联军占据了阿阳县到陇县一带,道路阻断,没有联军的通行符,一直回不了洛阳,子李本尚在洛阳太学读书。

听到李况介绍自己字子期,韩遂大吃一惊,猛然想起聚会时郭汜提过的《灵飞经》,最后一任清河王刘蒜临终前将《灵飞经》传给一位叫李子期的人。

韩遂小心地问李况可是《灵飞经》的传人。这回轮到李况吃惊了。

但李况必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博士,很快镇静下来面带微笑道:“正是在下。几十年过去了,说出来也无妨了。

吾少年时,家父任渔阳丞时与清河王刘蒜交好,把吾送到刘蒜府上私塾读书,深得刘蒜欣赏。

建和元年(公元147年),有人想拥立刘蒜为帝,刘蒜被贬为尉氏侯,要流放桂阳,流放前刘蒜自杀而死。死前把《灵飞经》传给吾了。

不曾想,后来被郭骞窃走。吾后来去陆浑山拜师时又遇到一位真人,再次传吾一本《灵飞经》,并让吾背记后烧毁。”

韩遂问:“《灵飞经》真的能行遁甲,日行三千里?”

李况道:“非也。主要阐述存思之法也。”韩遂疑李况未说真话。

李况向韩遂请求一枚联军通行符,以便回洛阳。韩遂安排属下发放通行符,并派人护送出雍县地界,但提一条件,帮助联军探部训练疾走,李况显得很无奈的样子,只好答应了。

韩遂接着又马不停蹄,走访了汉阳郡其它望族。

勇士县薛氏、平襄县辛氏、阿阳县李氏、阿阳县王氏、成纪县姚氏、显亲县车氏、陇县杨氏、陇县孔氏、略阳县郭氏这九家向韩遂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归还征调的五万一千羌奴。

每家当年都有五、六千羌奴,被联军征调一空,至九家大量良田无劳力耕种,还要向联军交繁重的税赋和出劳役,故对联军十分不满。

韩遂命汉阳郡郡丞韩渠出面协调。傅燮在冀县为羌奴开荒屯田,羌奴好不容易有了自家的营地,不愿意再回望族家为奴。

最后达成农忙时九家雇佣部分羌奴劳力,不足的部分向韩家长离川及阿阳氐部落等雇佣。

羌奴是望族买来的,原来可任意驱使,现要出钱雇佣,当然不愿意,但总比无劳力强,只得勉强接受了韩渠的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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