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阴谋
“他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难道就只凭那几个小董事,就能翻起什么大‘浪’来么?他们手里的所有股权加起来跟我们相比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叶诺说得自信非常,叶勉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好在叶诺也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他偷眼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发现他面‘色’沉如深水,便连忙端正了一下坐姿,不再卖关子了。
“潘龙是老人了,应该是爷爷开创这个公司的时候他就在了吧~论及他的忠诚度,我甚至都不比董事会那些叔叔伯伯们更有发言权,但是如果他真的存了不臣之心,那他的城府之深也太可怕了。”
叶勉不经意地点了点头,他很是认同叶诺对潘龙的看法。潘龙的年龄并不比他小几岁,叶氏的成长潘龙也是跟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要说他有抢过叶氏的心,那为何迟迟不肯动手,偏偏等到暮年之时才突兀的跳出来,即使他最终能够得手,又能享受几年?
如果是他背叛,动机太不明确了。
“爸,您有没有那种自己珍视多年的东西,突然有要被毁掉的危险,如果是您,您会怎样?”
叶勉蓦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脑海里还想是被打开了一扇‘门’,隐隐有一丝想法已经透了出来。
“我一直不懂这些,但是自从有了阿离,我才知道,最珍视的还是要由自己来守护,这样才会不留一丝遗憾。”
叶诺的视线投向了窗外,嘴角噙上了一丝笑意,看样子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你说,老潘是怕叶氏毁在你的手里?”
叶勉终于抓住了那丝想法,而叶诺也一下子从回忆里被拉了出来。
“是啊~潘伯伯有多讨厌我,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叶诺笑了笑,他似乎对别人的不认同丝毫没有介意。
潘龙不喜欢叶诺,何止是叶勉清楚,整个董事会都清楚的很。也怪叶诺从接手公司之前就声名狼藉,虽然瑕不掩瑜,但是自从他执掌大权以来,公司虽然一直在稳步发展,但是比起叶勉当年的铁腕翻盘还是要差了许多。董事会这么多股东,也唯有潘龙这么多年来一直执着于从各种方面表现他对叶诺领导能力的不满。叶勉一直以为他是爱之深责之切,是在用这种方法来鞭策自己的儿子,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从来没满意过,正赶上叶诺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人家马上就跳出来决定蹬开他们这对不成器的父子了。
“动机有了,那他现在这种举动又是因为什么?”
叶勉已经完全认同了叶诺对潘龙反叛动机的看法,他发现自己的儿子在拿捏人心的方面,已经隐隐有了超过他的趋势了。
“这几日的董事会我们得到什么结论了么?没有!是否要潘龙接手叶氏这个话题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他们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僵持着,只有一个原因……拖!”
“拖!”
父子俩异口同声,发现对方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一样时,又相视一笑,默契油然而生。
“没错,就是为了拖延。而拖延下来的这些时间,他用来做了什么,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叶诺接着说道。
“如果不能在董事会推荐上占据绝对的优势,那他能夺得叶氏的唯一方式,就是握有比我们俩更高比例的股权!而获得股权的方式,就是从那些散户的手中收购!你解除婚约造成的公关危机让股票大跌,正是收购的好时机。只是他应该也不会把收购做的有迹可循,要靠法律的手段制裁他恐怕无从下手,那么你觉得怎样才能阻止他?”
话题说到这里,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所以叶勉也并没有执着于让叶诺来揭晓这个答案,他已经将话题引到了怎么阻止潘龙收购散户上,想知道叶诺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是叶诺却住了口,他深深地看了叶勉一眼,表情有些迟疑。
“怎么?你还没有解决的方法?”
叶勉有些气馁,本来以为叶诺都已经看到了这一步,想来也会有相应的解决办法,但是看上去好像并不是这样,看来自己这个儿子还需要再磨练磨练啊~
“不是,只是……我跟您的看法有些不太一样……”
叶诺迟疑着,好像是不太想说出来的样子。
“哦?是什么?说!”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居然还能有不同的看法,叶勉自己也感觉根本不会出现岔路,潘龙除了收购股票,根本就没有第二种占得先机的方法。
“爸,您还记得您的老朋友闵翰叔叔么?”
怎么就突然跳到了闵翰的身上?叶勉初时感觉莫名其妙,但是只是转念之间他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闵翰手里的股权!”
没错,闵翰是叶勉的朋友,当年叶家的生意闵家也出了不少力,其实闵翰手中的股权才是叶氏里除了叶家两父子以外最高比例的股权,只不过当年闵氏破产,所有的资产都被拍卖,其中也包括股权。叶氏自然是不能允许这么高比例的股权旁落他家,当时就已经回收了,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闵翰坠楼身亡的消息叶勉并没有立刻得知,他当时正因为夏雪的事情苦闷不已在国外散心,叶氏集团的暂代处理权恰好是在潘龙的手里,这股权去了哪,叶勉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想来,这些股权如果都在潘龙的手里,那这件事情就严重了。
“爸,您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跟您说。”
叶诺一看老爷子突然站了起来,他还吓了一跳。老爷子可是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没有多少日子,再‘激’动了一把躺下来,那可就是飞来横祸了。
看儿子好像还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顿时也就不那么气闷了。没想到儿子不光只是有长进而已,看样子已经青出于蓝了,叶勉一点都没有为自己有失稳重的反应觉得不好意思,倒是欣慰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