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一路被卫子陵带到了京都南街的一间赌坊。
赌坊里鱼龙混杂,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味道和喊叫声。
李衍有些不适应的咳了两声,卫子陵拍了拍他单薄的背,笑着问:“赌坊,见过没有?”
李衍边蹙眉边点头:“见过,但我爹在世时说了不准我玩。”
卫子陵撇嘴:“别听你那死鬼老爹的,赌坊可好玩了。”他指指玩得正在兴头上的一群人道,“你瞧,他们笑得多开心。”
李衍往他手指的放心看去,一群人围着一张大桌大笑拍桌嚷嚷着快些。
李衍弱声道:“好像是挺好玩的。”
卫子陵:“你先看着,这赌场的老板是本公子朋友,本公子过去打个招呼,马上就过来陪你玩两局。”
李衍点头,眼里全是少年人的兴奋。
卫子陵扯了一下嘴角,丢下他先去找了赌场看台上的周老板。
周老板瞧见他过来,很熟络的打招呼:“呦,什么风把你卫大公子吹来了?”
卫子陵:“别提了,近日家里管得严,手头紧,缺银子花。”自从上次被打后,父亲就认定是他在外头惹了事,把他的花销都断了,还不许母亲接济他。
他穷得很。
周老板:“那摇两把?”
卫子陵摇头,靠近他,然后指了一下李衍,小声道:“给你带了只肥羊过来,外地刚来,人傻钱多,家产颇丰。你把他家产连同裤衩全赢过来,你六我四。”
周老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开始上下打量起李衍。
病瘦冷白的脸,圆圆、高鼻梁,月白色底衣淡蓝色狐裘,脖子上带着个沉甸甸的金色长命锁。站在原地好奇的四处打量,那眼神一看就纯良无害。
周老板坏笑:“瞧着也就十来岁,还是给人留件裤衩吧。”
卫子陵跟着笑了起来,那头的李衍以为在冲他笑,还龇着一口小白牙,挥手同他打招呼。
看上去更傻了。
追过来的陆小宁边掩住口鼻,边伸手去拉他:“公子,我们走吧,卫子陵一看就不怀好意。”
李衍边朝卫子陵挥手边用气音道:“不怕,我也不怀好意……”
赌场里的声音太大,陆小宁没听清,凑近他啊了一声。
李衍又补充了一句:“难得有傻缺送上门,不坑白不坑!”然后不顾陆小宁的阻拦,边招手边朝卫子陵靠近。
两人聚在了一起,怀着互相看傻逼的兴致,笑得满脸真诚。
卫子陵向李衍介绍了赌场的周老板,李衍礼貌的问了声好。
赌场周老板问:“玩两把?”
李衍连忙摆手摇头:“不,不用,我爹说赌博不好……”
那周老板虎着脸:“你那死鬼爹骗你的呢,赌博不好哪有这么多人玩,走走走,大哥带你去玩两把。”
李衍求助的看向卫子陵,卫子陵伸手推他:“就是,别搭理你那死鬼老爹,走走走。”
远在清心殿的建宁帝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总觉得殿内阴风阵阵,
身上一阵发凉。
他看了眼正在加碳火的汪全,
道:“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
冷宫那也多加些碳,
别叫那孩子冻着了。”
汪全应了是,
顺口就拍了句马屁:“皇上,您真是位好父亲啊!”
他话落,建宁帝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建宁帝暗自思忖:那孩子该不会再为自己两次把他打入冷宫的事生气,在骂他吧。
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干什么。
而李衍本人,在赌坊周老板和卫子陵左一句‘死鬼爹’右一句‘死鬼爹’的推波助澜下,来到赌桌前。
赌坊周老板赶走这张赌桌上的其余赌鬼,朝李衍道:“先玩最简单的赌大小,前两把算老哥请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老哥的。”他说完,示意荷官摇筛盅。
荷官得到指令,举起筛盅又快又稳的摇了十几下,然后啪嗒一声盖在了桌面上。
周老板定定的看着李衍:“许公子,请吧。”
一大群赌徒闻着味、兴奋的围了过来,都在催促李衍快点。
陆小宁拧眉,伸手去拽李衍:“公子,还是算了,老爷说……”
一旁的卫子陵直接将陆小宁挤开了:“老什么老,走开走开,别老提那个老死鬼,打搅你们家公子的雅兴。许弟,快些。”他从袖带里掏出一两碎银子递给李衍,“这第一把就当本公子请你的。”
李衍犹犹豫豫,终于把那一两银子放到写了大字的桌面上。
荷官眼神压了压,筛盅里头的筛子轻微动了一下,李衍耳尖跟着动了动。
荷官拉开筛盅,果然是大。
周老板把双倍的银子丢了过来,卫子陵立刻做兴奋状,把银子塞到李衍手里,激动道:“你看,就挣了双倍了,好玩吧。”
李衍病白的脸也染上了兴奋之
色,点头道:“这比我爹累死累活做生意强多了。”
卫子陵开始鼓吹:“岂止是强多了,还能让人一夜暴富呢。”
陆小宁冷着脸插嘴:“还能让人倾家荡产!”她就怕十一皇子太爱财,上了对方的当。
卫子陵横她一眼,催促着李衍继续下,围观的人跟着叫喊:“快接着下注啊,快下,不下我们下了!”
荷官的筛盅又摇晃起来,李衍把刚得的二两银子又下了下去。然后接连赢了三把,他激动得面红耳赤,从袖带里摸出一百两银票出来,然后抽出一张往桌上一拍:“大大大!!”
眼见他上钩了,周老板朝着荷官使了使眼色,荷官桌下的手一动,筛盅里的塞子跟着翻转。他拉开筛盅,李衍跟着所有人凑了过去:“小——”
李衍略有些失望,赌性上来,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打银票:“我再压,快摇!”
荷官再次举起筛盅用力摇晃起来。
陆小宁看他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紧张的连忙伸手拉他。
李衍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别担心,你少爷我定会赢好多好多钱的!”
周老板和卫子陵互看一眼,唇角都翘了起来:果然是个傻的,估计待会连裤衩都不剩
筛盅扣在桌上,荷官朝着李衍看来,肃声道:“买定离手,大还是小??”
李衍假意在观察,实则拉开脑海里的系统面板签到。【滴,检测到宿主首次签到京都吉祥赌坊成功,生命值+10,奖励逢赌必赢技能半个时辰,请宿主再接再厉,争取连续在吉祥赌坊签到,获得更多的奖励哦。】
他很满意系统的奖励,把一叠银票继续往‘大’的方位上放,喊道:“开!?”
荷官故技重施后直接拉开了筛盅,看着李衍笑道:“许小公子,你输了,是小。?”
围观的众人发出嘲笑的‘嘘’声,卫子陵和周老板的脸色难看起来。
李衍提醒那荷官:“你要不先看一下再说?℡_[(.)]℡?℡??℡?”
那荷官低头一眼,随即惊叫出声:“怎么可能,明明是……”
李衍狐疑的看着他:“明明是什么?”
荷官不说话了,惊慌的看向周老板。
周老板和卫子陵脸黑如锅底,然后示意荷官继续。
第一次赌博的人,总有莫名其妙的狗屎运。
没关系,继续。
周老板把双倍的银票送了过去,李衍笑眯眯的全拿过来,然后往陆小宁手里一塞。
陆小宁惊呆了,手上的剑险些抱不住,手忙脚乱的把银票收好。
赌局继续,之后无论怎么赌,赌大小、推牌九、马吊……但凡李衍出手了,必赢。
荷官接连换了好几个,都见鬼似的看着他。
难道这小公子的抽老千手段比他们还高明?
但观察了许久,也没瞧见他是如何出手的啊?
总不可能是用意念控制的吧!
周老板看着李衍面前堆积如山的银子和票子,已经彻底不淡定了。撸袖,亲自上场和李衍赌。
他们把所有的玩法都赌了一遍,最后大冬天的,周老板只剩下一件裤衩。
周老板盯着乐呵呵的李衍和黑脸的卫子陵严重怀疑这两人串通过来抽老千,在玩他呢。
不然就算赌神在世也不可能把把赢、次次赢。
卫子陵也注意到了周老板的神情不对,连忙和他眼神交流,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下一秒,李衍直接将面前的银票推到了卫子陵面前,特别真诚道:“卫大哥,这些都给你。”
周老板眼神一下子凶横,卫子陵惊慌一秒着脸把李衍手往外推:“你给我做什么?”
你不要过来啊!!!
李衍无辜脸:“卫大哥不是说认我当弟弟,带我来玩,赚了钱给我治病啊,其余的给您当辛苦费。”
卫子陵:“你不要胡说八道!”
李衍:“我没胡说,卫大哥,我真心把你当大哥的。”
“卫子陵!!!”周老板彻底爆发了,他一吼,吉祥赌坊的打手就全冲出来了。
卫子陵吓得拉过还在同他推拉的李衍就跑。
李衍抱着一堆的银票,被他扯得东倒西歪,陆小宁扯下外衣,把剩下的银票一卷,直接掀了桌子就跑。
卫子陵一路拉着李衍跑了两条街?,
然后窜到一条昏暗的巷子里躲了起来?,
待确定人走远了▍_[(.)]▍?▍。?。?▍?,
他才恶狠狠的盯着李衍骂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李衍心脏砰砰砰的跳?,
只感觉要跳出胸口了。
他努力平复呼吸,然后又把手上的银票捧到他面前:“没有,我是真心想把银票全给你的,你是我在京都的第一个朋友。
”他眼神真挚,纯净无邪。
卫子陵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银票眼神动了动:“你真这样想?”
李衍点头:“比真金都真。”
卫子陵把银票收进了口袋,一本正经道:“那好吧,我信你。”反正他的目的也是弄点银子花花,现在也算间接达成了。
李衍见他收了银子,满脸高兴,但很快又蹙眉担忧道:“我还是觉得赌博不好,卫大哥以后还是别去赌了。那帮人瞧着凶神恶煞的,赌输了还赖皮,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卫子陵冷着脸骂道:“那帮狗杂碎,亏得本公子从前还照拂一二,今日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他们。”
他丢下李衍,立马去了京兆尹,说是吉祥赌坊老板发印子钱,还意图殴打他,带着一群官差去把吉祥赌坊抄了。
周老板冤枉啊!
他没想动卫子陵,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卫家的公子啊。他只是想把银子全拿回来,顺带打李衍一顿。
哪想卫子陵先跑了,他跑就跑吧,还把抱着钱财的李衍拉跑了。
打手能不追吗?
他们是在追银子。
卫子陵不顾周老板的辩解,强行将人打了一顿。除了把大部分银票都充公了,自己还偷偷藏了部分赃款。
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数,卫子陵发现自己这一趟挣了一万多两。
虽然比他预想的少,但可比向他父亲伸手要钱容易多了。
卫子陵就想,这京都大大小小的赌坊少说也有数十家,若每家都来这么一下,那他近日的花销岂不是不用愁了?
但抄人家赌坊也不能无缘无故。
首先,得让许傻缺同他一起去,然后让他像今日这样赢。若是赢了后,对方让他们走那再好不过,若是不让,他就把许傻缺丢在赌坊让别人揍。然后他再以赌坊涉黑、殴打良民为由,把赌坊端了,来一波黑吃黑。
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吧。
卫子陵美滋滋的收好银子,然后一拍脑门:“坏了,只问了那傻缺姓名,忘记问他住在哪了。”
但他转念一想,只要进了京都都会留下痕迹,以他卫家的势力,要查一个人还不容易。去城门口问一问,再去衙门、牙行问一问。
别说住处,八辈子祖宗都能给他挖出来。
他立刻找来侍从去调查。待侍从走后,他又想起自己方才走的时候,那傻缺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模样。
坏了,都忘记问他是啥病了,不会发病没了吧?
要是李衍听见了,肯定能给他一拳。
这不是废话吗,谁家有心疾的人被拉着这样跑能不发病?
卫子陵一走?_[(.)]#?#???,
他就连吃了好几颗速效救心丸?,
都快吐血了好不好?,
系统的血条哐哐哐的往下降。
直到看到卷着一包袱银子、票子找来的陆小宁?,
李衍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他记得当时自己赢了很多钱,除去给卫子陵那傻缺的,剩下的应该是大头。
他找了个无人的地,就地开始数银子,每数一张都是在给自己续命啊。
陆小宁就木着脸,守在他身边,看着他数银子。
实在有些不能理解:都这样了,不能回去休息一下再数吗?
十一皇子还真是爱财如命。
她一晃神,李衍就数完了。然后扶着墙起身,喊了声初一。
四周都很安静,陆小宁不明所以的问:“什么初一?”
李衍深吸一口气:“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死了,出来背我。”
一个高大的黑影咻的一下出现在陆小宁面前,陆小宁吓了一跳,抱着剑护在李衍身边。
李衍推开陆小宁解释:“我有两个暗卫,一个初一一个十五。”
陆小宁哦了一声,退开,然后问了一句:“你怎么分辨他们?”对方都蒙着脸呢。
李衍:“他们晚上不蒙脸的。”
陆小宁:“那现在为什么蒙脸?”
李衍:“因为他们是暗卫啊,不能露脸,不然他们会……”他做了个抹脖子自杀的手势。
陆小宁瞪圆眼睛。
初一嘴角抽搐,一言不发的把李衍背起来就走。然后几个起落消失在了青天白日的街道上。
风里残留着李衍拉长的喊叫声,陆小宁站在原地发愣:“就不能带带我吗?”
下一秒,同样带着面具的十五出现,捞起她就上了屋顶。然后一路飞瓦掠街,不消片刻就到了东街的院子。
陆小宁安全着陆时,腿都软了,扶着门框连呕了几次。
陆小路拿了一串冰糖葫芦塞到她嘴边,欢快道:“阿姐,吃。”
陆小宁顺势咬了一颗果子,总算把胃里的酸水压了下去。才问自家弟弟:“糖葫芦哪来的?”
小路往屋内一指:“阿衍哥哥给的。”
陆小宁顺着他目光看去,就瞧见李衍像个没事人一样靠坐在软椅里,左右手各一串糖葫芦也朝她看来。好奇的问:“你晕轻功啊?那你以后学轻功会不会边学边吐啊?”
陆小宁强调:“我不晕轻功。”方才就是太突然了,而且她是被人拎沙袋一样拎过来的,起起落落能不晕吗。
李衍哦了一声,把左边没咬过的糖葫芦递给她:“刚好三串,一人一串。吃吧,吃完就不难受了。”
那糖葫芦色泽晶亮、红艳欲滴。
陆小宁接过,咬了一口,问:“你是在北街路口的摊贩那买的吗?父亲从前每次下职也会给我和小路买。”
李衍摇头:“不知道啊,初一跑太快,没注意。丢了铜板就回来了。”
陆小宁不说话了,和自家弟弟坐在一块儿,安静的吃着糖葫芦。
李衍边嚼着糖葫芦,边
又数了一下。他这里总共两万一千两整,全兑换成生命值,足够抵掉方才掉的血还有多余了。
这趟不亏。
哎,下次再去找卫傻缺玩玩。
他刚兑换完,卫含薇就来了。
把这几个月胭脂铺的账本给他看过后,忧心道:“胭脂作坊倒是步入正轨了,做出来的东西是好的,靠着口碑,胭脂铺的经营状况也只比从前好了一些。没有亏损,但营利一般。?”
“许多京都的达官贵人更愿意去东街花容胭脂铺和南街的月影胭脂铺。他们铺子的妆点和摆设一看就比我们家的高档。?”
李衍懂了:就是已经形成品牌效应了,不管好不好用,贵人都以能用为荣。
卫含薇又继续道:“而且,周围的胭脂坊都有意无意的打压我们的胭脂坊……?_[(.)]_?_???”
实在是他们家的胭脂水粉效果太好了。
李衍咬掉最后一颗糖葫芦,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卫家公子是朋友。隔几日我带他去胭脂铺,捡些好的胭脂,让他送给卫夫人、大长公主用用。?”
卫含薇眸子睁了睁:“你说的是卫右相家的嫡公子,卫子陵?”
李衍点头:“嗯?”
“你和他是朋友?”卫含薇不可置信,但看到他这张现在全然陌生的脸,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但卫皇后和卫子陵有多厌恶十一皇子她是知道的。
若哪天卫子陵知道许行就是十一皇子,那不得提刀砍人。
卫含薇微微欠身:“我知晓了,小公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无事我就退下了。”
李衍看着她左脸,问:“先前给你的药膏为什么没用?”就算是冷宫的赵娘娘也是在意容貌的。
卫含薇摇头:“这样挺好,我不喜容貌太盛。”虽然现在皇后有五皇子了,但若是她容貌恢复,就算有皇帝的旨意在,也难免卫家拿她去讨好其他的权贵。
“还是十一皇子害怕我这样子?”
李衍摇头:“我怕什么,你如今都是掌柜了,又不靠脸吃饭。”
卫含薇微笑,退了下去。
十一皇子心善又聪慧,可惜了那身子骨,不然如此得宠,说不定能荣登大宝。
眼见天色欲暗,金乌西沉。
李衍几人启程回西直门了,沿路特意让初一、十五注意有没有人跟着。
这样太显眼也太麻烦,不若在东城的宅子里直接挖个地道通到西直门附近,这样就方便多了。
嗯,下次出宫和三哥提一下。
李衍这次回宫待了三日才再出来,卫子陵在许府周围已经等他等得嘴上长泡。
幸而许府还有个小后门,李衍从后门入后,更觉得挖地道是有必要的。
他易好容出去后,卫子陵就问他这几日去哪了。
李衍同他又到了上次的茶楼,推说前几日回来就病发,去京都外的庄子养病了。
卫子陵问:“你这寒症跑快了也会发作嘛?”
他这样一问,李衍就知道他去查过自己了。点头道:“嗯,吃辣喝
酒都会?,
受凉吹风也会。先前的大夫说寒气已经进了脏腑?,
要每日喝药温养。还同我说???+?+???,
宫里的太医或许有办法治我。”
“所以我才千里迢迢赶来京都。”
卫子陵对这个不关心?,
转移话题问他:“你先前不是说你爹不许你赌博,那你前几日为何逢赌必赢?”
他开始胡诌:“实不相瞒,我爹从前很喜欢赌的。我娘怀着我的时候就时常去赌场抓我爹,所以我自小就对骰子的声音提别敏感,抓周的时候也抓了骰子。五岁前都在赌场玩大的,后来我爹输光了祖产被人剁了三根手指,发誓再也不赌了。我娘陪着他东山再起,又积攒了不少产业。我爹为了把许家的产业做强做大,才
带着我出海,然后就死了……”
“停停停。”卫子陵不耐烦听他叨叨,“我是问你为何逢赌必赢?”
李衍挠挠头:“大概是继承了我爹的天赋吧。”
卫子陵:“你不是说你死鬼老爹输光了家产?”
李衍:“对啊,我天赋异禀,总之就没输过。但我爹输怕了,不准我赌博。”
“我也觉得赌博不好。”
“哪里不好了?”卫子陵拍桌,“别听你死鬼老爹的,他自己是老输鸡嫉妒才不让你去的。”
李衍:“我爹不是死鬼……”
卫子陵:“都死了,不是死鬼是什么?”
李衍外头想了一下:“好像挺有道理……”
远在清心殿的建宁帝坐在御案前不住的打喷嚏,打完喷嚏刚停下,手就被倒下来的折子给砸了,小拇指连着十指中指被砸了个正着。
好像不能动了。
汪全吓到得死,连忙传太医。
建宁帝咬着后牙槽冷着声筒汪全道:“朕总觉得近日有人在诅咒朕!!”
汪全:“……”您确定那不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