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自降身份

对于女子而言,保持身材永远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安宁郡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那就算了。”

甜品虽好,却是增肥的隐患,而她偏偏对甜食没有抵抗力。

幸运的是,江清晚做的奶油蛋糕总是那么恰到好处,甜而不腻,令人回味无穷。

每次品尝,她都会忍不住多贪几口,久而久之,腰围自然也就渐渐丰满起来。

“哎,罢了罢了,今日郡主心情甚好,毕竟总算找到了对付我那嫂嫂的方法,回头定要让她好好懊恼一番,也算是解了我心头的不快。”

她的话里带着一丝调皮。

在这一刻,即便是尊贵的郡主,也显得格外生动可爱。

谁让她们,那些自诩高傲的贵妇人们,竟接二连三地对她的婚事蠢蠢欲动,安宁郡主内心沉重且压抑。

在这般难遇的场合下,自然要借机宣泄一番,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的空间。

“王妃私下放贷,这又是何必呢?”

江清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毕竟在他看来,林翩月的外表并不显露半点拮据之态。

她的陪嫁不仅有肥沃的田庄,更有繁华的商铺,样样齐全,无不透露出显赫家世的痕迹。

相比之下,自己则是一贫如洗,清贫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掩饰。

“你或许低估了那些大户人家主母肩上的担子,持家谈何容易?虽说按照常理,王府应当是金银满仓,可我对这一切还是感到难以理解。”

语罢,安宁郡主索性打开话匣子,列举起过往的例子,对江清晚缓缓道来:“你可曾听说过楚国公府那满门抄斩的惨剧?开始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过失,却因府中当家主母出身低微,骤然间挑起庞大的家族重任,力有不逮,最终引火自焚,酿成大祸。”

“婆婆剥夺了她的管家权力,命令她在家中反省,而她心有不甘,为了弥补家族的财政亏空,竟学着旁人用嫁妆做起放贷生意,结果却适得其反,不慎触怒了天颜。”

说到这里,安宁郡主轻轻叹了口气,深知楚国公府的覆灭并非全因如此,但这个故事足以说明,在这些大家族内部,暗流涌动,波涛汹涌。

为了维系表面上的风光无限,主母们往往只能默默承受,以牺牲自我为代价,许多时候,她们涉足放贷,不过是为了贴补家用。

而王府明明无需此等手段,林翩月的嫁妆同样丰厚,多年来她管理王府井井有条,未曾有过任何闪失,那么,她为何要踏入这样的危险之地

?难道,这背后藏着针对宋微箬与萧老夫人的阴谋?

想到此处,安宁郡主的头隐隐作痛,她猛地倒在江清晚的怀里,声音低沉而又疲惫:“真的好累,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在我的婚姻上动心思,我……我只是想要过平静的日子罢了。”

她的一生,若论精彩,确乎令人称奇。

自小在宫廷中成长,万千恩宠集于一身,教育有方,礼仪得体。

但若说凄凉,也是实打实的。父母之情的缺失,长大后的亲情疏离,周围充斥着算计与权谋,让这份精彩多了几分沉重。

江清晚闻言,心中不免泛起同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郡主还有王爷,待王爷凯旋,定能为您寻得一门良缘。”

安宁郡主静默片刻,忽然伸出手指轻戳江清晚的手臂,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你说,如果我让你做侧妃,你可愿意?或许,我可以助你攀上更高的位置,而你,则帮我挑选合适的对象,如何?”

江清晚先是愣了一下,半晌才恍然大悟,不禁失笑:“郡主又在开玩笑呢。”

然而,安宁郡主并未放弃,紧紧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你先别说行不行,只告诉我,愿不愿意。”

为免她太过执着,江清晚无奈之下只得答应:“愿意,愿意。眼看就要到王府了,月儿,你可要好好照顾郡主啊。”

郡主这番戏言,可不是一般的玩笑。

让她去做侧妃,岂不是将她推向了林翩月、宋微箬,乃至萧老夫人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们的锋口?

那三位,哪一位是易于之辈?个个都是深谙宅斗之道的老手。

而她,江清晚,只愿做一个无拘无束的闲人,每日与美食相伴,对她们的权力斗争毫无兴趣。

江清晚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萧瑾昱远在战场,即便安宁郡主心有所图,也无处倾诉。

等到他归来之时,或许她早已忘却这档子事。

安宁郡主口中还在嘟囔着什么,声音模糊不清,江清晚未能听得真切。

恰在此时,马车稳稳停在了王府门前,一行人直接朝着清风院而去。

与此同时,正院之中也收到了消息。张嬷嬷从院门外步入,对林翩月微微欠身,言语中藏不住一丝不平:“王妃料事如神,郡主与那位确实一同回来了,现下已去了清风院。”

张嬷嬷边帮林翩月穿上外袍,边忍不住抱怨:“郡主这是怎么想的,您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嫂,她却偏偏要与一个侧室走得近。”

真是不懂事!

也不知为自家王妃分担忧愁!

王妃精心挑选的那些青年才俊,还有咱们自家少爷,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

那可是老太爷亲自培养的,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姻缘。

在张嬷嬷眼里,安宁郡主此举无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翩月轻轻垂下眼帘,掩藏着心中的算计:“江氏,真看不出,平时她那样不起眼,背后却有这般手腕,悄然之间就拉拢了郡主。”

记忆中的上一世,安宁郡主最为亲近的人是宋微箬无疑。

这一世,由于自己的介入,二人关系闹得十分僵硬。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安宁郡主竟然和江清晚走得如此之近。

“罢了,嬷嬷不必再提。她不过是个侧室,出身卑微,这辈子也就如此了。”

林翩月对江清晚根本没放在眼里。虽然曾为此懊恼,但她从未真正考虑过江清晚会有一天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安宁郡主若是甘愿降低身份,与妾室交往,那就由她去吧。”

张嬷嬷面色不悦,碍于林翩月的颜面,勉强压制下心头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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