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脉自古至今便记载于无数医学著作,并被民众普遍认为真实存在,然而却在现代医学中找不到一点根据,无论是多么先进的仪器都无法检测到。
而数千种能量正在陈景的筋脉中纷乱穿梭,涌向大脑,它们通过电力激发引导,重新排列组合,构建新的分布秩序。
浑浑噩噩间,念头纷乱,无数片段浮现又消失,从出生至今乃至未来的画面交织,他陷入了泥沼,怎么也拔不出来。
轰。
随着残余电流炸开,整个脑海剧震,所有画面消失,于黑暗中看清了万千种绚丽斑斓的太空能量,它们飞速运动着遵循某种看不明白的道理抵达自己应在的位置。
陈景心底生起明悟,冥冥中感知到这是好的变化,他尝试去理解,却发现那些附着在能量上的意识根本不受他控制,甚至他此刻的意识也被牢牢吸引住,跟随能量朝前,朝前。
那里好似有它们极其渴望的事物,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抵达。
澎湃的能量掀起浪潮,他似乎站在了浪尖,感同身受的涌起无限渴望和决心,像一个无畏将军带领着自己的士兵赴死一战。
砰。
头浪忽然撞到一堵坚韧无形的墙壁轰然碎裂,后浪依旧勇往直前,它们永远保持着前进的动力,拍打着那看不见的墙。
渐渐地,陈景发现自己能够体会到更多情绪,感知到那堵墙之后有更广阔的神秘空间,那里散发出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那是什么?’
部分意识与部分能量结合,不知是意识依附在它们上面,还是这些能量依附在意识上面,总之二者水乳交融,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了一起。
能量带动意识不知疲倦的冲击,那道坚韧的墙也岌岌可危,被撞凹进去。
与此同时陈景发出痛苦的低吟,大量意识如潮水般退出玄奥的境地回归肉体,他感觉到眉心高高鼓起,又紧又烫,酥酥麻麻。
“又是这里。”
如同死亡前体会到的一样,陈景乍然想起来那道气息是什么了,是未知的能量,它藏在了自己身体里!
眉心,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忍不住假想那道墙有可能是皮肤,又觉得不是,墙的背后应该有一处广阔恬静的空间,仅仅是一丝气息就让他通透许多,此刻越发渴望参透其中奥秘。
正当他忍痛强迫自己专注于脑海时,那些太空能量忽然间开始了更疯狂的冲击,他额头也逐渐升温,意识渐渐迷糊。
‘不好!’
陈景暗道要遭,可能因为失去了意识控制,让能量更加放肆,它们可不会管身体是否能承受。
磅礴的能量在脑海里刮起风暴,额头渗出丝丝细汗。
陈景痛苦的攥紧拳头,咬着牙逼迫自己清醒一些。
咚咚咚咚。
随着能量疯狂拍岸冲击,耳膜也跟着鼓动出现擂鼓声,眉心痛的要裂开了一样。
同时,他也感觉到那堵墙似乎也要裂开了。
砰。
扣带因为他绷紧的身躯拉抻至极限,与金属台铆接的地方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声音。
陈景全身蹦出青筋,一块块肌肉隆起,张开嘴巴无声呐喊着,双臂拼尽全力聚拢,掰弯了金属台边角。
痛,痒,他恨不得抓破眉心,把里面所有东西都掏个一干二净。
滴滴滴滴
门外新装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报警声,两名安坐聊天的警卫俱是一激灵,迅速跑过来查看。
“试验体脑部温度升高异常,43度,45度,48……49……”
咕咚。
俩人慌张的咽了口唾沫,纷纷趴到玻璃门上观测,开启对讲机疯狂大喊:“试验体出现异常,试验体出现异常!快叫博士!快叫博士!”
“稍等。”
对讲机传来懒散的声音,让二人气愤不已,歇斯底里道:“NL023额头温度升高,马上要脑死亡!”
“明白!”
那边立刻慎重起来。
二人心惊胆颤的看着陈景将金属台掰断,扑通掉下支架,拖着金属台在密室里游荡。
陈景十指死死扣住额头,划出一道道短短血痕,眼前模模糊糊。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自己杀死自己的!’
实在不敢相信意志力坚定的试验体也会有这么一天。
陈景眼帘滴着鲜血看向门外,只要兜网照下,他就能立刻失去意识昏过去,也许能挽救自己,但他又害怕错过这次良机。
他努力瞪大眼睛透过指缝辨别仪器的方位,踉跄走过去,摩挲一盼撸到电源线,飞快拔掉,伸出双指。
就在即将插入插孔刹那,他停住了,心里有个声音如洪钟大喊。
‘再等等!’
等自己实在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刻。
咚咚咚咚
能量每冲击一次,他的眉心就跳一下,后脑勺的青筋也跟着蹦跳,痛痒难忍。
在他的感知中好似过了很久,他真的坚持不住了,头痛都要爆炸一般,自裁的念头不断呢喃,十指扣下的血痕越来越深,唯独避开了眉心。
咔嚓。
忽然间,他似乎在脑海中听到碎裂的声音,一束洁白的光从缝隙中照耀出来,温暖,让人清宁,又有仿似蕴含了世间至理的玄奥。
他看清了,那是一扇古朴大门,无数能量疯狂涌入,他无法阻止。
他赌对了,也输了。
眉心跳个没完,意识渐渐模糊,全身的能量都在往里挤,他预感到不妙。
‘不,怎么会这样!能量,我的能量!’
陈景心底歇斯底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方空间居然要夺取他的根基。
太空能量是力量的源泉,如果失去,他会失去一切梦想。
刹那间他果断插入插孔,电流顺着指头直通天灵,轰然炸开,满头黑发根根竖立。
这一瞬间,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他能感觉到周遭游离的空气里有很多对身体有益的能量,本能的想吸收进来,另外一些则是想要屏蔽在外。
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直觉自己能做到。
啪。
陈景直挺挺倒在地上,两根手指还插在插座里,身体隔三岔五抽搐一下。
密室中的灯光好像配合他舞蹈忽明忽暗,在某一刻全部熄灭。
黑暗的走廊里响起密集仓促的脚步声,四五支手电筒上下摇晃,博士顶着通红的眼睛验证完身份后焦急的跺着脚,两层玻璃大门缓缓开启,不等完全敞开,他就冲了进来。
“人呢?”
“在检测仪后面。”
手电筒的灯光聚焦在那里,博士慌慌张张走到他跟前,摸了摸额头,还是热的。
“马上做能量检测。”
“是。”
一群人又急速跑出去催促接通备用电源。
博士看着警卫用电子镣铐将陈景锁起来,怒气冲冲质问:“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两名警卫耷拉着脑袋撇嘴,谁没事呆在检测仪跟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