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献祭圣女vs嘴硬魔尊10

哼……

虞瓷从幻境中醒来,右手并成穿心的姿势,被扶巳单手死死扣住。

她的眼瞳睁开,里面是猩红的血丝和模糊的泪迹,目光见到扶巳刹那,浑身僵硬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随后像是累到极点了,闭着眼睛流泪。

“……”无声的沉默的,呼吸沉重的,灵魂好像都被浸泡在生理性泪水之中,变得有些黏腻地发咸。

她无法接受的沉痛给她来了两回,心绪一下子就被打散,像是搅碎的鸡蛋一般。

但虞瓷还是没有收回手,那是属于她的沉痛,是自己询问对方得到的反馈。

不该将这种伤心怪罪到别人头上。

她算是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被尊为魔尊,那些修魔之人哪个没做过亏心事,即便是天生魔种丝毫没有人性,也会有恐惧的东西那。

而扶巳恰好又能洞察人心最薄弱的位置,针对下手。

她可能确实看起来武力值不高,但是危险程度对于魔修而言,不亚于行走的辐射。

会诱发血流成河。

虞瓷躺在床上,空着的手抬起来挡在眼睛前,将自己的视线遮挡住,泪水浸透手臂布料。

若是不想,便能压抑着一直不想,可一旦打开这道口子,就像是被打开了一道口子的大坝,顷刻之间倾溃。

那合起来近百年的情感,此刻犹如爆炸的煤气罐,里面的气体瞬间膨胀,将她所有的情绪都塞的满满当当。

她想黎降了,也想赫勒斯……

如果是她们在此,肯定不会看着她一个人如此委屈。

黎降许是会她蒙眼,再点起一道焰火,拥抱着哄她。

赫勒斯则是一口咬住,将催情迷离的情绪带来,与她缠绵悱恻,吞掉无妄的情感。

虞瓷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止不住眼泪,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矫情水宝宝,库库往外冒水。

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应该停下,可停不下来。

扶巳被她牵着一只手,瞧着她无声痛哭,那股奇怪的情感就好像是透过皮肤,传递到心口处。

那股莫名的抽痛来的这样猛烈,就像是为这她的伤心而心疼。

她为何会……心疼她?

不过是一个人类,即便是从外界来的,那也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扶巳能感受到很多人类的情感,但是她自己所能品味到的却很少,就像是隔着一块透明玻璃,瞧看着来往的人群。

“别哭。”她有些无措道。

一个悲伤的人类,真是难哄的存在。

听到身旁的声音传来,虞瓷不禁更加难过了,凭什么每一次都要自己一次一次找她,她还总是欺负自己。

每次都这样没有记忆,用一个全新的身躯的人生。

现如今,她在因她们前世而难过,对方居然还让她别哭。

她就哭!

“不要你管。”虞瓷开口拒绝,声音沙哑无比,就像是声带压抑到极致,还带着一股委屈的哭腔。

扶巳无奈,被握住的手轻轻合拢,往里靠了靠,“对不起,我们有什么前世故事吗?”

“我并不知晓。”

“你是特意来寻我的吗?”她从不信任人言所述,但是她信任自己的读心能力,那是直接透过灵魂的窥探。

如果不是虞瓷搞错了,那么很可能她们确实有几生几世的纠缠,而此番对方来寻自己,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

那些是与自己无关的过往,她没有半分记忆,却因为是同一个灵魂,而导致对方来寻找她。

某种程度上,扶巳还有些委屈,自己好像被当做了一种灵魂的替身。

“没有…”虞瓷口中说着没有。

可问句一出来瞬间,脑海里的记忆就像是走马灯一样放映,快得惊人,那些过往清晰的就像是4k高清电影,没有一处抽帧。

这就像是人无法在说出大象的时候,不去想象一只大耳朵大象。

一共不算上这个世界,虞瓷轮回了十世。

扶巳面容顿时一紧,心脏像是被闷闷打了一拳,那种情感难以言喻,看着虞瓷的时候,眼眶也有些红起。

或许,是叫做心疼。

十世,这个姑娘为了追寻自己,跟着她轮回了十世吗?

“我明白了,你是找我的。”

“但是我不是她们,或许灵魂相同,但是我有自己的记忆人生,且没有你所爱之人一点影子,希望你日后不要执着于此。”扶巳算出对方会是自己卦象中,会拯救自己走出囹圄的之人。

但是,那不意味着自己要付出感情的代价。

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她不会出卖自己的感情,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虞瓷嘴角一瘪,咬住下唇,将红唇咬的泛白,想要忍住被对方三言两语闹的委屈翻涌的情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转过身去,将自己像是蝉蛹一样蜷曲起来,一颤一颤地失声痛哭。

手上的寒气吸收的差不多了,默默收回手去,抱在自己胸前。

“我…知道了。”虞瓷有些强装冷静地回复道。

心中呼唤系统将自己情感封印再压住。

这样的状态,她没法继续。

【宿主,封印失效后,情感反扑,我暂时封不上,需要您忍受一段时间等内心麻木一点了才可以。】

“好。”

扶巳听着她和细桶交流,默默捋清楚了背景,她原来是封印情感来寻自己的。

那刚刚所言,岂不是有些自作多情。

不过,即便不是自作多情,这般来寻自己的原因扶巳也不能接受。

她挥开心中莫名一瞬的痛意,如此坚定信念想着。

虞瓷缩成一团良久,直到累了睡去,扶巳也逐渐困意袭来,闭眼沉去。

这是她不知道多久没睡过的一个好觉。

怀里还抱着一团温软的暖炉。

她悠悠然醒来,眼睫轻轻颤抖两下后,有些僵住。

自己正将手肆无忌惮伸进虞瓷的衣摆下,指尖轻轻贴在她后腰上,将人全然揽在怀里。

垂眸看去,对方眼尾还有点红,睡着的时候便不像是登徒子,更像是白兔子。

有料的身躯贴在自己身前,绵软相接。

扶巳猛的闭上了眼,将旖旎的想法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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