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贪财奸相vs暴君帝王40

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完全醉到没有意识,正如醉酒家暴的人不会去伤害上司,借酒乱情的人却还能拥有情欲……

一切不过是酒精给的借口罢了。

虞瓷淡淡道:“陛下,你醉了。”

李玄歌也知道自己醉了,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满足自己一个小心愿,将对方拥入怀中。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嗯,孤醉了……”她不愿意离开,靠在虞瓷身上,闭着眼,脑子很兴奋也很清醒又很混乱,酒精放大了她的行动力。

她只是将一直想做的事情付诸实践。

月亮躲进云层,本就不算亮堂的夜更暗了。

暗到响起一声叹息,也认不出是谁的。

虞瓷拍了拍她的背,不知道说什么。

在这压抑的朝堂,还未稳定的天下,情爱于她是无言的枷锁。

李玄歌不是楚将离,虞瓷遇见楚将离时候,她正当年少,风华正茂,敢爱敢恨,身为狐狸的虞瓷也没有人性的顾虑。

她们热恋到极致,在绚烂时分开。

但她如今的陛下独自一人披荆斩棘登上那个位置,权利是她依仗的一切,她心思重,城府深,手段冷。

她的爱本该带着占有掌控和控制欲望。

虞瓷却突然在这轻轻一个拥抱中,感受到了一种极度的隐忍的克制。

就好像,她的灵魂在告诫着她,不可以……

她是痛苦的。

肩上默默搭上一双手,将虞瓷轻轻推开,李玄歌摇晃着转身离去。

虞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靠在柱子上,也有些迷茫。

可她终究会离开朝堂,也会离开对方,还是不要给虚无的幻想。

转身离去的李玄歌木然着脸,眼中情绪压抑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静悄悄地走了,落下一滴泪来。

这一晚后,两人的壁垒似乎只剩下一层似破未破的窗户纸,每每交汇的目光总是隐晦而克制。

虞瓷当好那个满朝文臣集火的对象,当好那个画图纸,优化军工的奇才。

李玄歌则依旧是那个暴戾的帝王,只是在她的衬托之下,渐渐的他们发现,陛下所实行的政策果然贤明……

她不过是被“奸人”所蒙蔽了双眼……

那个挑拨离间的奸人日日在朝堂上不是发呆,就是舌战群儒,骂得他们狗血淋头,伸手巴掌啪啪作响,扇得那叫一个利索干脆。

再一年半,政通人和,百业兴旺。

两年多时间缓慢渗透,凰朝多了许多曾经不曾出现的玩意,有国家出租的打稻机,有富贵人家的琉璃窗,更有平民百姓也能消费的起的廉价布料。

虽然都只是在富庶城市尝试,但以上带下,更多更分散的村子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些新鲜事物。

今年年初国库财务计完之后,户部大喜,竟是比前几年翻了数倍,盈余不少,尤其是…虞瓷去过一趟南方,用手段搜刮了一圈富商之后……

税收便按照她贪的方式更改,更是一大笔钱。

只是她的名声,彻底坏了……

虞瓷出门时候,若是坐着相府的马车,偶尔都可能遇上点不知道从哪里丢来的小石子。

她也乐得自在,直接将白马骑上街道,快步驰骋开来。

诶嘿,打不着,追不上……

她拍了拍白马的脖子,它这两年生得更加壮硕了,想来是完全成年,步入青壮年时期。

日行千里简直轻轻松松。

虞瓷依附在马耳边耳语,“白马白马,咱们去你老家看看如何?”

咱们带着骑兵,武器过去,马踏庆国赏草原!

白马哼了一声,脚步迈得极快,步伐跳的也高,越过人群,朝着宫城跑去。

巴雅去年刚回去,她本想着挑拨凰朝内政,或者勾搭到李玄歌也不错,只可惜没有一丝空子给她钻。

苟且暗中组建的金武卫去年冒出头来,一举成为官员们仅次于虞瓷恐惧的角色,他们是李玄歌手里一把磨得越发锋利的刀,这把刀在朝上无往不利,只效忠于于皇帝。

而这些本该做着最一线事情的人,却有其中一小撮,偶尔蹲在相府的树冠上,描绘着小虞相每日的作息……

虞瓷就当不知道,也不在意,当做满足某个人暗戳戳的偷窥癖。

这日进宫,乃是时机成熟,兵强马壮,且今年北方也开始不怕死地试探底线。

边防那边有消息传来,竟然有零散的游牧来到边防镇子烧杀抢夺。

虞瓷真是给气笑了,不过六年没有打,那些人就皮痒痒了。

她算了算时间,距离三年还剩下四个月,正好料理完那些不听话的,直接死遁……

凭借她的恶名,李玄歌也不会不好料理虞家那三个草包,但好歹能留下一名,而两个弟妹也已经交代好,早早让姨娘带着分出家去,另起一户。

“陛下,臣愿做监军前往!”监军这个职位,有用时候很有用,没用起来又很废物。

正好适合她“贪生怕死”,又胡搅蛮缠,最后自遭险峻的人设!

而且控制后方粮草,不怕补给出现问题,可以让萧铁云好好打,打个爽!

李玄歌看着台下的虞瓷,看她从十八岁长到双十年华,容貌迤逦,美目俏颜,眼神暗了暗……

待庆国平定之后,不知她能否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查找了两年,也未查出那个“闻”究竟何人,小虞相既然都这样尽心尽意地辅佐孤了,能否将心一并交出?

监军……也好,并不危险。

“可。”

“谢陛下!”虞瓷单膝跪地,抬头与之遥遥对望,那一眼中包含了许多,不知怎的,瞧得李玄歌有些心慌。

当夜再见,她又在那一杯又一杯的酒水里暂时忘记了心慌,似乎靠近虞瓷才能感到好过一点。

李玄歌这回又醉了,她的目光像是安装了定位一样黏在虞瓷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虞瓷无奈捂住了陛下的眼睛,“陛下,您又醉了……”

“不,孤没醉,孤只是……”李玄歌说到这卡住了。

后来,无数个夜晚她都在悔恨,悔恨自己为何没将话说出来,以至于痛悔这一生未诉之于口的情愫。

虞瓷浅笑,如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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