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母眼眶通红,“你弟弟还那么小,这群畜生竟然害了他。”
东七月抢过母亲手中的刀,“我知道你此时心里很难受,刚才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处理。若是法律不能给这些人定罪,稍后我们再想办法报仇也不迟。”
她们不杀人,但这口气肯定要出。
警察虽然来了。
但这些事情关乎玄学,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村长一家害了人。
警察弄清楚来龙去脉,摇了摇头,“村长已经死了,涉事的当事人全部身亡。如今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谁杀了人。只能对村民进行教育,防止他们封建迷信。”
东七月知道会这样。
锦朝朝也理解,毕竟办案需要明确的证据。
为了防止别人偷用秘术害人,她在村长家找到的秘术记载,不能上交,必须全部销毁掉。
警察离开后。
锦朝朝看向东七月,以及东父东母,“事情解决,我该离开了。虽然有些人还没受到惩罚,但是让他们活着看着亲人离去,老无所依,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东七月点头。
东父东母感激地看向锦朝朝,“谢谢姑娘大老远来一趟,若不是你相助,我们不仅失去了儿子,还会失去女儿。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你,以后指不定还有更多人受害。”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叔叔阿姨请留步!”
回程的时候只有锦朝朝和傅小安。
东七月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得协助新村长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走。
回到傅家。
傅小安心里还难受着。
原来还真有秘术,能让人续命。
忽然,她好奇地看向锦朝朝,“嫂子,你能给人续命吗?”
锦朝朝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续命是违逆天道的事情,更祸及子孙。轻者身死,重者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真正智慧的人,要学会养生,广积阴德,寿命才会长久。”
傅小安捂着脑壳,疼得龇牙咧嘴。
嫂子是真的下手打啊!
不过这件事确实挺严肃。
锦朝朝就算会这些秘术,她身负使命,也断然不会这么干。
前厅。
锦朝朝和傅小安刚坐下休息,就有前院的保镖来禀报。
“夫人,顾家那边送来消息,顾老夫人去世了。”
锦朝朝挑眉,“怎么去世了?”
她之前见她的时候,红光满面,不像是寿数要尽的样子。
“我知道了,既然送来了消息,明日中午我去一趟。”锦朝朝打发走保镖,对傅小安道:“你好好上学,顾家的事情,我去就行了。”
“我知道了!嫂子,家里有你真好。”
不然这种事情,只能是他陪着爷爷去一趟。
喝完茶,锦朝朝来到顾薄的院子。
这家伙小日子过得特别惬意。
一个人坐在金丝楠木的棋盘前,认真地下棋。
顾薄长得很好看,三分像顾耀光,七分像母亲。
他下棋的时候,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深沉,从远处看,周围美景环绕,还真是一幅绝佳的少年下棋图。
锦朝朝走到他身边,顾薄才反应过来。
他放下手中的白棋,笑着问,“你回来了!”
这几天吃饭的时候,餐桌上没了锦朝朝,气氛都没那么活跃了。
锦朝朝在他旁边坐下,拿过白棋放在棋盘上。
刚才还必死的局面,因为这一子,竟然让白棋赢了。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这五子棋,是你刚学的?”锦朝朝问。
顾薄点头,有些骄傲道:“棋盘快下满了,技术还是不错的吧。”
锦朝朝笑了,“我和你下三局,测试测试你的水平!”
她拿了白棋,黑棋自然归顾薄。
他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黑棋先走。”
他立即落下一子,新学的弓箭阵,斧头阵,心想着一定要用上。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锦朝朝每一步都挡在了他阵法的关键处。
明明有利的开局,结果没下几步,他就输了。
锦朝朝赢下一局后,对顾薄道:“三局,都给你先下。”
顾薄不信邪,继续落子。
第二局他的阵法是摆好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走关键步,锦朝朝就先赢了。
她抬头看向顾薄,“还有一局,还下吗?”
“下!”顾薄不服输,总觉得自己差一点儿就能赢。
却不想,最终的结果他还是输了。
锦朝朝放下棋子,笑着解释,“下棋就像是人生,走一步看三步,落子无悔,走错一步,就会注定输的局面。所以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落子需要慎重考虑。”
顾薄不想听,她跟他讲道理。
道理都懂,也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
他问:“找我有事吗?”
“顾老夫人去世了!”锦朝朝盯着顾薄的眼睛。
只见他垂下眼睑,漫不经心道:“顾家又不认我,她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你必须承认,自己身上流着顾家的血。他们不公布你的身份,你就不是顾家的人了吗?”锦朝朝盯着顾薄的脸。
顾薄满脸冷然,看向棋盘。
锦朝朝继续说:“血脉是最深的纠葛,你逃不掉。你生在顾家,不是你的错。若一定要说错,是顾家人无情,是你母亲懦弱,是你父亲凉薄。”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给你时间,一定会成长起来。”
“后妈给你气受,你就认输了?”
“她要你死?你就不会反击?”
锦朝朝把棋盘上的棋子收起来,然后把顾薄最开始下的那局棋,给他恢复出来。
她拿起白子,看着棋盘道:“只要结局还未定,谁输谁赢,还不好说。你是顾家的长子,区区一个后妈,她处心积虑要除掉你,你反击又有什么不对?”
“她不想你在顾家,你就偏要在顾家。她要杀你,你就要好好活着给她看。她不想你当继承人,顾家就只能是你的。”
“对付一个人最高明的手段就是偏要和她对着干,让她眼睁睁地看到你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让她崩溃,让她求而不得。”
顾薄抬头望着锦朝朝,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以前他从未想过要顾家的任何东西。
后妈这个人,从小给他带来的恐惧太深了。
他觉得她是一道无法逃离和跨越的沟壑。
就算长大了,他也只能顶撞她,和她玩心眼。
有时候确实想过让她死,但又觉得杀了她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