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欢天喜地走了,秦岐玉打了个哈欠,摇摇头,让自?己更精神一些,褚时英有几?日未睡,他其实就有几?日未睡,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等褚时英睡饱了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将将苏醒之际,猛然想?到?褚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将她身上的胳膊径直甩了下去。
秦岐玉睫毛挣扎着扇了几?次,最后还是没能敌过困倦,收拢手脚在褚时英身旁缩成了一团,看着分外?可怜。
褚时英缓了半晌,这才想?起祖父已经熬过了前?世必死日,长舒一口气,转头看秦岐玉连个被子都没有,便将自?己身上的薄被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换好衣裳推开门去,月亮高悬,她竟睡了足足一日。
本就等着她还没睡的三三,揉着眼睛出来,打着哈欠说:“时英你起了,主公和玉都不让我吵你,厨房温着玉给?你备下的饭,玉让我跟你说,主公今日安康,晌午吃了三条鱼,晚上被玉强逼着吃了一大碗秋葵……”
她说了一堆褚卜的事,褚时英耐心听了,同她道:“回去睡吧,我去看一眼曾大父。”
“好。”
老人?觉少且轻,褚时英推门一进来,纵使小?心翼翼,褚卜还是醒了,他等褚时英蹑手蹑脚走到?榻前?,说道:“时英,曾大父无事。”
褚时英一惊,索性?点亮油灯,“曾大父我吵醒你了?”
褚卜摇头,“无碍,你可睡饱了?”
“嗯,睡饱了。”褚时英想?为自?己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道歉,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褚卜清楚的很,没让她开这个口,“睡饱了那就去陪玉,你们两个整日腻在我身边像怎么回事?到?现在为止,马会骑了吗?”
“走吧走吧,明日开始,你们就给?我去学?骑马。”都不会骑马,怎么从郑国往秦国逃,他挥手,一副别打扰他睡觉的模样。
褚时英便退了出去,先去厨房将秦岐玉为她温着的饭菜端了,才返回自?己的屋子。
自?她回小?院后,秦岐玉就搬到?了她的房间。
等她一边吃饭,一边打量,才发现不知何时,屋里多出了一张宽案几?,后面摞着几?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秦岐玉这么多年满满记录的竹简。
再看她满的快冒出来的衣柜里,也加了几?身秦岐玉的衣服,这么一想?,好像成婚以后,一直忙碌,都没给?他裁过新衣。
她充满奢华之气的多宝阁架子上,出现了绝不符合她品味的,非常有气质的竹子摆件。
不知不觉,屋里多了这么多秦岐玉的东西。
屋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青铜鸟油灯,褚时英杵着下巴瞧榻上的秦岐玉,美貌入眼,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她该怎么装作一副不会骑马的样子学?骑马。
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爬到?榻上重重趴在秦岐玉身上。
第四十一章 极致的疯狂
金乌在澄蓝的天?空上高挂, 偶有薄云飘过,给地?上带来一片阴凉,金色麦浪随着人力收割起?伏不?定。
褚卜身后?缀着一群人,有学子、有农人、有游侠, 自然少不了秦岐玉与褚时英。
他赶着两人道:“都别在我眼前转悠, 你们马会骑了?”
两个?明明就会骑马的人, 就这么被褚卜赶到了远处的空地?上,跟着游侠宇来学习骑马。
宇当两人老师尽职尽责,并未因他们身份而?降低自己的标准, 从如何上马, 讲到如何驭马, 还亲自上场给两人演示了一遍。
宇:“玉、时英,你们一个?一个?来,先练习上马, 我在旁边牵着缰绳, 你们放心。”
两匹马一匹悠闲地?吃着草, 一匹喷着鼻息动了一下, 宇安抚地?拍拍马脖子, 眼里满是对这两匹马的喜欢。
马作为极为昂贵的动物,实在不?是普通游侠养得起?的, 若不?是秦岐玉和褚时英要学骑马,宇都不?知道?自离家?后?,还要多少年?才能摸到好马。
而?眼前的马, 是两人大?婚时拉马车的最矫健的两匹, 当时秦岐玉趁着大?婚, 购入多匹马,而?后?全交由顺叔养了起?来, 对外说是商队用,实则没让它们参与拉货,全部都在训练。
这些马,是战马。
褚时英朝着秦岐玉笑了一下,凤眸里都是装出来的期待,“良人,你先吧,你一定可以顺利上马的。”
这种时候,她倒是叫上良人了,秦岐玉一副对她无奈的宠溺样,顺从地?走到马旁。
褚时英候在一边,仔细观察秦岐玉,想看一下不?会骑马的人,是如何笨拙地?上马的。
然后?,她就见秦岐玉在宇的保护下,一个?翻身利落地?上去了,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啊?当时她学马的时候,也这么简单吗?
宇说道?:“好,就是这样。”
然后?牵着缰绳让秦岐玉适应马走动时的感觉,牵着牵着,就变成了小跑,更甚至不?用他牵着,秦岐玉自己就能骑马奔跑起?来。
宇见猎心喜,有一种当老师看见自己子弟有出息的成就感,“时英,我先教玉如何骑马,你先休息。”
褚时英应了一声,管农人借了顶草帽戴,一边薅着草喂马,一边在脑中思考最近应接不?暇的事。
就这么愣神的功夫,还被她喂草的马就被宇给借走了,他竟要和秦岐玉比个?赛,看谁跑得最快。
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秦岐玉不?光能上马,骑马,还能和老师宇一起?比起?赛来了。
一场痛快的骑马比赛结束后?,都不?用秦岐玉想他学骑马快的事,宇自己就给脑补了,“不?愧是玉,果然天?资聪颖,这么快就会骑马了。”
“既然玉已经会骑马了,一会儿时英就由玉来教吧,等你们初步掌握骑马后?,我便教你们骑马越障碍物等骑术。”
宇毕竟是个?男性,且要当着秦岐玉的面教他的夫人骑马,多少有些不?便,不?如让秦岐玉来教。
秦岐玉反倒对宇嘴里的骑术感兴趣,以前世他的身体状态,他只能骑骑马,根本支撑不?了花样繁多的骑术。
百无聊赖的褚时英被宇交给了秦岐玉,站在马旁时,她还在想,是不?是可以学一下秦岐玉,唰就上去,然后?把?学上马这个?过程给省略掉,突地?腰间就被人握住。
她惊愕转头,只能瞧见秦岐玉隐隐要冒胡茬的下巴,视线往上对上他温和的眸子,他道?:“时英莫怕,我在呢,来手抓缰绳,右脚踩进这里。”
他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丝毫不?觉得动作唐突,褚时英就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尽力忽视掉敏感酥麻的腰部。
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摩擦,秦岐玉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褚时英,身为曾经是秦辉王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郑国?王后?亲自参加秋猎,大?展郑国?国?威的事,他就是想看她装不?会骑马的窘样。
然后?现在馨香软玉在怀,他眸子变得危险了起?来,在褚时英终于成功上马后?,他紧接着也跟上了去。
褚时英惊呼:“你做什么?”
他在她耳畔低语:“怕时英摔下来,我与时英共骑。”
微弱的气?流进耳,褚时英咽了下口水,偏躲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秦岐玉抖动手中缰绳,马儿跑了起?来。
褚时英本就会骑马,自然不?会害怕,只是身后?有个?人,与她贴得极尽,让她不?自在极了。
她在心中唾弃自己,都是成婚的人了,褚时英你可有点出息。
两人共乘一匹马,远远看去,神仙眷侣不?外如是。
褚卜很是满意?,新?婚夫妻就是应该多多培养感情,老围着他个?老头子转什么,他背着手,吩咐道?:“三三,将你师父叫过来。”
三三应了一声,朝宇跑去,宇骑着另一匹马带着三三过来,“褚老您叫我,”
“嗯,宇你陪我走走。”
宇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褚时英和秦岐玉,褚卜便道?:“不?必管他们,摔不?下,丢不?了。”
不?知何时身边没有宇了,秦岐玉带着褚时英放肆骑了起?来。
风自耳畔吹过,周围景物高速倒退,褚时英头上草帽同心中重?压一起?被掀飞。
痛快!
不?再控制,马儿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载着两人悠哉悠哉走走停停。
秦岐玉收拢双臂,带着暗示地?将褚时英的身子,往自己方向贴了贴,“时英,出了一身汗,我们回家?清洗一番?”
褚时英双颊都是刚才骑马激出得红晕,丹凤眼向上一挑,像个?小钩子勾着秦岐玉,“好啊。”
马儿被栓在院中果树上,厨房中秦岐玉不?紧不?慢烧着水,褚时英亦在屋中挑着最合适的衣裳。
所有前期的准备,都变成了对之后?事情地?期待。
屋中浴桶被一桶桶倒入温水,水波荡漾,秦岐玉试着水温,唤道?:“时英好了。”
褚时英应了一声,走到屏风前探出一个?头,故意?问?道?:“良人,要一起?洗吗?烧一次水,怪麻烦的呢。”
秦岐玉便接话说:“夫人有令,岂敢不?从,玉谢夫人体谅。”
说完,他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一件一件慢动作地?将衣裳扔在屏风上,露出里面隐藏的漂亮躯壳。
温润的光泽顺着他的锁骨向下蔓延,绕着那?沟壑分明的小腹打转,径直向下,他迈入浴桶中,带着一丝挑衅说:“夫人,该你了。”
褚时英欣赏着美男入浴景,缓慢自屏风后?而?出,满意?得看他眸子颤动,“如何,良人可喜欢我这身衣裳。”
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他薄如蝉翼的深黑色纱质外直裾,松松垮垮别着他的玉璜腰封,缓步在他对面停下。
而?后?优雅地?迈入水中,水将衣裳打湿贴在她身上,窈窕身姿一览无余,她将他的手放在腰封玉璜上。
腰封极宽,她带着他摸着腰封的边缘,红唇轻启,她说:“良人,我将你衣裳弄湿了。”
秦岐玉眸子深得不?可见底,拽住腰封,将人来拉到了身前。
水面上再瞧不?见他的手,褚时英仰头,一把?将他的头抱住,颤音道?:“良人,家?中无人。”
家?中没有人,自然可以胡闹一通。
在熬过褚卜前世必死之日后?,他们两人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狂欢,释放那?多日来积累的恐慌和担忧。
他有些野蛮,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加在了手指上,她亦有些疯狂。
木桶中的水撒了一地?,青葱的纤纤手指抠在桶壁上,她整个?人被翻转,从掌握主动权,到软得不?成样子。
最后?她力竭地?趴在桶边,他从背后?揽着她,轻啄她的耳,有些痒。
过了半晌有些力气?了,她推开他,嫌弃的说:“水凉了。”
水凉了,她便不?愿再玩了,从桶中出来后?,用粉嫩的脚趾踹着秦岐玉的小腿,故意?夹着嗓子道?:“良人,可快些收拾,不?然他们一会儿该回来了。”
秦岐玉弯腰一把?抓住脚踝,“怎么,夫人这么怕被他们撞见啊?”
两人眼眸对在一处,缠缠绵绵的丝线再次缠绕。
尚还没有凉下来的身躯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褚时英被冰地?打了个?颤,秦岐玉低哑着嗓子道?:“床榻若是脏了,收拾起?来更麻烦,不?如在这里,一会儿一起?收拾,嗯?”
褚时英额头抵着墙壁,闭眸道?:“啰嗦。”
他在她背后?轻笑,便又是一轮胡闹,胡闹完后?,身子也得重?新?清洗下,凉水自然不?可入,好在秦岐玉早有先见之明在厨房温着热水。
畅快地?再次洗了一通,他将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褚时英抱上床榻,用薄被包裹起?来,“夫人一会儿想吃什么?”
胡闹完一通,当真是身心舒爽,褚时英慵懒道?:“随便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