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那封信

老板也不再说些什么,毕竟军队里面有着军纪,有些事情就是雷池。就在此时,电脑修理店老板突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事情?

“秦导演,你先稍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情。”

只见电脑修理店老板开始在自己的柜台底下翻出来一张信封。

信封已经有些泛黄,但是电脑修理店的老板把它保存的很好,没有长一点的霉菌。

他将信封拿出来,对秦泽说道:

“这是隔壁音像店老板留给你的信,他那个人古怪的很,从来没求过人,我和他做邻居这么多年了,还头一次见他求人。”

看到这封信,秦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接着那位电脑修理店老板又说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就知道他离别的时候,他回了好几次头,十分的不舍啊。。”

“他那个人固执的要死,若有一件事情能让他离去,想必对他很重要吧。”

秦泽点了点头,“很重要啊!”

“对了,这家音像店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倒让电脑修理店的老板思索了好久,他们虽然互为邻居,但是交集甚少。

还是女老板想起来了排骨老板的名字,“我记得他好像说过他的名字,他是从海湾那边儿来的,好像姓赵,叫赵什么,我是真有点忘记了。”

“我记得几年前,由于我和孩子他爸太忙了,便就让他帮我们接了一下孩子,就记得这个人姓赵。”

秦泽听到了老板娘的回答,也没决定刨根问底的说下去,他表示着对这家老板的感谢。

老板只是挥了挥手,“这只是一件小事儿,谁让我曾经还欠他一个人情呢?”

秦泽离开了这家电脑修理店,在路上,他随便找了一家面馆,他向老板要了整整两大碗牛肉面,便坐在座位上阅读这封信。

信中的内容是这样的: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

我在这个城市里待了十余年,也整整颓废了十余年。

是时候要做一些改变了。

我想与之前的那个自己告一个别,一切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我很羡慕别人,他们有家,有孩子,有所谓的牵挂。而我只是一个浪子,四海为家。

也许有一天我会死去,但是不会有一个人记得我。

感谢你,秦泽,是你让我清楚,即使我现在四十多岁,胸膛里愤怒的血液仍旧流淌着。我要去追寻我的梦想,我想去拍电影。

我之前骗了你,我根本没有上过大学学编导。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爱电影。年轻的时候我十分叛逆,不希望接受父母的安排,去国外上大学。

那样的生活太无趣,于是我离家出走来到了这个小镇,我过上了一段比较黑暗的生活。

打架也好,飙车也罢,我只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很疯狂,只是想把这无用的青春挥霍出去。导致我多年之后,仍旧喜欢《青少年哪吒》这部片子。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孩子竟然认出了我店的一张磁带,那张磁带就是黑泽明的《七武士》。

我从来没有想到在一个小镇里面,竟然有人看过这部片子。

似乎年少时候的热情重新点燃了,我决定拍一部电影。

只不过拍电影这三个字说来很搞笑,我只是随便拿了一个摄像机,找了附近的几个小孩儿,拍了一部短片。

这是我唯一拍过的电影,但也仅此只有这一部电影。

我看了很多电影,我足足统计了一下,一共有一万八千多部电影,但我清楚,我之所以把自己泡在电影里面,只是在麻痹自己。我写了大概有几百万字的剧本,但是从来只是自我欣赏。

我根本不会拍电影,哪里来的导演梦呢?这个城镇本无水,但还是有人挖了井。

这个城镇本来没有路,但还是有人铺了路。

炎国文化5000年,没有前辈,也足足走了整整5000年的长征。炎夏拥有着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拥有的文化底蕴,但为什么,我们做不好自己的文化输出呢?

我看了一部接着一部的电影,我能感受到电影的倾颓,大家似乎忘记了看芳港电影的那段岁月。炎夏电影的未来不是说出来的。

我这个人太自命不凡,导致我一直都爱瞎想,一直活在自己为自己编制的美梦之中。

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但是我遇到了你,你是一个有理想,还有创作激情的人。我在年轻的时候读过钱钟书的《围城》,我很喜欢这个作家,但这个作家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让我很痛心。

现在的青年人大多数都有创作激情,但他们无法创作激情,当做了创作才华。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一个既有创作激情,又有创作才华的年轻人,你的那句炎国电影梦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知道,无论多少年过去,终究会有人成为炎国的黑泽明,炎夏的戈达尔。但是我常常奢望,为什么这个人不会是自己?

可是我又常常不敢想,我不敢舍下眼前的安逸,又不敢面对未知的未来,一直逃避,一直在失败,成为了一败再败的自己。

再次感谢你,秦泽!是你的信任让我有了勇气,我要出发了,我的电影路还很长,也许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也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

我希望我走这条路不会后悔,也希望你不要后悔,努力的往前走吧。

先写到这里,胡乱的说了一些东西,只是想表达对你的感谢罢了。

很可惜呀,为什么当时没有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如果有时间的话,给我打电话吧。

当然,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串电话号码,无所谓了。

也许有一天我会成名,可能会在威尼斯,也有可能会是在戛纳,那个时候的我们自会相见。不写了,写这么多字,真踏马累!

看到最后一句话,秦泽笑了出来,他花钱买了张车票,做上了回家的火车,带着浓浓的思乡之情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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