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真狡诈。
朔月拿起玉簪,向后退了几步立刻交到穆衍手中。他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着,片刻,笑道:“不愧是侍王的女人,若不是你亲自拿出,恐怕没有人可以找到它的去处了。”
说罢,渐渐敛起笑意,随之代替的是阵阵寒意:“照顾好侍王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拿你们是问。”
侍卫连连应声。
说罢,就带着朔月出了地牢。
给莫欢用了解药之后,静候的便是她醒来的消息。
不过莫欢,还有一件天大的事情等着莫亭渊解决。
“我可怜的孙儿,如今便这般又落入瑞王府之中了!”
蒋氏看完穆衍差人来的信,心中喟然。她对不起莫欢,若是莫欢此次出了事情,她一辈子都寝食难安。自己不出手相救,她只怕乖孙女辉怪她。
莫亭渊沉思,叹了一口气,安慰道:“母亲别担心了,如今欢儿已经被救下,尚且安好,这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蒋氏同意自己儿子的说法,虽然她疼孙女,但也不能因此责怪莫亭渊,他是莫府的顶梁柱,自然一切以利益为中心。
“老夫人!老爷,不好了!”
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进来时险些一个摔跤差点撞到人。
“放肆!这般模样作何体统!”莫亭渊怒嗔道。
小厮被自家老爷吓了一跳,唯唯诺诺道:“老夫人,门口来了两男一女哀嚎,虽是大少爷害死了他们的女儿,如今上门讨公道来了!”
“什么!”包括蒋氏,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这个逆子!”莫亭渊勃然大怒,这种事他不相信会是自己刚回府的儿子莫轲做的。
几天前,莫轲就已经从私塾回来了。听闻他的归来,半死不活的温氏这才有有了一点好脸色,如今便闹出这种事情来!
前脚进了庄子,后脚又强抢民女!他才不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几人争先恐后的来到大门前,果然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据管家说,这个女人是那名女子的母亲,年轻的男子是兄长,另外一个则是父亲了。两位老人跪在地下嚎啕大哭,旁边聚集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年轻的兄长站在一旁大声哭叫着:“可怜我那年幼的妹妹,受了这莫府大少爷的屈辱,回家后竟然想不开自尽了!今日我必定要为我的妹妹讨回公道!”
语出惊人,在场群主哗然。
这都是什么事?
“早年就有这莫府表小姐之事,如今闹得这种地步,还真是!”
“哼,不是说这莫少爷是私塾高子吗,难不成,是要做那瑞王府的……”
“你小声点!”
不菲的话传入耳中,蒋氏险些昏了过去。
“你们二位还是快快请起吧,有什么话好好说。”莫亭渊皱着眉头道,希望是个可以靠银子解决的事。
“好好说!如何好好说?我那死不瞑目的女儿如此悲惨,身为他的父亲,我无法与杀人凶手好好说话!”中年男子怒视,眼睛猩红,脸上已然有了苍老皱纹,疲惫不堪了。
看来都是劳动人家的平民百姓,倒是好解决。
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引得众人窃窃私语,这属实不妥!
莫亭渊无奈之举,只好当着大伙的面,清了清嗓子道:“如今天色已晚,若是你们一家三人一直在此处大声喧闹,怕是也不能给你们好好解决,不若好好说话,明日我派人请你们来府上商谈。我莫亭渊保证,如果是我的儿子真做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必然不会包庇他。”
众人面面相觑,吃瓜群众窃窃私语的,从人群中传来议论纷纷。
“对啊,莫大人倒是个公正无私的好人,莫府是名门,理应会给这二位一个说法的。”
“这样的事回回见,还是第一次看到发生在莫老爷子头上的呢。”
青年看着自己两位年纪已大的父母亲,心中也实属不忍,他们已经在这跪着哀嚎几个时辰了。况且莫府家大业大,他相信官府也是如实处理,人在物在,莫轲也跑不了。于是只好灰头道:“我年迈父母身体不好,如今已然跪上几个时辰,既然莫老爷子话说出口了,此事也定当该有个说法,我一定要将莫轲秉公处理!”
不说还好,一说,莫亭渊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青年扶着他的二位父母伴随着人群的议论声,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吃瓜群众也逐渐散开而来。天色已晚,这场闹剧以他的承诺结束。
莫亭渊脸臭的很,他迈开步子让人关上了大门,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莫轲在拐弯处等着他,红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莫亭渊越看自己念书的儿子打扮的如此妖里妖气,便心生怪异,看他这副模样显然早已习惯了这副做派,私塾老师会让他这般打扮么?
“父亲!怎么样啊父亲!”莫轲见莫亭渊回来,心里笃定他已经解决了这件事,于是便小跑过去,笑脸相迎。
莫亭渊看着他有些头疼,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他女儿了。
是莫欢,那个听话懂事,不会惹事生非的女儿。
莫亭渊看着他这张白净的脸,一点也没有磨炼过得痕迹,仿佛是去游玩了一般,日子过得好生滋润,一股气无处来,伸手便给了莫轲一巴掌。
啪,
响亮清脆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莫轲一脸震惊的看着父亲,捂着疼痛无比的脸向后退了几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当初口口声声说自己必成大器的父亲,会下这般狠手:“爹!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