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和走到教室,李淑和王昊俩人已经到了,俩人叽叽喳喳的跟柳和说着学校发生的趣事,见柳和过来,脸色有些不虞,便猜测是不是又遇见刀姐了。
两人刚要询问,上课铃很快响起了,只得作罢。
是理论课《询武》,是继《开蒙》、《启智》之后的第三本武学理论,授课了是武师罗久德,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先生。
一如往常,所有人对理论课并没有什么兴趣,毕竟理论课就只是理论而已,真正的实力都是在习武场练出来的。
罗导师在上面徐徐讲着,下面的人有的原地习武,有的聊天,有的玩耍,教室乱哄哄的。
而这一切,在柳和的眼中,却变成了过眼云烟,柳和的脑海里,此刻只传来罗导师的授课声音犹如洪钟大吕:“武者,身为其本,血为其显,意为其行,念为其生…”
罗导师的声音如一波又一波,回荡在柳和的脑海里,与一些不知名的念头融合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导师抬眼看了下在教室少数几个认真聆听的学子,发现了柳和闭目领会的样子,悄悄的改变了声调。
而此刻柳和的脑海中,随着罗导师的声音,翻江大浪的混沌渐渐被梳理,一条河流的雏形出现了,而罗导师也观察到了柳和的神色,默默点了点头,合上了书本,宣布下课。
柳和睁开了眼睛,果然,手心有灼热,是《开蒙》与《询武》产生了共鸣吧。柳和的脑海里突然觉得背了四年的武学理论好像有了不一样的领悟。
柳和又闭上眼感受着手心的灼热慢慢消散,不,不是消散,是慢慢遍布到全身了。
柳和睁开眼,眸中一道光一闪而逝无人发现。
接下来的课武术课,第肆习武场,第肆习武场是普通的公共习武场,只要是来上学的同学都可以随便使用,而一些有钱有背景的同学就去到了他们的专属武场,专属武场配备有私人教练和私人陪练,一些专属高级武场甚至有名师定时来指导。
习武课就是学子们成绩高地的分流,此刻同学们分成了好几拨,进入到不同的武场,柳和自然来到了第肆公共习武场。
李淑站到了柳和的对面,依旧嚣张的说,“柳和你用力啊,看看这次能回力能有多强?”
柳和看着李淑立好的玄力架,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长拳十八式》,起式,初见,踏江,奔海,动风,入云,抱月,问仙,得道…柳和拳随心走,心随灵动,最后一式,归灵,结束,旋转中的玄力架稳稳的落地。
整个习武场一片宁静,只剩下看门大爷都正在抽水烟袋的呼噜声,负责柳和他们的导师,是三级武师秦惊涛,此刻走到柳和面前。
“柳和,练的不错,进步很大,这套《长拳》你练了二年,终于出师了,不仅出师,而且进入到了知意的境界,非常好!这次岁末大考后,我会举荐你直升闻道阁的名额。”
柳和看着发呆的众人,还有表扬自己的老师,当听到举荐的时候柳和知道好事来了。
柳和赶紧和秦导师道谢,秦导师继续鼓励了柳和一下,就去转身开始教育其他的学子了。
李淑和王昊收起了被柳和超常发挥吓呆的表情,围到柳和身边,问柳和是不是偷吃了灵丹妙药,怎么突然这么厉害。
柳和敷衍着说是超常发挥,莫名其妙就成功了。
王昊和李淑一脸的不相信,其他人在旁边偷听的更是不相信,都在叽叽喳喳说柳和是在藏拙,不愿意分享。
王昊和李淑听见同学们在质疑柳和,马上就转了风向,分头开始和其他同学唇枪舌战去了,自己的朋友,只能自己说,别人怎么能说三道四呢。
人群开始喧嚣,也开始入往常一般,习武的,吵架的,打闹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一股油然而生的时光错落感浮现在柳和的心里。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柳和脑海浮出一句话,前世熙熙,皆如云烟,今生攘攘,皆为利往。
顿悟感萌生心间,柳和看着自己手心,那里有一片淡淡粉色的印记。
此刻那印记竟然主动朝着手臂蔓延开来,带着一股温热感渐渐布及全身,一遍遍的冲刷着自己的奇经八脉。
是的经脉,柳和好像看到了自己所有的经络穴道,合谷,天枢,气海…都带汇聚这粉色的光,隐隐的闪烁着。
随后有粉色的光汇聚一股热流,朝着自己的颅内冲击而去,耳,鼻,眼,口,七窍好似感受到一阵酥麻还伴随着微微的疼痛。
紧接着繁杂的声音清晰入耳,柳和睁眼,看到身边同学起伏的胸腔,好像看到了每个人呼吸的节奏,感受到因动作带起的微风,听到了窗外很远处的蝉鸣,而自己的五感好像在变得敏锐,耳聪目明。
渐渐地,热流缓缓散去,可是感知的清晰还在,只是原本跃动的能量像是找到了各自的归宿一般,有条不紊的到身体各个穴道中去了。
柳和心想,这是什么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开蒙,怎么和书中描述的不一样,书中描述进入到开蒙为五识通,并没有记载有经络,有光聚。
柳和突然感受到一股目光凝注在自己身上,循迹看去,是看门大爷,怎么着,这个目光是传说中的扫地僧吗,柳和看着大爷点头示意打了招呼。
下课的时候秦导师找到柳和,让柳和去找场长一下,场长要见柳和。
柳和很诧异,消息这么快就传到场长那里了?
场长办公室在习武场的一侧楼上,柳和问了两三个人之后就找到了方向。
一扇雕花的破旧大门,门缝还呲着牙。
以前小柳和从未来过这里,柳和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柳和推开门走进去,一个习武场场长的办公室,竟然堆满了书,搞得有点老学究的味道,而且是看门的大爷坐在办公桌前。
“那个,大爷,场长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