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大楼直插入云,风一起,树叶呼啦啦的响,飘了几千吹到空中,不知去往何方。
莫尘身子挺拔,一动不动的看着市委秘书傲慢的眼神,心中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那市委书记三角眼,年纪不大皱纹倒多,整个人十分显老,翻着白眼,就差没把看不起莫尘这几个字印在脸上。
就这区区蝼蚁,他还看不上眼,也并不打算计较。这类人,欺软怕硬惯了,遇见硬拳头恨不得跪下来舔,他看这类事多得多,虽然心里鄙夷,面上却不显,只悠悠道:
“曹家从三年前开始,累计受贿18804万,数目倒是不小,却没人来查。你猜怎么着?这查的人竟是与参加沆瀣一气,共同受贿。有了这份庇护,你曹家肆无忌惮,发展倒是越来越好。”
市委秘书听闻莫尘这一席话,早已哆哆嗖嗖汗如雨下,他并不像莫尘一般淡定,脸上皱纹扭曲在一起,成一个诡异的表情,将哭不哭。
莫尘心里更是鄙夷,这市委秘书果然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稍微惊吓一番便慌不择路,难成大器。
这虽是事实,市委秘书却想不通这消息曹家隐藏的十分隐蔽,在外也是乐善好施,无人不崇敬。唯有这少年眼里一直透着股鄙夷的劲,原来是早就看出了这些苗头。
“你,你如何得知!”
他脸涨的通红,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只是想强词夺理。
三年之前,曹家生意红火,经营也诚信。奈何当初原老板意外去世,换了现在的经营人,便开始偷工减料,低成本高收入,坑害了不少消费者,名声开始走下坡路。经营人又想出个点子,用经营的钱一部分去做慈善,名头打的是响亮,但是这钱最终还是回到了曹家手里,只是面上做的好。
少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接着说道:“三年前,在城郊外的一间无主工厂里,发现了一位被烧死的无名尸体,说不定……和你们有关系?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据说当时的尸体是被一个家族拦下来不让解剖的,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可以……”
曹家家主冷笑一声,呵斥道:“不过是个少年罢了,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少年皱了皱眉头,很显然,被打断话语让他很不开心,但是眨眼睛他便恢复了原来的神情,让人不禁以为刚才是自己看错了而已。
站在门口的保安却突然感到了没有来的,从骨头里渗透到四肢百骸的恐惧,无人知道他们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头顶上的这顶帽子。
其中一名保安很确定,刚才的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不是错觉,如此年轻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的实力?
市委秘书更是被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也许是因为莫尘的威压,也许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市委书记颤抖着怒吼般喊出:“闭嘴!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少年人嘴角勾了勾,声音突然放大:“我如何得知不重要。更何况,既然都是事实,我自然不会害怕。你说,这些东西要是传出去……曹家,将会何去何从?各位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必说的太清楚,对吧?”
莫尘挑了挑眉,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
而市委秘书则吓的脸色煞白,眼睛不知在何处聚焦。
此时的窗外,一片叶子似乎感受到了此时紧张的气氛,缓缓的落在地上,屋内的人自然察觉不到,但是这股紧张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听见莫尘这番话,屋内静的听不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站在门口的保安额头上不禁落下了一滴冷汗,曹家人紧张的不住摩擦自己的手指,反观莫尘,竟然翘起了二郎腿,旁若无人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曹家人眼神一转,这小子来此威胁,正中他曹家软肋,不服不行。为了市委秘书的前程,曹家只得退这一步。
曹家家主这时候抬起了头,说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只要我想,你今天可出不了这个门!”
坐在曹家家主旁边的老者听见这话,猛的抬起了头,之前这个老者一直都在闭目养神,让人十分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老者一字一句地说道:“逆子!我早就说过让你平时多看看外面的事,可是你呢!只关注自己眼前那小小的一点利益,你可知面前这个人是谁吗!”
显然这位老者的身份地位都是极高的,曹家家主被指着鼻子骂都不敢回话,只敢唯唯诺诺的应道:“是,是,您说的对,您消消气,是孩子不孝。”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么?”
两人的闹剧被这一句沉稳的声音打断了。
“佩服佩服,一介少年竟能将我曹家底细查的透彻。我曹家与你无冤无仇,还请不要如此步步紧逼。我们可以退开,也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
坐在另一边的两鬓花白的老者发了声,不卑不亢,十分稳重,不似刚才哪位老人激动,反而更加像是在陈述既定事实,莫尘非常喜欢他的这个态度,这种态度让莫尘觉得再舒服不过了。
老者是为大局考虑,莫尘不禁对这贪污的曹家起了一丝好感,没想到这家人还有如此懂得进退的人,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像曹家家长一样不明事理。
目的达到,莫尘也没说什么,甚至还了个礼:“请。”
待人尽数退去,莫尘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板,上面还有几个脚印,昭示着之前这里有多少人。
他记得之前的一世,这市委秘书一走就背了个黑锅。什么事记不清了,只记得那直接害的曹家一落千丈,再起不能。
世间轮回,曹家命里劫数难逃,却也算是善果。
莫尘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伸手遮了一下眼睛,感叹道:“这一世的太阳都格外的亮啊。”
“只不过……曹家以后会如何呢?”
莫尘摇了摇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甩出了脑子,这一切都不过是曹家咎由自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