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下)
以挑逗的姿势仰躺在床,私处尽现人前,包括自己残缺的部分,对象则是个陌生的男人,许夭闭紧了眼睛,强压下心头泛滥的羞耻感。
此刻,对方的动作却又放慢了下来。在温柔指尖的爱抚下,少年的肌肤泛起了轻微的战栗,温热湿濡的吻落在胸前的敏感部位,他情不自禁低哼出声。
眼神带了丝朦胧,许夭抬起身,吻上了对方的唇。
对方的唇角愉悦地上扬,似乎很享受此刻许夭的主动,随即张嘴迎入少年的舌,纠缠厮磨中,呼吸愈加急促。
片刻之后,对方将许夭翻了个身,扶住那纤瘦的腰部,开始缓慢推送。即使欲火焚身,他的动作还是不失温存。
虽然经过充分的润滑,虽然已有充足的思想准备,事隔三年当紧窒的密穴再次被巨物侵入之时,许夭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记忆的魔爪令他情不自禁绷紧了身躯,十指嵌入床席。
“歌儿,放松点,你夹得爷好痛……”对方一边低语,一边亲吻许夭的颈后。
“对不起,爷!”长期的训练调教和对方的温柔发挥了作用,许夭努力敞开身体,完全地接纳他。
下一刻,紫色华帐开始有规律地摇动,越来越剧烈。仿若海面汹涌的浪潮,一波波地漫过,最终化作狂风巨浪,将他们彻底湮没。此刻的快乐,无论真实或是伪装,都变得不再重要。
暴风骤雨过后,许夭倚在枕上,仰望着色彩绮丽的床顶。这多年后的第一次比预想中的要好得多。虽然痛楚占了绝大部分,但对方的温柔和耐心足以让自己心存感激。
“过来。”对方的语气不容抗拒。
许夭乖乖地挪动了下身子,枕到对方的手臂上。
面前是光灿灿的金色面具,面具下方,曲线优美的唇角轻扬。
“是谁教你的,关于**的技巧?”对方的呼吸渐趋平稳,一开口的问题便出乎意料。
“是……天颐坊的蓝翎。”虽然在这种场合提起深藏心底的人让许夭感觉非常不舒服,但他还是实话实说。
“果不其然。”对方的语气似漫不经心,许夭的心头却突然咯噔一下。
联想起此人的年龄、言行,以及显然与蓝熟识的种种迹象,许夭心头的怀疑渐深。
犹豫了数秒,许夭终于按捺不住:“恕凤歌斗胆,爷莫非是,大名鼎鼎的欧阳公子?!”
对方看了他一眼,低笑出声:“大名鼎鼎?你这娃儿倒是有趣。爷大名是有,鼎鼎倒不见得。不过是经常在天颐坊走动,混个脸熟罢了。”
许夭强作欢颜:“欧阳公子过谦了。凤歌只知道,似公子这样的人物,绝非凡夫俗子所能企及。”
心里却暗自思忖:三年前这欧阳公子是蓝的第一位恩客,今日历史再度重演,莫非他有特别的癖好,专喜欢找雏儿**?此人就算再温存多金,充其量也是个欢场老手,惯于逢场作戏,喜新厌旧更是再正常不过。似蓝这样俊逸出尘的人儿,怎么会对这种人念念不忘?
想到蓝一直对这欧阳公子很是上心,现在自己又出乎意料地跟他搅在了一起,许夭不禁有些懊恼:这层关系,可真是越来越乱了啊!
第二日早上,许夭醒来的时候,欧阳公子已经离开了。
房内还残留着欢爱的气息,许夭坐起身来,对着窗外透进的白色阳光发了一会愣。
雅阁的门“咯吱”一响,竟然是张坊主走了进来。许夭慌忙拉高薄毯遮蔽自己的身体。
张坊主似不曾注意到他的神情,笑意盈盈地自行落座:“歌儿,你今个儿可是遇到贵人了啊!”
“请坊主明示!”
“这是欧阳公子方才给坊中的酬金!”张坊主乐呵呵地将一张银票拍在了桌上,“银票一千两!歌儿,从今日开始,他已指名将你包下,以后除了例行表演,你只要专心侍奉好他便成。”
虽然有些意外,许夭仍是点了点头:“有劳坊主费心了!”不管那欧阳公子是因何看中了自己,能够专侍一人,实为身处欢场之阉伶的上佳选择。
“还有件事你听了一定开心。”张坊主笑容满面,“天颐坊将在两个月後举办赛歌会,届时全国各大乐坊都会派出顶级阉伶参赛。你目前虽还不是头牌,但我打算派你代表天颐坊迎战。这将是你崭露头角的好机会,如能获胜,离你成为天壑国第一阉伶的愿望就不远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许夭一听立刻精神振奋:“多谢坊主,凤歌必定全力以赴!”
此次参加结业考核的11位学徒中,除了一人因紧张过度未能通过**这关,包括易然在内的其他人都尽数晋级,正式加入天颐坊阉伶。得知许夭刚刚晋级便蒙恩客包身的消息,易然嘴上虽恭喜,心头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自晋身阉伶之日起,许夭开始了每晚在坊中的例行表演。那欧阳公子虽包下了他,却十天半月才来坊中一次,许夭从未见过对方真容,欧阳公子每次都是在许夭睡着之时便匆匆离开。许夭便也乐得清闲,每日除了登台献歌,就是专心准备赛歌会。
自许夭出道以来,名气渐长,越来越多的富家子弟慕名前来坊中为他捧场。原本每晚的压轴曲目专属于天颐坊的头牌蓝翎,没过多久,张坊主便做了调整,让许夭做了压轴。
自在坊中同台献艺之后,许夭见到蓝翎的次数也多了,但每次见面,蓝总是淡淡地点个头,从不多说什么。许夭倒显得比过去开心了许多,毕竟能经常见到蓝,能似寻常朋友般打个招呼,对他来说已是求之不得。
赛歌会的日期渐渐临近。
一日夜晚,许夭正独自在后台上妆,边门一开,进来了一个飘逸淡雅的身影。是蓝翎。
难得有机会和蓝独处一室,许夭不免欣喜,又有些紧张,手中拿着的梳子都掉到了地上。
许夭忙俯身去捡梳子,却有另一只修长柔美的手,先行帮他拾了起来。
许夭抬起头来,不由怔住了。蓝翎也不急于将木梳还他,让许夭坐正,站在他身后便帮他梳起了发。
许夭的头发已快及腰,又黑又亮,光泽动人。蓝细心地帮他梳理着长发,动作温柔。
许夭痴痴地望着镜中人熟悉而又有几分陌生的面容,那眉宇间荡漾的沉静,那长睫下专注迷人的眼眸。一股无法言喻的深情自胸口向上蔓延,另许夭的喉头有些发酸。
“蓝,关于欧阳公子……”对于这件事许夭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愧对眼前人。
“那个人与我再无瓜葛,所以你不用在意。希望他今后会好好地待你。”蓝翎的语气平静,替许夭梳好了头发,又拿了发簪帮他束发。
“可是……”
“听我说。”蓝翎的嘴角轻扬,“我其实是很开心的。一来我的徒儿青出于蓝胜于蓝,来日必定前途无量;二来,我很快就要离开天颐坊。”
“什么,你要走了?!”许夭蓦地瞪大了眼睛。
“是。张坊主已经应允了我,赛歌会一结束,我就动身。”
“以后……我们还能见面么?”内心的失落无法言表,半晌,许夭艰难地发出声音。
“有缘的话,还是会相见的吧。好了,我该上场了。”淡淡地说完,蓝正欲迈步,却被许夭一个转身紧紧搂着不放。
“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泪渐渐湿了面颊,许夭的声音也带了哽咽。
蓝翎的身体僵了数秒,最终搂住了怀里的人,轻抚着他的乌发:“我的家乡在冀城,我会去那里,和我的家人团聚。”
“真的?你没有骗我?”虽然他的话语沉静,许夭却能听出,那语气中隐含的忧伤寂寥。这让许夭的心中隐隐不安。
“我骗你做甚?好了,别像个孩子似的,你的妆又该重化了。不能让客人久等,我先上场去了!”蓝翎温柔而又坚决地挣脱了许夭的怀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