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进凤凰山口,前面就是扇形分布的六个村子,棒槌山在东山场村后,我远远地就看到了山上有一根石头柱子,棒槌山就是因为这柱子得名。
我们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早上九点半的时候到了棒槌山下。
再往前走,可就没有路了。
南方的林子太密了,去棒槌山还好,是有路的。这是以前猎人经常走的路线。在棒槌山的那石柱子下有一座小庙,凤凰山口的人经常上去烧香。这条路走得人还是挺多的。
我们很顺利就上了棒槌山,一直到了那石柱子下的时候,刚好中午。
我本来以为这里的小庙起码得有猪圈那么大吧,看来还是我太想当然了,这里的小庙只有狗窝那么大,在里面摆着一个石头人,咱也不知道这是谁,据说是山神老爷。
在这里却摆了很多贡品,有煮鸡蛋,有大米饭,还有粉蒸肉。人家山神老爷会吃这些吗?
以前信这个的人应该都是去大寺里,现在大寺成了武装部,这些人开始找新的地方,这六个村的人都相中了这个地方。不得不说,挺悲哀的。
其实我不太赞同老百姓拜神拜鬼,要是这玩意管用,还轮得到老百姓去拜吗?你连庙门都找不到。
从棒槌山往后再看,就是黄石岭了,这黄石岭的山顶上还真的有一块黄色的大石头,显得格格不入,隔着一道山谷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看着往下的山谷开始发愁了,全是原始森林啊!
我说:“这得怎么走啊,我的天,能过得去吗?”
苏梅说:“天无绝人之路,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天气很热,我出了一身的大汗,不过在这山顶上有风,这风一吹很快就干了,倒是挺舒服的。
要钻前面的林子,必须把露着皮肤的地方全部包裹起来,包括脸。有的树叶或者草叶和刀子那么快,一划就是一个口子。在这样的鬼地方,一旦感染麻烦的很。就算是我们带了盘尼西林,但是也不能故意去受伤吧。
但是包裹起来,又热得喘不上气,最后我还是把鼻子露了出来,为了保护眼睛,戴了一副风镜。露着鼻子的话,就需要一边走一边用手保护自己的鼻子,扒开前面的树叶和草叶后再走。
这样还是有风险的。
倒是杨宁和苏梅,她俩有纱巾,俩人把纱巾裹在头上,这样既透气,又能全方位防护。
我问:“杨宁,你还有纱巾吗?”
杨宁说:“没了,不过我可以撕开一半给你。”
杨宁解开纱巾,撕了一半给我。我转身就把纱巾给了萧安,我说:“安姐,你围上。”
萧安接过去开始围。
杨宁这时候大声说:“王守仁,你可以啊!我送给你的东西,你转手就送给你的小老婆了。”
萧安说:“你别胡说八道哈,我和守仁啥子事都没得。”
我说:“你不要乱说,我们男人的脸没啥,留下疤也没关系,安姐是女同志,自然要护住脸。”
姚麻子也说:“就是,我们糙老爷们儿不在乎这张脸,但是女人可不行,脸要是毁了可就没办法嫁人了。”
苏梅一举手说:“我们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就是同志关系。大家要团结,不要分裂。大家听到了吗?”
我们纷纷喊听到了。
苏梅一挥手说:“出发。”
这下我们可是遭老罪了,从这山上一路蹒跚,到了山谷里之后,总算是看到了一条小河,天也就快黑了,大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男人和女人分开,洗了个澡之后,在小河边搭建帐篷。
书生和我去抓鱼,这天我炖了一锅鱼汤,不过我不喜欢喝汤,北方人就没有喝汤的习惯,我一直吃鱼肉,吃完之后喝了一壶水,刚要钻进帐篷去睡觉,突然看到前面有一棵树上长了黄色的野果子。
这黄色的果子像极了橘子,但是比橘子大,每一个都有狗头那么大。
我说:“这是柚子吧!”
书生仰着脖子看着说:“是柚子,守仁,上去摘一些。”
我上树的时候,看到旁边的树上有一群猴子,黄色的毛发,体态纤细,长得很漂亮。我看着这群猴子笑了下,这群猴子开始围观我。
我摘了七八个柚子,我摘一个往下扔一个:“接着!”
书生在下面接住,放下。然后再等着接。
摘完了之后,我下来,开始扒柚子皮,很快就扒出来了红色的果肉。
我刚要吃,杨宁突然大声说:“不要吃。”
我一看杨宁,她走过来,从我手里把柚子拿过去闻了闻,随后把柚子的果肉放到到了树下,她说:“猴子为啥不吃呢!”
我说:“柚子而已,柚子不会有毒吧,又不是毒蘑菇。”
书生笑着说:“就是,我还没听过吃柚子中毒的呢。”
书生随后就咬了一口,随后猛点头说:“好吃,甜!”
我赶快扒了一个,上去就是一口,这把我酸的啊,我心说这个书生太贼了,明明酸得要死,他非要说甜。
既然这样,我也说甜好了。我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说:“甜,真甜,谁吃谁知道。”
杨宁一看我俩吃的过瘾,她也忍不住了,我递过去一块,她直接塞进了嘴里,一咬,顿时裂开嘴全吐了出来,她抬腿就踢我屁股上了,说:“王守仁,你太坏了,又酸又涩,怪不得猴子不吃。”
我这时候也裂开嘴,把嘴里的全吐了。
书生弯着腰,张着嘴,从嘴里往外流酸水。
他说:“我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水果。”
杨宁也算是被我和书生耍了,杨宁追着打我,我围着那棵柚子树跑,树上的猴子一直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苏梅和萧安、姚麻子等人在那边笑个不停。
不得不说,书生实在是太坏了。
在山里最大的问题就是蚊虫,我们在帐篷里点了蚊香,不仅能熏蚊子,还把我呛得够呛,早上醒来就觉得嗓子紧,眼睛也疼。
一方面是熏的,一方面也是热的,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湿热的气候,水土不服。
我大声说:“今后不要在山谷里扎营,尽量在山顶,起码在山顶凉快一些。”
苏梅这时候抬着头看着前面的黄石岭说:“今晚我们就在那黄色的大石头上扎营,上面确实凉快很多。”
我背上行囊,还没走呢,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我看看萧安,我说:“安姐,你扛得住吧!我帮你背着!”
萧安说:“不用,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杨宁说:“王守仁,我背不动了,你替我一下。”
我说:“行,把背包给我。”
我把她的背包绑在了我的背包顶部,背包顿时比我都高了。我背起来,也就是七八十斤,对我来说这点重量小意思。
我是真的没多想,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的是力气,能帮一下就帮一下,毕竟人家是女同志。
我也不是什么烂好人,严格来说,我还真的算是杨宁的未婚夫。况且塔爷也真的是因我而死,要是能把这个恩怨化解了,我求之不得。
最关键的是,我对杨宁的感情挺微妙的,我自己都想不通为啥我会对她有很强烈的好感。
早知道的话,我就不坑塔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