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少女那双红色的眼眸轻轻眨了眨。
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称呼的意思。
很快，她就做出决定，抬脚走了过去。
看到幼幼一步步朝他走来，苏衍苍白的俊脸流露出一抹微笑。
“幼幼，你终于回来了，终于还是回到哥哥身边了……”
他就知道，他的幼幼是不会丢下他的。
就算他变成丧尸，幼幼也不会丢下他。
“幼幼——”云漠脸色一变，伸手抓住少女的手腕。
“别走……”
少女现在虽然变了副样子，也不记得他了，但云漠能感觉出来，幼幼还是在乎他的。
要不然她刚才就不会不舍得伤害他。
“幼幼，别走，好不好？”
云漠冥冥中有种预感，如果幼幼这次离开，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放开我。”幼幼终于开口了，轻飘飘三个字却让云漠当场怔住。
幼幼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要阻拦她。
但她是丧尸，自然要与丧尸为伍，回到自己的同类当中去。
而不是留在人类这里。
人类对她来说，只是食物。
无论以前这几个人类和她是什么关系。
现在她不记得他们了。
“云漠，让幼幼走吧。”
奇怪的是，这次林致远居然没有阻止幼幼走向苏衍身边。
林致远目光复杂，“幼幼已经不是人类了。”
或许让幼幼回到丧尸群当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人性太复杂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纠纷。
现在幼幼的身份已经完全曝光。
她还要怎么在人类基地中生存？
人类或许会因为目前的危急情况，畏惧幼幼的能力。
可是等丧尸潮退去，危机解除。
他们只会想反过来利用幼幼。
尤其是今天清楚地见识到少女不仅可以号令百万尸潮，还能操控变异动植物的时候。
林致远就不信，他们心里会没有想法。
“这是幼幼的选择。”
尽管女儿已经不记得他了。
宁愿选择回到丧尸群当中。
但林致远还是尊重幼幼的选择。
云漠黑眸一黯，抬起的手缓缓放下。
如果幼幼是像上次一样，受到苏衍的胁迫而不得不离开他，回到丧尸群当中。
那云漠无论说什么，哪怕今天拼上他这条命，他也会将幼幼留下来，以一己之力对抗百万尸潮。
可是……
这是幼幼自己做出的选择。
是她想要回到丧尸群当中。
云漠没有理由留住她。
他也不想用“爱”的名义来绑架她。
如果那样做，那他和苏衍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幼幼，你还会回来吗？”云漠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少女的身影。
幼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管你会不会回来，我都会一直等你。”云漠声音暗哑地说。
他尊重幼幼的任何选择，无论她是回到丧尸群，还是留在人类基地。
只要幼幼需要他，云漠也能抛下一切，为了幼幼去丧尸群生活。
哪怕，人类与丧尸根本不能共存。
……
“幼幼，你终于回到哥哥身边了。”苏衍眸光含笑，看着少女终于走到他跟前。
但幼幼却不像之前一样依赖他这个哥哥。
少女红眸微沉，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泄露而出。
压迫得周围的丧尸全都低下头颅，弯下脊背。
幼幼喉咙里发出属于丧尸的声音。
只有苏衍听懂了她的意思。
幼幼在问他，愿意臣服她，归顺于她，还是选择死！
人类有权利之争，丧尸也有地位之争。
低阶丧尸服从于高阶丧尸。
而高阶丧尸之间的争斗也不少。
一山不容二虎，要么一方选择臣服，要么分出胜负。
拥有人类记忆的幼幼，可能会在乎亲情，看重亲人。
可是已经丧尸化的幼幼，不会谈任何感情。
只剩下丧尸的本能和思维。
不愿意服从她的，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