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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二穆那个娃娃脸,徐燕子就觉得万分不适合。
太小了!
足足比自家闺女小了三岁呢!
现在婚姻法又改了,得女二十周岁、男二十二周岁。
等这小子到了法定年龄,自家闺女都已经二十六了呀!
这期间万一这小子变了卦……
艾玛,简直想想就可怕有没有?
pass,pass,坚决pass!
当然,出了之前那么大个乌龙,二穆他哥大穆也是彻底没有了希望。
不过不要紧。
她宝贝闺女正青春年少着,大把时间、无尽的好少年等着她手扒拉挑。
静下心来好好选几年,总能踅摸个适合的!
这么想着的徐燕子哪儿知道,二穆那个前世姻缘的说法并不是信口胡诌。
俩孩子还真就……
真就非彼此不可呢?
见闺女打从回了驻地后该吃吃,该喝喝,不烦恼忧愁,也不伤春悲秋的。
连她们扯幌子、找由头,让她断了跟二穆的通信,孩子都毫无异色地答应了。
徐燕子和牧远志这双双提着的心啊,也就不由放了下来。
坚定认为之前彤彤那样的表现,真的就只是出于心善而已。
直到暑假倏忽而过,大学开学。
徐燕子大包小裹地随着女儿去京城上学,并为叫女儿住的舒心舒适些,买了水木大学附近的学区房。
娘俩简单收拾了房间,联手做了点小饼干准备睦邻友好时。
徐燕子才真的,真的傻眼了!
为啥?
呵呵!
敲开邻居的门,结果里面出来了个觊觎自家闺女的小癞蛤蟆什么的。
就问你慌不慌?
反正当时,徐燕子是觉得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的。
就有种被自家乖巧闺女给活骗了的感觉!
别说什么巧合。
徐燕子能亲手设计了婆婆,把老太太打包到她心爱的二儿子那里而不被人发现丝毫端倪。
她就不相信那俩字儿!
当时,她就有种要马上搬家的冲动,叫好闺女离那个心机小子远远的。
不想这念头才刚刚在她脑海里闪现了一圈儿,二穆就特别谄媚地笑了起来:“哎呀,谢谢,谢谢。
真的是太谢谢婶子了!
我这今儿刚到,才草草收拾了下房间,肚子正唱空城计呢。
婶子这饼干啊,真是及时雨。
作为回礼,我请婶子吃饭?
也叫婶子近距离、全方位的观察观察我,是不是个做姑爷的好人选?”
小伙子特别光棍地表示,自己就是相中了牧彤,做梦都惦记着娶回家里当媳妇。
所以追,他肯定是要追的!
刀山火海,千难万险也绝不放弃的那种。
正好他家里有钱,这几年他自己跟着炒股什么的,也是身价不菲。
买几栋房子什么的,那是绝对的不在话下。
意思就甭管她们娘俩搬到哪儿去,他都绝对有心也有实力成为她们的邻居。
与其把时间都放在搬家看房子上,当丈母娘的何不近距离观察看看,给闺女掌掌舵呢?
小伙子这话儿说的,也是十足无赖了。
好在态度上也还算真诚,反复保证他追媳妇不假,但媳妇肯不肯、愿不愿意嫁却得看她和丈人丈母娘的。
徐燕子笑啐:“呸!
做的哪门子美梦呢?
谁是你媳妇,哪个又是你丈人、丈母娘来着?
不要脸!”
被骂了一顿的二穆乐,是是是。
丈母娘您说什么都是,只要不折腾着换房子,不宁可不叫彤彤上这个大学也得把我们俩分开,那就万事好商量!
至于被嫌弃什么的,咱都早有心理准备!
怕啥?
横竖也就是个万事开头难。
他就不信了,小两口感情好,小伙子样样优秀。
还把闺女放在心尖上宠,经年不变什么的。
就不信了,还有哪个丈母娘能抗拒得了这样的毛脚女婿!
噗!
牧彤摇头失笑:“就没见过你这么脸大皮厚的,瞧瞧,这都要把自己夸成一朵花了!”
“嘿嘿!”
二穆笑,颇有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那有数儿的,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嘛。
为了追媳妇,那就得大一点、厚一些。
要什么脸?
我只要媳妇!”
牧彤无语,表示被这人的厚脸皮彻底打败!
然后?
然后接下来的四年里,二穆就一直奔忙在讨好丈母娘、孝顺丈母娘和想方设法制造机会跟媳妇见面上。
难为他这整天忙忙碌碌的,硬是没有把功课落下。
连徐燕子都很替他累。
偏他本人整天笑呵呵,一脸甘之如饴表情。
就算N次被拒绝,也有第N+1次的讨好与请求。
一次次,一年年地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自己所说的话:真正的爱情,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责任感、道德观什么的,也跟年龄没有关系。
只要两个人互相爱护,彼此体贴。
根本就无所谓男大女小,还是女大男小。
足足‘考验’了毛脚女婿整整十年,从他十四到二十四。
徐燕子才终于点头,愿意祝福他跟宝贝女儿在一起。
那一刻,不但二穆心花怒放。
连牧志远都跟着长出一口气:“哎呀我的老天,你这个轴老婆子可算是吐口答应了。
十年啊!
这特么的打个抗战都有富裕了!
硬把咱闺女从十七拖到二十七,拖的我这叫个提心吊胆。
生怕二穆这小子知难而退,我这好好的宝贝闺女变了剩女……”
徐燕子气急,抬手拿筷子往死老头子的脑袋上连敲了好几下:“会不会说话?
会不会说啊,啊?
不会说就把你那张臭嘴给闭上,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闺女出类拔萃,样样多好的。
别说二十七,三十七,就是四十七、五十七也照样大把慧眼识珠的好男儿!”
从变了女控后,也渐渐往妻奴方向发展的牧志远秒怂。
连连点头:“是是是,咱闺女好着!
满世界遍数,就再也没有比她更好、更乖巧的孩子了。
我,我不是不放心二穆嘛!
年轻小伙儿定力差,毅力也不足。
俗话不也说嘴上无毛,办事儿不牢?”
凭空遭甩锅的二穆委屈脸,就那么蔫哒哒地瞅着自家丈母娘。
求主持公道的意思,简直不能更明显。
早就从各种嫌弃发展成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徐燕子果然没叫他失望。
当时就噼里啪啦给牧远志好顿训,把个已经当上军长的家伙训得霜打茄子似的——蔫了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