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话?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见鬼的原话?
刘建业脸色黑沉如墨,看着安宁的目光都充满了审视。
无他,打从他痛定思痛,决定为了前程牺牲爱情后,就渐渐断了跟安宁的联系。
写信什么的都根本不存在,更何况是写那么……
那么跟设想完全背道而驰的内容?
“建,建业哥,你,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难,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对?”
安宁咬唇,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衣摆,神色中半是紧张,半是无措还带着股子淡淡委屈地看着刘建业。
看得他瞬间举了白旗,分分钟柔了脸色。
“这,宁宁,我,我这一段时间比较忙,都少说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往家里写信了。所以……”
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接到我的信啊!
真实的理由不能说,别说这高枝儿没攀上,就是攀上了,刘建业也不希望自己在真爱青梅的眼里是个陈世美的形象。
干脆避重就轻,随口扯了个万金油的原因。
道出了自己最近根本就没写过信,安宁不可能收到他亲笔信的事实。
恍如咔嚓一道晴天霹雳下来,劈得安宁外焦里嫩、晕晕乎乎。
简直震惊到无以复加。
心里万千个不可能在疯狂刷屏。
费了好大劲儿,安宁才平复了心里那股子要愤怒咆哮的冲动。
珠泪涟涟,满满委屈地看着刘建业。
“接连两封信,字字句句写的明白,要我为捍卫咱们的美好爱情速来。
为,为这我可是在家里狠狠闹腾了一场,才叫我们忍痛拿来三百块钱给我置办行头。
这哪能有假?
别,别的我认不出来,建业哥你的笔记我还能认不出?
咱们俩从小青梅竹马,我的字还都是你一笔一划教的呢!”
这……
心上人眼里半点心虚也无,只满满委屈、震惊被质疑的气恼落泪。
叫刘建业无限心疼的同时,也将心里的疑虑打消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剩下的那三三两两?
那不是最重要的两封信都随着包裹、证件一起失踪。
没有看到实物,他始终无法相信也琢磨不出来有谁能把他的字迹给模仿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么?
难道……
是姜军长那边不赞同姜彤跟他一起,索性安排人照着他的笔迹写了信。
诓骗宁宁过来,直接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
偌大的军中能人辈出,有那么三两个擅长模范笔迹的也不奇怪吧!
……
你就是打死牧彤,她也想不到某渣渣的脑洞居然能大到如此补不上。
直接一顶大帽子扣在姜军长头上,真是白瞎了许愿者那些个为了博他一笑而苦苦临摹的努力。
一脸冰霜,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表情地从刘建业宿舍直到回家。
直到重重摔上了房门,牧彤才对着任务进度条傻笑。
嘿嘿,成功打脸渣男,当着两人的面儿给他们那美好爱情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回头再勤浇浇水、施施肥。
等种子长成参天大树了,还怕那俩不真爱破碎?
她这心里暗爽,却把门外的佟穆给紧张的不轻。
小伙子焦急脸,忍不住咣咣砸门:“彤彤,彤彤妹妹你开门啊!有什么憋屈不爽的,哥替你再去揍刘建业那个龟孙子一顿。
高低让你把这口气给出了,咱千万别委屈自己。
哭……”
“哭是不解决问题的?”
房门刷地一下子打开,佟穆就看着自己担忧不已的小人儿正双手插肩,抱胸而立。
非但没有半点崩溃大哭的迹象,还特别好整以暇地笑着补全了他的未尽之语。
“呃,是啊!”
佟穆傻愣愣挠头,讪笑描补:“当,当然,我彤彤妹妹那么勇敢坚强。肯定不会干那种偷偷躲进房间里哭的傻事。
哥,哥就是关心你!”
牧彤挑眉,特意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
“那,真是小穆哥你的关心了。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这掌掴渣渣,已经给自己出了一半的气。
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哪会干独自饮泣那么掉价儿的事?
我啊,泼墨挥毫,忙活着我的虐渣洗白第二步呢!”
“吔?”
佟穆眼睛一亮,满满好奇地追问:“那,彤彤妹妹你倒是想了什么妙法呢?
跟哥说说呗,没准儿我也能发光发热,贡献点属于自己的力量呀!”
牧彤笑,转身就进屋拿了张墨迹都还未干的稿纸。
“举,举报信?”
“对,举报信。我打算搞个实名举报,反映下刘建业刘副营长明明家有婚事却隐而不报的事情。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但就是基于他这样的隐瞒才造成了我的误会不是么?
不然就是再喜欢,我也不会抛开自己的骄傲与矜持让自己成为个卑鄙无耻的第三者!”
牧彤正色,小话说得特别斩钉截铁。
就许愿者姜彤爱刘建业如狂,也是反复确定,坚信他因为家庭和事业的种种原因才迟迟没有考虑个人问题才开足马力倒追。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横刀夺爱。
所有的罪名,都是刘建业那个凑表脸的玩意为了美化他那真爱而强行甩锅。
而现在牧彤所要做的,就是把属于他的锅还回去。
就是不能因此叫那个害群之马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分,也叫他龌龊之名传遍军中。
头上那个别有用心的标签,永远,永远也别想撕下来!
从救美不成反被美赖上的倒霉英雄到一开始就心存不轨,八成一开始就打着以退为进算盘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扒掉某渣的英雄皮,露出他阴险龌龊真实面目什么的。
这就是她的虐渣第二步了,刘渣,希望你能挺住啊!
小姑娘那精光闪闪,好像偷鸡成功小狐狸般的得意眼神简直都不能再可爱。
叫佟穆都控制不住自己作乱的手爪子,就那么轻轻往她的小嫩脸上捏了一把。
那滑溜溜、嫩生生的手感叫某人舒服都要忍不住哼哼。
一触即分,赶在小姑娘警惕之前赶紧撒手,熟练地给自己这调戏穿上亲近的外衣。
在对方有些羞恼的眼神里施施然摊手。
“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哎,怎么就这么坏?瞧这小馊主意一出,我都要忍不住为刘建业那家伙唱个挽歌了!
可是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的坏,还忍不住想要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