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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接我们?”
宁夫人震惊:“徐副局长的意思那孩子……
那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生怕‘大侄女儿’被误会的许副局长连忙笑着摆手:“那孩子知道,但并不是一直。
就在前几天,牧景年和伊三妹儿两口子商量着怎么杀人灭口。
除了彤彤这个后患的同时,保障他们亲生女儿的利益时,被那孩子给恰巧听到。
这才知道爹妈不稀罕她,拿她当牛马一样使唤并不仅仅是重男轻女。
还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眼见着秘密被泄露,本就生了歹意的牧景年和伊三妹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计划给提前了。
亏了牧景年怕付法律责任,也怕万一事情泄露,将军不叫他好过。
只推了伊三妹儿自己出来行凶,自己却躲着并没有露面。
不然二对一的情况下,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为防宁家三口觉得牧彤是早有预谋、目的不纯什么的。
许副局长可是边开着车,还边细细讲了跟牧彤的初见、她告完状晕倒后在医院的检查结果等等。
听得宁将军夫妻泪雨滂沱,直说是他们不好。
身为父母,却在眼皮底下被换了孩子都好无所觉什么的……
是他们无能,是他们粗心。
明确表示等事情有了一定后,肯定不忘许副局长的大恩大德。
也肯定,好好弥补女儿这缺失多年的父爱母爱!
一直倾听状态,从未开口说过一字半句的宁伟宏眯眼:“依着许副局长多年的办案经验,宁柠她……
会不会跟这个案件有什么直接关系?
毕竟……”
毕竟若是牧彤这个疑似他亲妹妹的人真遭了毒手,说不定所有真相就被顺利掩盖。
宁家的财富、属于他亲妹的婚约……
这一切的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属于了宁柠。
她,就是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
“这……”
许副局长迟疑:“不瞒大公子,犯罪嫌疑人牧景年和伊三妹儿今天已经双双上吊自杀。
没有更多的证据之前,实在无法确定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宁柠的手笔。
不过……
牧景年和伊三妹儿是路北村出了名的闲汉与泼妇,一家三口如出一辙的好吃懒做。
但是据了解,最近这半年,他们一家三口出手都变得格外阔绰。
对外的话,他们都宣称是有个好哥哥,是被路北村一把手的牧景春支援的。
可我们在牧景年家的炕洞里搜出了五十万现金,这……
比牧景春所有资产加起来还多,被好哥哥支援这一条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所以……”
所以什么呢?
宁宏伟冷笑,所以宁柠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找到了亲生父母。更为了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惜暗示甚至指使着那对畜生夫妻要了彤彤的命吧?
好歹疼爱了多年的妹子,不到万不得已,宁伟宏也不愿意去怀疑她。
可……
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疑点都在指向她不是么?
拿着他宁家的钱,往死里整他宁家血脉?
光一想想这可能性,宁伟宏就忍不住想要弄死那个黑心肝的丫头。
“伟宏你冷静点,事情到底怎么样总会水落石出。
没有人能在这么戏耍、残害了我宁家血脉后,还全身而退!
不管她曾经是谁,被怎样疼爱过。”
宁将军冷脸,小话儿说得也是特别的慷锵有力了。
宁伟宏和他身边的宁夫人双双点头: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得确定下这个牧彤到底是不是宁家的血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什么的,那种恐惧,饶是他们也不能免俗。
该给的提示都给了,能敲的边鼓也敲了。
深怕过犹不及的许副局长接下来只专注开车,留时间和空间给他们一家三口思考。
二十分钟的车程,很快通南第一医院的硕大招牌就引入眼帘。
许副局长停好车,亲自给宁将军打开了车门:“就是这儿了,将军、夫人和大公子请下车。
我这就带你们去见牧彤。”
宁将军点头道了句有劳,接着一家三口就随着他去往牧彤所在的病房。
一看到那张虽然枯瘦蜡黄,沧桑到仿佛比宁夫人还老气几分。五官跟后者一模一样,简直从一个模子里扒下来似的样子。
宁将军和夫人这才刚刚止住的眼泪就再度滑落:“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都是妈不好,是妈同情心泛滥、烂好人一个。
当了那蠢农夫救了条毒蛇,偏害我闺女受了这么多年的辛苦委屈。
对不起,对不起!
呜呜呜,我简直该死……”
牧彤懵:“这……
这都是伊三妹儿狡猾恶毒,跟您没什么关系啦,别哭。
那个时候,你也刚刚生产完,自顾都尚且不暇呢对不对?”
“不!”
宁夫人哭着摇头:“就是我的错,当年……
当年那个村妇家庭困难,交不起住院费又赶着胎位不好。两口子可怜巴巴赖在医院走廊里,求着院方看在好歹一条命的面儿上伸出援手。
是我烂好心,给她交了一应的费用,还让她住进了自己的病房。
不然的话……
她哪有那个下手的机会?
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造的孽啊!
呜呜呜……”
再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个前情的牧彤……
宁伟宏和许副局长……
一片懵逼中,都不知道从何安慰了好么?
这,还真是农夫与蛇的真人版。
可怜一片心善积德之心,偏偏遇到了这样恩将仇报的渣滓。
害骨肉分离十八年,又亲手养大了仇人之女。
还百般宠溺,万般疼爱的。
给她挑选了最好的才俊,更想好了以大半家产给她做嫁妆。
越想宁夫人的心里就越疼,自责就越重。
这眼泪就越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掉个不停。
不大一会儿,那双跟牧彤像了个十成十的杏眸就肿成了核桃。
可把宁军长和宁伟宏心疼哟,各种劝慰的同时,也忍不住双双向牧彤投去求助的目光。
牧彤尴尬轻咳,哄小孩儿似的握了握宁夫人的手:“好了好了,你别哭了。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再怎么感伤自责也是无事无补,只会让亲人、爱人徒增心疼而已。
谁,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呢?
认真反省,努力改过,争取以后不要再犯了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