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刘建业的职位不升反降,随军申请被否。
住房啊、随军补贴这些个属于随军军属的福利,自然而然地也就跟她安宁没有了缘分。
偏赶着不知道哪股邪风吹到了老家,愣叫刘家上下一致地认为是她的突然出现,毁了丈夫攀上首长千金就此平步青云的机会。
一个个的争相恐后跟她上演川剧变脸,分分钟从慈和友善变尖酸刻薄。
冷嘲热讽、摔盆打碗,各种挑理见怪都是轻的,更要命是经济上的制裁。
死老婆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动不动就以到部队找领导反应情况要挟。
软硬兼施的,硬是直接把丈夫本就不多的收入给刮走了一半儿!
月入八十,被砍掉一半还剩下四十。
听着好像还剩下不少,但是别忘了,她们这租房、生活费、人情往来什么的,都得从这四十块里面出。
再有这身强体健正当年的俩人结了婚,怀孕生产还不是随时随地随机发生?
四十块钱,租房就去了三分之一什么的,再加上随时随地可能来临的甜蜜负担。
更叫安宁心里无限焦虑,只觉得自己这生活就是个大写的捉襟见肘。
这种状态下目睹了牧彤和佟穆两人堪称奢华的婚礼,心态什么的,不崩才是咄咄怪事。
她都这样,更何况是刘建业?
都做好了平步青云的准备,结果却一脚踩进了烂洼塘。
丁点好处没见,倒惹了一身臊。
降职、跟进修机会失之交臂、记过又连番检讨。
连番打击一波波,害他这么惨的犊子却眉眼含笑正幸福满满地曾要死要活倒追他的军长千金……
看那绝对称得上句奢华的婚礼现场,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的各位领导。
还有那……
那一身雪白婚纱,恍如坠入凡间精灵般美到不可方物的新娘子。
刘建业又悔又痛又遗憾又嫉妒之间,也是恨毒了佟穆,甚至连真爱的安宁都隐隐埋怨上。
觉得若不是他们俩的突然出现,这奢华的婚礼、强大的人脉与美丽的新娘就都是他的,他的,他刘建业的!
几人的宿怨流传甚广,以至于全军区就没几个不耳熟能详的。
生怕这位刘连长大喜的日子犯了神经,叫好好的婚礼平添波折什么的。
几乎在他们夫妻俩出现的同时,就有人通知了新郎佟穆。
看着昔日情敌那个恨意满满的眼神,佟穆甚至携着自家宝贝新娘款款而来,笑意满满地对他举了举杯。
“羡慕么?嫉妒么?眼红么?
你这心情我理解,不过淡定淡定!
把心态放轻松点儿!
我们夫妻以后的幸福日子长着呢,你丫羡慕不来的。”
666!
老公虐渣力MAX!
牧彤粉拳轻扬,嗔了他句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心里却是无限欢脱,各种积极为他点赞。
啧啧啧,渣渣们明明气到目眦欲裂,却偏偏还得憋屈强笑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怂样多赏心悦目呢!
看不够啊,看不够。
只可惜,还没等着她亲自下场添枝加叶的叫这俩货更不自在呢,就被丈夫佟穆给特别坚定地牵手走人了。
边走,那家伙还边低笑着:“乖啊,好媳妇。
以后日子长着呢,咱随时随地都能给贱人添堵。
不着急哈!”
“那,急什么?”
“急咱们的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呗!”
……
牧彤红脸跺脚,这色胚!
被狠狠一个眼刀子甩过来的佟穆低笑,等夜阑人静终于回到他们的新房后。
小伙子,哦不新郎官,新郎官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向新娘展示自己的结婚证。
有点不懂他这个操作的牧彤诧异脸:“好好的,非要给我看这个干嘛?”
“让你看看,我是持证上岗,合法开车!”
“呃!”
“确认过结婚证了,那,媳妇,老婆,亲爱的~
春宵苦短,咱们开始吧!”
牧彤脸色爆红,很有点想要转身而逃。
结果还没等着她挪动半步呢,就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再抬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扔在了那大红色的撒着花生、红枣、桂圆的婚床上了。
“你……”
“彤彤,我都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简直望眼欲穿,度日如年。
这千盼万盼的可算叫我等来了,嘿嘿,怎么可能叫你这块已经进了嘴儿的美肉再有丝毫逃跑的机会?”
所以,她今晚……是再无幸理了么?
牧彤无辜脸,感觉心里慌慌的。
持证上岗的新郎官一个响吻印在她的脑门上:“好媳妇,别怕,老公会好好疼你的,我保证!”
“真,真的?”
“嗯!
这一生,我都只让你疼这一次。“
绵绵密密的吻印在额前,脸颊,腮边,唇上。
那细致又温柔的感觉,让牧彤心里一阵发甜,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件举世奇珍般被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让她都忘记了慌乱、羞怯去努力迎合,想着给对方同样的欢愉。
直到男人身子一沉,重炮出击,撕裂般的痛从身下传来,直达全身。
就好像,好像有个木楔被蛮横残忍地嵌进了身体,径直将她给劈成了两半般。
冷汗什么的瞬间出了满脸满头,疼到她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子。
直接不管不顾地一把抓在了他的背上,连连求饶。
刚刚还说要一辈子疼她宠她的男人分分钟变成食言而肥的大胖子。
骗子,都特么的是骗子!
摇曳灯光中,牧彤看着钟上指着一的时针咬牙。
一夜荒唐后,第二天早上两人特别正常地……起晚了。
佟穆看着已经明晃晃指向十一的时针扶额,特别想要变成一只鸵鸟。
这……
这结婚第二天就起这么晚,都晌午了还没有去见公婆什么的。
她倒是不担心穆芳菲变成刁婆婆呢,就,就忍不住羞臊唯恐被取笑啊!
“放心,妈性子虽然跳脱,但大格还是不会出的。你所担心的事儿啊,真的,真的不会发生。”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的佟穆赶紧安慰脸,柔声哄劝。
可是经历了昨晚那一次次的许诺,然后又分分钟背信,连着最后一次了好几把什么的。
牧彤,牧彤哪里还肯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