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急匆匆地赶来,一脸阴沉。
他没有想到云隐村会主动提出和谈。
或者说,身为战争派,他也不希望云隐村提出和谈。
不管是哪一种,和谈的局面都超出了他的预估。
“云隐村主动挑起了战争,现在他们想停就停?我们木叶的威严何在?”
团藏质问猿飞日斩。
“团藏,这就事情我已经充分考虑过了,木叶不能再经历战火,它需要时间恢复。”
猿飞日斩轻轻地在桌面敲着手指,不急不缓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云隐村为什么要和谈,他们并没有遭受到严重的打击。”
团藏开始和猿飞日斩分析。
听到这一点,猿飞日斩的目光微微一闪,的确,这也是他所怀疑的一点。
云隐村没有遭受到严重的打击,为什么要提出和谈?
其中或许有什么别的原因,但要知道的是,这场战争本来就是云隐村挑起的,他们是为了侵略而来,没有什么利益到手,怎么会轻易停止?
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了。
但相比于怀疑,云隐村提出和谈这件事本身,是好的,所以猿飞日斩才选择忽视这令人怀疑的地方。
“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团藏语气凝重,劝诫着猿飞日斩。
“嗯。”
猿飞日斩这时点点头,“所以我刚想着叫你来,在云隐村使团入驻木叶的期间,你必须让根部严加看管,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要提前阻止。”
团藏沉默半晌,深深地看了眼日斩,“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猿飞日斩有些奇怪,平常来说,团藏不应该据理力争吗?今天怎么妥协地这么快?
根部。
团藏回到他的地盘,有些疲倦。
这些年,他总是为了村子的某些决策,和猿飞日斩争斗不停。
虽然他每一次的气势都很足,但结果却如出一辙,必然败北。
因为猿飞日斩是火影,是木叶的领袖,而他只是一个躲在暗处的人,默默为木叶提供着暗地里的保护。
团藏自问,他为什么要争?
也许是因为自己当初没有争,所以失去的火影之位,自己心有遗憾;也许是自己和猿飞日斩多年拌嘴搭档,积累起来的习惯。
团藏想了很多很多,却终究是化作一道深沉的目光,仿佛眼前就是猿飞日斩。
“日斩啊,你终究是老了。”
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充满魄力的忍雄了,你不再是当年那个能让我无条件信服的领袖了。
在我的心里,火影可以选择保守,但不能一味地退让。
好吧,既然你答应了让云隐村和谈,那就让我借此机会看看,日斩你还配不配当火影。
团藏内心深沉如海,让手下的根部随时待命,负责明天的监视云隐行动。
只有监视,没有阻止。
......
云隐村使团,山口信也带着手下来到了木叶村大门。
“云隐村使团,前来木叶签订同盟条约。”
报出了名号,在得到上级的认可后,木叶村看守大门的忍者打开了大门。
签署同盟协约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猿飞日斩对此很重视,全村很多忍者都来到了大门前,注视着远道而来的云隐村使团。
他们的目光都很收敛,但其中共通的情绪,就是厌恶。
云隐村主动发起战争,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还恬不知耻地前来签署条约,真是厚颜无耻!
不过为了村子共同的利益,所有木叶忍者都比较收敛,因为没有人想要战争,云隐村示弱也算是一种低头的态度。
感受着木叶忍者的目光,云隐村使团的忍者都低下头颅,不去面对这些让人羞怒的目光。
被派来签署条约,众人早就猜到了自己可能会受到的待遇。
不过为了云隐村的利益,他们都负重前行,甘愿深入险境。
在猿飞日斩形式上的友善问好后,云隐村使团入驻了木叶村。
他们开始了与木叶村的和谈。
三天后,和谈结果出炉,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两村都达成了共同的意向,没有触及双方的底线。
当天夜里,为了感谢云隐村的主动和谈,和和谈进行的顺利,猿飞日斩宴请云隐村使团,并让木叶的上忍前来参宴,表示友好。
猿飞日斩主持大局,早早地来到了宴会场所。
等到云隐村使团入座后,粗粗看了眼人数,发现不对。
云隐村使团解释说有几位使者不太舒服,水土不服,就不来参加宴会了。
猿飞日斩遗憾地说可惜,内心却是一沉。
云隐村的人这个时候缺席,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之前几天的友好和谈,已经让猿飞日斩稍微放下了芥蒂,但如今的微妙变故,却让他猛地惊醒。
希望团藏能做好预防,不要让一些坏事发生。
......
“团藏大人,离队的云隐村忍者,最后进入了日向家。”
根部恭敬地向团藏汇报消息。
“我知道了。”
团藏挥挥手让他退下,目光望着日向一族。
“目标是白眼吗?真是胆大包天啊。”
他冷冷笑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将日向家族地包围,一旦发现云隐村忍者逃出,就地格杀。”
“是。”
数名带着面具的根部并没有现身,只是应答过后,再度消失在黑暗中。
团藏回到家中,慢悠悠地换好一身干净的正装,然后拄着拐杖往宴会走去。
猿飞日斩忧心忡忡地应付着云隐村的忍者,今天的云隐村忍者好像格外热情,一个个地向他敬酒,似乎把当成了雷影一样。
这时,他看到团藏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团藏。”
猿飞日斩趁机离开酒席,接引团藏入座。
“怎么样?”
团藏知道猿飞日斩在问什么,他故意不理,一撇衣袍,端坐下来,开始夹菜吃饭。
“团藏!”
猿飞日斩好像有些急了,咬着牙低声吼了一句。
看到猿飞日斩无比严肃的眼神,团藏摇着头哎了一声,眼身似乎带着半分戏谑,缓缓道:“日斩,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猿飞日斩听到团藏似保证的话语,神色并没有半点好转,反而越发阴沉。
团藏这副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最有可能的就是,云隐村真的有阴谋,而且图谋不小!
猿飞日斩还想问话,但云隐村的使者却热情地走了上来,向两位木叶村的领袖敬酒。
“我代表云隐村,真心感谢木叶村的认可和友好,我们以后一定会长久合作,共同对抗外敌!”
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笑着回应。
但猿飞日斩的笑容多由牵强,志村团藏则一如既往地皮笑肉不笑。
......
日向家族,灯火通明,酒席满桌,热闹非凡。
这里也在举办着宴会,不过对象不是云隐村使者,而是宗家嫡女六岁的生日。
日向雏田年满六岁,是普通孩子进入忍者学校上学的年龄,这在日向家的习俗中,也是一个颇为重要的日子。
宗家嫡女,说明日向雏田就是下一任的宗家族长,因此全族对她的重视程度很高。
云隐村忍者借着客人的身份,进入了日向一族的宴会,安安静静地等待宴会的开始。
他们看到今天的主角,日向雏田,穿着正装,被侍女牵着手走来。
一番客套的寒暄后,日向日足让侍女带着雏田下去。
自己的女儿不习惯这种热闹的场合,也不会客套,身为父亲他还是了解的。
所以就不让她在这里表现她那副怯懦的样子了,一族的嫡女,是这样一幅柔弱性格,日向日足对此并不满意。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日向日足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招待着其他客人。
......
雏田回到了她那个冷清的小屋,在侍女的服侍下,更换睡衣。
虽然雏田想等着自己父亲过来,听到他对自己说一声祝贺。
雏田的内心非常敏感,刚才从父亲的眼神中,她看出了些许的遗憾。
父亲对自己不是那么满意,她一直都知道。
不过她也没有办法,自己的性格好像就是这样,柔柔弱弱,想改变却无从下手。
侍女在一旁劝慰着情绪有些低落的雏田,“雏田大人,早些睡吧,族长他还要接待客人,一时半会不会来的。”
“嗯。”
雏田一如既往,弱弱地点头,蜷缩起身子,闭上眼睛。
......
日向家族的宴会接近尾声,客人纷纷立场,云隐村忍者趁乱离开,悄悄潜入了日向雏田的屋子。
他是一名上忍,隐藏和感知手段高超,经历过多次暗杀任务,都出色完成。
但想要在拥有白眼血继限界的家族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家族嫡女,云隐村忍者自知没有逃脱的机会。
所以他的目的,就不是带走雏田,而是被杀死在这里。
只要自己的血能够为国家,为村子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不介意牺牲。
死侍,便是如此。
云隐忍者在屋内静静等着,等待日向日足到来的时机。
感知忍术一直关注着,等到察觉到一股熟悉气息到来的时候,云隐忍者毫不犹豫地起身,冲向雏田。
将小女孩抱在怀里,云隐忍者心中非常冷静,他必须要操作得当,才能让日向日足失手将自己杀死。
“对不起了。”
云隐忍者内心暗道抱歉,准备用雏田做诱饵要挟。
他将雏田的身子翻过来,拿出苦无对准雏田的脖子。
锋锐的苦无触碰着娇嫩的肌肤,仿佛只要轻轻一划,就可以让这个小女孩丢掉性命。
雏田似乎被动静惊动,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怀里的人惊醒,云隐忍者内心闪过一丝愧疚。
然而,当他看到“雏田”眼睛里那旋转的万花筒,顿时一惊,想要做出回应时,脑海已经一片空白,陷入了幻术的控制。
“雏田”嘴角轻轻一笑,然后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在敌人苦无的威胁下,一动也不敢动。
咔嚓。
察觉到门内查克拉的波动,日向日足破门而出。
“雏田!”
见自己女儿被陌生人拐走,日向日足心中哪还有理智,瞬间暴发出精英上忍的气势,八卦空掌连续推出。
他要在第一时间震慑敌人,以最快的速度救出女儿,不然就会陷入被威胁的境地。
但古怪的是,眼前的云隐村忍者,并没有做出什么反抗,任由八卦空掌打到他的额头。
八卦空掌的劲力极大,直接将云隐忍者的后脑崩裂,大片的红白之物挥洒到了墙上。
日向日足来不及怀疑,匆忙跑过去接住从怀里掉下的女儿。
“雏田,你没事......”
嗤!
日足话还没说完,就愣愣地看着自己被刺穿的胸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雏田”从父亲的怀里挣脱,带着一丝怜悯的语气。
“阁下真是爱女心切啊,要不是你的大意,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得手。”
“雏田”露出了与平常完全两样的神色,不再柔弱,不再畏惧,反倒是有些讥讽和嘲弄。
日向日足看着变化巨大的女儿,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雏田”刺穿日足的小手开始露出一种猩红的颜色,日足感觉体内的查克拉迅速流失。
轻轻靠到日足身上,雏田用无比清晰稚嫩的声音告诉他。
“我是你的女儿啊,日向雏田。”
说着,“雏田”便伸手摘下了日足的眼睛,然后一口咬到了日足的肩膀上,开始吸取日足的血液。
“啊!”
日向日足感觉体内的升级加速流逝,他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的女儿,那雏田到底在哪?
女儿是否安全?
这是日向日足脑海中最后闪过的记忆。
“雏田”拍了拍手,将化为烟尘的日足收集起来,积攒了小小一瓶骨灰。
“真不愧是日向一族的家主,我感觉体内的血脉再次躁动了。”
“雏田”将吸收前摘下的日足白眼放到培养容器中,四下扫了扫,却看见门帘后面一双极剧颤抖的眼睛。
“哦,醒了吗?”
“雏田”见状,也不再伪装,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脸上多了一副忍界神话戏剧里“天御中主尊”的面具。
对于雏田看到了自己父亲死于非命的结果,井冥没什么好说的,本来他只是想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但好像是冥冥之中,上天想让雏田背负上仇恨,那井冥所幸顺其自然。
他步履缓慢,丝毫不担心外面赶来的日向族人,一步步走到雏田身前。
“还是这么懦弱吗,连对我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轻声的话语细细传开,似乎直抵雏田的心脏,让她的泪水哗地流了出来。
不过此时,她已然从恐惧中挣脱,带着泪水和恨意朝井冥打去。
这是她训练以来最有力的一掌,却被眼前之人轻飘飘拍开。
对方一把抓住了雏田的短发,面具中透出了一只猩红的眼睛。
“弱小的你连白眼都没有开启,你根本没有被杀的价值,愚蠢的宗家嫡女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仇恨吧!憎恨吧!然后在我给你的阴影之下,尽力苟且偷生,挣扎地活着!”
轮回眼的幻术深深印刻进雏田的脑海里,仇恨,憎恨,懦弱,悲伤,她经历很很多,仿佛一辈子都没有那么痛苦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