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直教端木磊头破血流。
他被我砸懵了。
接着便是吱哇乱叫。
接下来,我还是没有饶过他,但也没有再用烟灰缸砸他的头,而是狠狠砸了他的身体几下。
直到端木磊被我砸的缩在沙发上,不敢再吭声。
我随手将烟灰缸丢在了地上。
点燃了一支香烟。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稀薄的烟雾。
我问,“谁啊?”
端木磊惊恐地看着我,声音颤抖道,“什么谁?”
我说,“给你发录像的那人。”
端木磊说,“我不知道。”
我活动了几下脖子,再次靠近了端木磊。
端木磊吓得跳了起来,求饶道,“我说,我说!”
我冷冷看着他,不发一言。
端木磊带着哭腔说,“一个叫陈哲的人。”
我装糊涂道,“什么来头?”
端木磊反问,“你怎么知道他已经向我亮明了身份。”
我森然一笑,“说实话,我这个人,不喜欢动脑子,而且想必你也知道,我这样的人,也没什么脑子,所以,你让我来,不过是想让我帮你解决麻烦。但是我问过你了,知道那人是谁吗?你说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你让我来做什么?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你觉得这现实吗?”
端木磊没话了。
我眯着眼睛问,“有陈哲的资料吗?”
端木磊说,“有。”
我说,“说说。”
端木磊把陈哲的来历说了出来。
和我掌握的信息差不多。
听端木磊说完以后,我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沉默了下来。
端木磊忍着怒气说,“我承认,我跟你耍心眼了,但现在除了蛋糕平分,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陈哲那个家伙,虽然是个小人物,但要是真把他给逼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这种局面,要不你就去把他解决了,要不你就跟他平分,没别的办法。”
我沉声道,“现在除了我,陈哲,还有谁想做这个项目?”
端木磊说,“叶氏集团和徐氏集团。”
我问,“哪一家的意愿更强?”
端木磊说,“叶氏集团,而且已经派人找过我了。”
我问,“派的谁?”
端木磊说,“sg酒吧的一群人,一个个都不好惹,跟你说你也不知道。”
我眯着眼问,“他们都是狠角色?”
端木磊咬着牙说,“现在看来,都没你狠!”
我问,“刚刚那个王强,是什么来头?”
端木磊说,“我一手培养出来的。”
我问,“给你出主意的,还是给你办事的?”
端木磊说,“办事的。”
我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低沉道,“明天我出面,帮你把陈哲约出来,接下来,你就按照正常流程帮他办,带着他去走关系,让徐氏集团的人,叶氏集团的人,都知道你要帮陈哲做成这个项目。”
端木磊捂着脑袋安静了片刻,忽然看着我道,“你要借他人的手除掉陈哲?”
我说,“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话落,我起身离开了这个酒店房间。
在走廊里碰到王强了。
但我并没有跟他打招呼。
王强疑惑地扭头看了我一眼,在走廊里沉默了片刻,回到了酒店房间。
看到沙发上已经头破血流的端木磊,王强大惊失色,问道,“李冬干的?”
端木磊强忍着怒气道,“除了他还有谁!”
王强问,“这么说,他不同意让步?”
端木磊咬着牙说,“去医院,路上说!”
王强带着端木磊去医院的同时,我也回到了车上。
刘育嬅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我上车的动静,睁开了双眼,问,“端木磊想怎么处理?”
我说,“劝我让步。”
刘育嬅叹了口气,说,“现在看来,你也只能让步了。”
我哼笑道,“不一定呢。下车吧,今天晚上不回滨海了,明天我有事要办。”
对此,刘育嬅没有发表意见。
我和她开了一间房。
洗漱完毕,已经凌晨一点了。
但是躺在床上,我却无心睡眠,脑子里虽然已经有了具体步骤,但鱼儿是否上钩,还不知道。
总而言之,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陵园项目的背后,竟是如此的复杂。
蛋糕分明已经摆在了面前,想要拿起刀叉去切去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果不其然,利益有多大,背后隐藏的风险就有多大。
稍微一个不留神,便是万丈深渊。
另一张床上的刘育嬅也没睡,翻了个身,朝我看了过来,问,“睡了吗?”
我说,“没有。”
刘育嬅问,“你怎么打算的?”
我说,“没打算,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呗。”
刘育嬅沉默了片刻,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我说,“说来听听。”
没想到,刘育嬅的主意,和我的谋划,竟能不谋而合。
假意退上一步,撮合端木磊和陈哲之间的合作,然后放出风去,让徐氏集团和叶氏集团的人都知道,端木磊是要支持陈哲,然后静观其变。
徐氏集团和叶氏集团若是能将陈哲那个小泥鳅收拾掉,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完刘育嬅的建议后,说实在话,我已经有些欣赏这个女人了。
也难怪她以前的经历是那样的丰富。
这是一个手段颇深的女人。
我不动声色道,“万一徐氏集团和叶氏集团都没有任何动作呢?”
刘育嬅说,“那就让杨器出手。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嘛,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多了。”
我眯着眼睛看了刘育嬅一会儿。
侧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
暗淡的床头灯下,衬的她的脸很美。
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灯下美人,竟长了一颗如此歹毒的心脏?
刘育嬅见我不说话,笑盈盈道,“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我说,“我总感觉,我很危险,就好像无意当中,就成了谁的棋子。”
刘育嬅失声而笑,“这话怎么说?你觉得你能成为谁的棋子,你只是一个商人罢了。”
我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觉得自己比蝉聪明,殊不知身后还有黄雀,黄雀觉得自己比螳螂聪明,殊不知,身后可能蝉的上方,还有一个捕鸟的箩筐。”
说到这里,我哼笑了一声,又补充道,“陵园的项目,如果真做不了,那我就不做了。钱,确实很重要,但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要钱做什么?”
刘育嬅听完我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起来,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媚眼如丝,然后忽然对我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