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变了,双方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变成了现在的单方面压制。
“舵主……在躲?”有弟子喃喃,言语中带着不愿相信。
“什么躲!这是在寻找战机!”旁边有人纠正,这弟子才重拾信心,继续期待地看向高空。
相反,对于上空的战况,文叙宋礼等人则没那么在意,反而颇为赞成司玄的避战之法。
“就该这样!等强援一到,此人必死!”文叙咬牙,恶狠狠地说道。
“没错!而且我猜测,他秘法的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杨森也紧握着长枪,随时准备冲上去一战。
宋礼则沉默不语,拿出了自己幻皇宗皇室专用的传音玉简,指尖跳动之际,在给他父亲传递着信息。
呼。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如同自那太古大渊中呼啸而出,阴冷无比。
刹那间,整座苍云山都褪色了,像是换上了黑白滤镜,不再存于现世。
与此同时,数种情绪开始在众人心中蔓延。
黑暗,绝望,惨烈。
有人受不了,瘫软地跪了下去,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有人更是放声大哭,宣泄着自己的恐惧。
宋礼浑身金光弥漫,数件皇器为其提供着庇护,此时艰难地抬起头,颤声喊道:“舵、舵主!小心!”
这种感觉,宋礼已经猜到是什么招数了。
“离渊。”quya.org 熊猫小说网
一声轻语,响彻苍云山,让所有人心中一震。
徐越一指点出,浑身的灵力被抽走了一大半,就连帝光都差点熄灭了。
换来的,就是以灵虚境修为施展的离渊指,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诡异的波动迅速覆盖整个苍云山,护山大阵开始疯狂闪烁,灵光暴涨,在极力抵御离渊指的侵蚀。
但很遗憾,这是没用的。
啵的一声响,就像戳破了水泡一样轻微。
一个人影从大阵之中被剥离了出来,面带痛苦,双眼恐惧地看向徐越。
司玄很震惊,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感觉身上没有一寸血肉属于自己,甚至连灵力都陌生无比,不能调动。
那感觉,就像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你……你……”
司玄颤抖,就算他是倚帝山高层,苍云山舵主,也是第一次承受这离渊之术。
徐越无言,脚步一挪,缩地成寸,闪现到了司玄眼前。
咔!
这一次,徐越直接抓住了司玄的脖子,没有再让他逃脱了。
“说,传送石在哪儿。”
徐越脸上的烟雾一阵浮动,虽看不清表情,但司玄能想象到那冰冷的眼神。
“松……松手!”
司玄在挣扎,但在帝光的压制以及徐越的绝对力量前,显得极为无力。
“舵主!”
“贼人!放开他!”
苍云山顿时大乱,甚至有几个人影冲天而起,想从徐越手上救下司玄。
见状,徐越眉头微皱,带着司玄瞬间升高,几乎来到了域外。
他不敢保证自己面对其他敌人,还有像司玄那样的年龄差,只能变相撤退了。
四周再次安静,域外之下,只有万丈高空那恐怖的狂风,以及头顶时不时飞过的“星辰”。
其实这些星辰并不是真正的星球,而是古代强者打碎的大陆残骸,漂浮到域外后,附着在仙域远空。
至于域外有什么,通向哪里?
徐越无言,抬头看了眼无尽遥远的星空。
那是一个百年前他没有解开的谜题。
那里,他迟早要去的。
思绪回神,徐越手中力道不减,沉声道:“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人,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
远离了苍云山,司玄的主场优势便小了许多,对徐越更没办法了。
“不要跟我装傻。”
徐越手一颤,一抹苍白的魂光就在他双手显现,让司玄感到微微刺痛。
“【双全手·明魂术】正在触发,宿主可读取、删除记忆,甚至能够改写认知。”
“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徐越冷笑,另一只手慢慢伸去,竟直接穿透了司玄的头颅,开始窥探他脑中的秘密。
“住……手……!”
司玄双眼翻白,意识虽还未完全沉沦,但也只能坐以待毙了。
周围环境一闪,变成了单调的白色。
徐越来到司玄的内心世界,没有停留,立即开始寻找有关于传送石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司玄今日本就准备开启传送阵,徐越几乎没费太大的功夫,就在这记忆世界的外围找到了传送石的信息。
“苍云山之巅,苍青古石下。”
短短十个字,就探出了传送石所在。
徐越欣慰,知道了这关键信息后,他心中那危机感都稍稍减弱了。
随后,他又停留了一会儿,想找找司玄与牧天教之间的情报。
但或许是司玄有意隐藏,徐越在外围找了个遍,都没能发现半点有用的东西。
最后,他准备退出这片纯白色的精神空间。
临走前,徐越眺望远方,看向这个世界的最深处。
那里,有一座无比庞大的苍山若隐若现,占据了小半个精神世界。
倚帝山。
司玄的重要记忆,帝山的核心秘密,应该都在那里了。
比如牧天教的事,再比如百年前,那场震惊仙域的大对决。
这一刻,徐越有些动摇,甚至想深入一探。
毕竟司玄地位崇高,以他分舵主的身份,必然对很多事情有所了解。
牧初璇的处境,被囚的原因,以及当初倚帝山为何会态度反转,做出种种奇怪的决策。
答案,或许都在那里。
但这种想法只持续了一瞬,徐越就转身离开了。
当初击败司闲时,他也曾进过司闲的精神空间,并想探清倚帝山的秘密。
但连司闲这个候补帝子都有禁制保护,司玄这等高层,怎么可能没有?
为了不多生事端,徐越还是退了出来。
呼!
万丈高空,狂风大作。
徐越知道了传送石所在,也没有立刻离去,而是依旧抓着司玄的脖子,寒声道:“司大舵主,我有一问,可否解答?”
司玄此时刚被明魂术搜过记忆,但竟没有晕过去,而是凭着惊人的灵魂力坚持了下来,艰难地看向徐越。
徐越也不意外,语气一变,有些难以捉摸地问道:“不知您与牧天教,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你,叛敌了吗?”
司玄瞳孔微缩,有些惊怒。
他身为苍云山的舵主,怎么可能轻易叛敌!
但正当司玄准备回话时,一个声音却轻飘飘地出现在徐越身后。
“道友想知道什么,直接问老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