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于信内,先以表示对刘釜兵行汉中的支持。
其认为,前番于刘璋部大胜之下,以为主力之南中军,士气正佳,正是一鼓作气取汉中的好时机。
原州郡兵士,一月多来,经过重整,含之他广汉所辖之部,战力也有恢复。
两军配合,单以战乱,大有可为。
陈兵于前,这同样是于汉中张氏以威压,能于刘杉之行,增强说服力。
防守之间,兵事以为下策,面对曹军和益州军,张氏能投于益州自是极好,不然只能迅速进发。
来信后部分,法正用了大量笔墨描述他于吴氏看法,并竭力说服刘釜。
信之末尾,法正再言:
“使君当下已领益州牧,吴懿、吴班皆臣服于使君,其能力不凡,使君大力用之,一可使原州郡府吏收心,二可缓和东州士同益州士之压力。
然,吴懿、吴班此皆于使君手下日短,正之于鄙见,使君当以加紧联系,方能使之彻底归心,以为使君倾力所用。
正早得闻吴懿之妹吴氏,想使君也已知晓。其本为刘焉之子刘瑁之妻。
刘瑁死,其重回于吴氏之内,年不过二十六,于使君大有两岁。
正以请谏,使君当使吴氏归心,当将以姻亲为依托。
此为正肺腑之言,请使君明鉴!”
一大早,刘釜收到法正之信,刚一读罢,不由得摇头失笑。
世人皆传言,吴氏贵不可言,刘焉以为信,遂不以之年少,而娶为子刘瑁之妻。及东汉末年,刘备入蜀,以法正带头,群臣劝谏其人纳娶吴氏,刘备允之,才有了后来的穆皇后。
所为迎娶,看似为了吴氏,但实际不正是看重吴懿、吴班这对从兄弟的能力,以为助力。
而以姻亲方式,加强联系,获得效忠,这在东汉末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不过,法正之建议,刘釜当下暂不做考量。
吴懿、吴班皆为能力出众之人,他于之信用重用,是以接连在双方信任之下,如果只凭吴氏,以赢得二吴归心,暂没有必要。
便是娶吴氏以为妾室,他还要考量妻子,妻族景氏于此之看法。而景氏背后代表的,乃是庞大的益州本地集团,仓促行之,益州或再陷入纷乱之中。
法正之建议,只是让刘釜于益州的把控锦上添花罢了,反而从道义上,多行有缺,尤其刚刚夺得成都大势之下。
“孝直这是于我不信任呐,若仅凭姻亲联系,以收将领之心,我刘季安又置于何地?”
刘釜个人于将领把控上,还是有信心的。
法正之好意,他以心领,但在行事之上,还是有个人坚持和原则。
如果他于吴懿、吴班之信任,以之重用,要建立在姻亲之上的话,那用之若何?
随着汉中战事将起,整个州府如同巨大的水车,迅速带动起来。
也就在刘杉先行,吴懿、马虎携先锋之部离开两日后,大儒任安携弟子,另以亲笔信替弟子刘釜所邀的名士秦宓,共到达成都境内。
这一日,刘釜率成都州府吏,另有留守之将,在部从护卫下,浩浩荡荡一千之众,出五十里,亲自迎接。
从绵竹而来,任安之车马行进六日之久。
于出任庐时,携弟子三十人同行,一路拜访广汉、蜀郡名士,为弟子刘釜兴建学宫摇旗呐喊,同请秦宓等名士出仕。
当到达成都地界时,刚开始的三十人,已经变成了三百人,多含得请的家眷仆从之属,亦不乏闻声同行之士子。
谷/span 当得晓刘釜亲出五十里,到来相迎后,同行者,无不远眺相望,人声鼎沸。
任安和秦宓同乘一车,得见车外欢呼之声,才一同携手走出。
正此事,能看到刘釜率大部人马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秦宓叹息道:“七年前,宓初闻刘季安之名,以公之弟子,以为感怀。时而不过出众少年,但常闻公之赞赏,以为好奇。
四年前,刘季安出蜀,又得刘玄德,曹孟德,刘表之赞,以为少年英雄。
……
至于今日,先平南中,后按疾疫,再得益州民心之归。
此即为公之教导!方为吾益州增福。”
任安听罢,爽朗笑道:“逝者如斯夫,子敕之言,方让老夫知时过多载。
世人皆言子敕长于雄辩,但于今日,老夫自觉子敕有一言错尔!”
秦宓微微躬身,搀扶着任安走下马车,好奇道:“不知宓何错?”
任安在秦宓搀扶下,站于平定,此时士人正以围拢左右,其道:“刘季安之所以得胜,非一人之力,非一人之能,全有赖君之所助!
将来治益州如此,将来兴汉室亦如此!”
任安这句话很明确,以刘釜师长身份,待请秦宓等士,当助刘釜成事,便是将来兴复汉室。
咚咚!
时刘釜等人骑马已至。
望向人群中间,满是沧桑的先生任安,刘釜忙上前拜之,而后双手搀扶。
随之,得拜见秦宓等名士,一些得闻起名,未有相识者,以先生任安亲做引荐。
相谈之间,刘釜其人,当前以为益州最为位高权重之人,但看其人身材挺拔,气势极佳,态度宽厚,许多人兴叹,这才是益州雄主之姿!
便于随后接见同行益州士人时,刘釜还真见到了几个耳熟之辈。
其中就包括被刘焉入蜀时,杀掉的蜀地豪强李权之子李福。
李福长相温文尔雅,但从短短几句话相聊中,刘釜能感觉出其人博学多识。毕竟是在刘备入蜀时,于益州政绩突出之辈,后更是官至前将军。
因父亲被杀之因,加上刘焉、刘璋为政时,于李氏之打压,李福一直未有入仕。
而今李福之到来,也直接表明了之前为刘焉打压的益州士于之靠拢。
考虑到先生任安身体,在大道路畔未有停留多长时间。也就半个时辰后,重新启程。
回往成都的五十里内,因道路平坦,一路顺风,终是在黄昏前抵达。
念及旅途劳累,将来者全部安排进准备好的房舍,刘釜打算次日再以宴请,以接风洗尘。
于夜幕,他本人则是侍奉先生任安入寝,又告别秦宓等人后,才返回州府。
刚抵达官舍,于广都传来的一则消息,让刘釜有些失落。
广都之战近两月后,张任终究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