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退守,但以大雪封山,物资难以顺利运送,徒增不少变数。
此外,自曹军大败后,曹营内部,官吏将领之属,因内忧外患,其中纷乱,方刚开始也!
吾部之于坚守战果外,及时打探军报,做好来年,配合孝直,攻于雒阳,再绕道北征幽州,从两方向,合围冀州,便以将来,得战豫州。
于此事上,吾等尚需共同努力才是!”
庞统还没出言,一侧的吴懿即以阵前主将身份,做了总结发言,也是直接回复了袁尚之问。
本方大军之内,见前番数次大胜,就是曹营大将,如夏侯惇等人,也不得不后撤,躲避锋芒,故不少人生了傲慢之心。
袁尚或无意,但时下舍内将领众多,他吴懿必须给众将以明确答案,做好冬季练兵,以及春季备战。
吴懿这般想法,早同庞统、法正等益州主干有过商议,这次袁尚问起,趁着冬至之时,再做肯定。
听闻吴懿之言,又有庞统等人颔首,袁尚等人,心中皆是一定。
当下曹营内部情况,即如吴懿所言,并不安稳,想必今岁的冬至,曹操定然不好过。
等待开年时,因兵事失利,外有内部叛乱,曹营之中的混乱,大概率会继续持续,并行扩大。quya.org 熊猫小说网
比如曾作为袁氏大本营的冀州,入冬以来,已经有不少士族,开始暗自联合,向袁尚来信,更重要的是想背后的刘釜去信,以示归附之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在反曹匡汉的大旗之下,待见曹营危亡势态,必然会有更多人做出确定。
但相比较而言,掌有许都朝廷大义,又有无数人杰于麾下的曹操,面上依然强大,多年以来,于国渊等人,推行的田制改革,及内政处置下,许都朝廷的综合实力,仍算强盛。
待大汉两个分裂的最大规模,军事集团之斗争,全面爆发,最终受苦受难者,非是为双方都要拉拢的世家、高门大户,而是最为底层和旁普通的黔首百姓。
刘釜深刻明白这个道理,诸葛亮同样明白,法正、庞统等走南闯北,于益州,团结在刘釜左右者,同样明白。
从当年新设安夷县,以安南中以来,刘釜一直借助的是为民行事,连接底层百姓,最深切的需求利益,并以利益让世家联合。
且看取冀州,便是打败曹操,赢得豫、幽等地归附,是重要,更主要的,则是取得地方民心,便于将来之治。
俗语言之,无对比,而无以伤害。
曹操这些年来,于徐、豫、兖等数州之地,实行军政制度改革,以大汉朝廷正统之名,将此气象焕然一新,功劳自有之。
但与刘釜执掌益州后相比,连年战事下,治下百姓,死伤者众多,只是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少于真实民生意图。
益州,后于凉、交、并、关中多地治理成果的显现,尤其成都早提出“以民为本”之核心施政纲要,具体到县乡之所,则让人瞩目。
曹营一旦生乱,这般大火,如何扑灭?
吴懿的观望,并作来年备战,正是最有利之办法。
且如并州大军营寨内,所议一样,处于邺城的曹营中心之地,这个冬至,并不欢庆。
于军营,到官寺,再到早两年,兴建的曹府之内,都充满了压抑之感。
曹操在长子曹昂之病逝,大军败退后,受荀攸等人建议,返回邺城的。
其返回邺城,除了在当今临近冀州显现动乱,而以亲自坐镇外,还有养伤之意。
曹操的伤,不在外部,而以心疾和头疼之疾。
长子和爱将之阵亡,外加并州与河南形势,急转直下,让他忧心不已。
偶然梦间,曹操还会梦到,自己头颅飞起,而为世人大骂“国贼”。
自大军败退后,雒阳、邺城等地市井民间,于之不利传言,不断扩大化,实难以防民之口。
“哎!”
曹府,曹操住舍中,曹丕在服侍完曹操饮用汤药后,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房舍,望着邺城上空的乌云,长长地叹了口气。
眼见父亲之心疾加重,卧病于床,像天下诸多烦忧之事,钟繇、国渊等人,都是谨慎挑选禀告,担心会触及其中心意。
可以前线,还有各方传来之急报,朝廷之于今日,面对的是少有之危局。
另外,长兄曹昂之死,也让曹丕本人心痛不已。
想到昨日司马懿单独面见于他,所有言语,曹丕本有些涣散的眼神,迅速变得坚定起来。
朝廷迎来了寒冬,作为家中男丁,自当为父效力,恪守职责,以安各方。
现今之于朝廷内部,最重要之事,依旧是稳定。
早年时,即同父南征北战,曹丕本人,于军政诸事,有着成熟看法。
故于曹操诸子中,颇得之喜爱。
曹丕在为人子,包括时下于邺城职位上,有着属于自己的担当。
他同样明白,昨日司马懿单独寻他所述之事实,以而今朝中形势,父亲又以病忧,未有他出于众人面前,代父多做安抚,才能稳定人心,至于会不会引得其他利害,实没有比让如邺城本地官吏将领,内心安定,更为严峻之事。
这边往外走去,曹丕打算先往官寺一趟,并以传达方才父亲清醒所言之话。
尚未出门舍,就发现弟弟曹植,面色有些心不在焉地从外二入。
这些年来,比较他本人,曹植越发高大,面目清秀,但身形要比之清瘦一些。
“阿弟,城内诸户人家,可都拜访完了?”
今日父亲以卧榻,曹氏家族,各做分工。
像曹丕留下照顾曹操,曹植等人,代表曹操,借冬至之心,往夏侯家等看望,以加强各大族同曹氏的关系,缓和邺城内部紧张局面。
正有些走神的曹植,忽见曹丕,先是一惊,但很快掩饰了表情,待听之所问,迅速一礼回道:“回阿兄,弟以拜访数家,最后还去了杨氏……父亲现在……”
“父亲刚刚吃药躺下,不易打扰。
汝既然回来,吾要往官舍一趟,但以家事,就由阿弟汝多多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