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使君对季安很是看重啊!”
望见州府小吏相告,刘釜匆忙告别离开,孟达有些羡慕道。
法正面上看不出什么心情,他遥遥一叹:“还记得吾等昨日所议之事乎?吾猜测大概可能发生?”
刘杉邀请众人先进刘氏院舍,边走边问道:“诸君认为那件事会提前发生呢?”
旁边的刘荣笑了笑,道:“族兄的问题问得好,吾却认为,两件事为何不能同时发生呢?说不定益州叛贼和张鲁私底下已经达成了默契……”
刘枫站在最后,目光垂了垂,他对谋略不是多么娴熟,但记得数日前来成都的途中,族弟刘釜于他们相道益州形势时,可是大胆的猜测,巴地的某些官吏已和张鲁勾结。
若最后证明真的如此,那族弟刘釜当真是料事如神!
“跟着季安就是好,马上就有仗打了!”刘枫心底一喜。
前端的法正倒是没有注意到刘枫那一闪而逝的喜色,而是在听过刘荣的解释后,点了点头,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同默默高兴的刘枫一样,众人在担忧益州的安危同时,皆有一份激动。
乱世出英雄。
益州乱生,也是他们建功立业的一个机会。
骑马前往州府的路上,刘釜的脸色阴晴不定。quya.org 熊猫小说网
他原本打算早上见过张松以后,下午见见刘循,再去成都的其他好友处拜访一二。待明日去一趟景氏,以便确定文茵丧期过后,同他的婚事安排,并和未来的岳父聊聊,寄希望在益州战生时,能为之多些准备。
但没想到局势的变化会这么快,前脚刚刚收到两封蜀外的急件,当下就有变端。
“从昨天的讨论布置,至今日,过去尚不足一日,若真是赵韪谋反,张鲁侵入,那下面可有的忙了!”
刘釜到达州府时,发现此地进入的人员,比昨日还多。
带之前来的府吏迅速将之请到了刘璋平日议事的内部舍院,到达此地,刘釜注意到,州府的官吏尽数在此,早已不局限刘璋的一些核心幕僚。
看到刘釜到来,众人没多意外,前有益州牧刘璋让之代表去往洛阳,又有月前举之为茂才,刘璋对同为宗室的刘釜的看重早就不是秘密。
何况刘釜当下的名声,早早超过了舍内许多人。
见刘釜抵达,诸人纷纷打招呼。而刘釜也是谦虚的回礼,之后站到了张任的身边。
“巴东太守赵韪反了!”
张任附在刘釜耳边道。
刘釜早有猜测,心中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赵韪,但要处理其赵韪的叛乱,可是个麻烦事,就是不知刘璋会任命谁做主将,以平叛?
想到安夷的夷军还未收到消息,赵韪就反了,其实也是个好事。可以让刘璋现有的部队,同赵韪的主力先行交战。他一直渴望夷军能出山,但同时也希望夷军能保存好实力,不因益州内部的动乱,早到太大的削减。
“使君呢?”发现厅舍内的官吏议论纷纷,唯独不见刘璋和秦宓,刘釜问道。
张任满是担忧道:“方才汉昌送来消息,使君马上带着子敕去见信使,但愿不是什么坏消息。”
张任话刚落,便看刘璋秦宓从舍外走来,两人的脸色非常难看。
待至前方的桌案畔,刘璋一扫厅舍内的众人,两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沉声道:“诸君,吾刚收到消息,奸贼张鲁,借道武都,绕道攻入白水关!”
白水关地处广汉白水县内,往北直接和凉州武都交界,中随水流,有大道可以直接入蜀。东和汉中交界,有群山阻挠,是为广袤险峻的米仓山,内有小道相连。
整天方面讲,踏入蜀地最重要的两地,一是白水关,其二便是鱼复。
守住这两个地方,那就能守住益州的大门。
若是此二地丢失,那益州相当于完全敞开。且自秦以来,战乱之事,为争夺白水关,战事便没有停过。
当下镇守白水关的,乃是刘璋手下大将杨怀,为刘璋任命为白水军督。其人勇猛,深受刘璋信任。
张鲁野心勃勃,在巴西之地,同庞羲交战数年,各有胜负,但一直没有成功拿下巴西,也不是想办法从白水关。
只是这一次,在借道武都后,大抵是把主力全都搬过来了,打了个刘璋措手不及。
“白水关有三万将士,而根据前线奏报,张鲁此番进攻有五万之巨。其此番有备而来,若是白水关守不住,那将长驱直入!
虽说巴西还没有消息传来,但吾想,张鲁不可能不选择进攻此地,以为白水关分担压力,防止吾等的增援。
此外,赵韪此时叛变,巴西尚好,有庞羲主政,无太多变动。但巴郡和巴东的本地大族,多跟着乱贼赵韪反了!
巴郡太守杜锦为内中叛军所攻,仓促抵抗,而今已然节节败退,退守至德阳!”
听到战火已经蔓延到了老家德阳,刘釜心中便有些着急。
纵观巴地大局,除了宣汉以北的整个巴西地区,未为赵韪所拿外,大半个巴地而今都处于赵韪的军事范围内。
尤其原巴郡州治所在的江州,于叛军作乱下,竟于一两日间沦陷,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除了担忧老家德阳,刘釜其实也有些忧心严颜和皇权,此二人本于江州为吏,当下不知有没有成功退下来。
张鲁和赵韪的双面进攻,让刘璋感受到了巨大压力,更让州府的所有官吏感到了如同天崩的压力。
益州别驾陈延及时出言道:“使君,白水关尚可阻挡张鲁,巴西有义之(庞羲),就算张鲁两方都举大兵,短时间也难以攻破。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平定赵韪之乱。
吾担心的是,巴东和巴中这么一乱,若不能及时平定,会不会让南中的蛮夷也有异动。”
陈延除了有些老气横生外,大局观还是有一些的。
他的话,正好说出了刘璋的担心。
厅舍的其他人,也纷纷表达了看法,几乎一致的表示要先镇压赵韪之乱。
只有刘釜和张任,提出了不同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