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那个废物?”
“他现在身边全是草庐的人,你去找他和送死又有何区别?”
“你以为草庐是怎么在楚国各地掀起动乱的?我们有应龙司在,为何草庐还能让国内乱象四起?”
吕小森心中一惊,这也是他之前一直不明白的事情。
而如今根据秦佑楚的说法,草庐竟然已经渗透到了楚帝身边...甚至有可能已经渗入了楚国的高层。
“道城怎么破的?你没有想过吗?”
秦佑楚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
“你以为万化仙宗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吗?不!那只是个开始!”
“你我皆为蝼蚁,七大宗也不过是蜉蝣之辈!”
自从提到楚帝之后,秦佑楚的语气就变得越发激昂,双眼不断涌动着疯狂与血光。
与他那之前淡雅气质截然不同,如同一个走到末路的囚徒。
“咳!”
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咳嗽声,将他的话语打断。
秦佑楚眼中闪过了一丝清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对着吕小森歉意点头:“抱歉,我失态了。”随即揉了揉额头,恢复成了之前那波澜不惊的样子。
“......”
而目睹着他变化的吕小森则心中一寒!
七哥不会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吧?看上去情绪不太稳定?
难道他和楚帝有什么矛盾?
不过,秦佑楚刚刚所说的话,却让吕小森心中沉重无比。虽然他觉得以自己的层次,还触及不到这种级别的大事。
但秦佑楚不这么想,慈宁也不怎么想,草庐更不这么想。
“那你仅凭一张嘴,就想让我信你?”吕小森冷笑一声:“七大宗底蕴深厚,又岂是如此轻易可以覆灭的?”
激他!
“你可以不信,那并不会对我有任何损失。”
秦佑楚擦了擦嘴,端起了一旁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其实你不必试探我,我已经说了,这场交易对你来说只有好处。”
“那对你呢?”
“你若能从草庐的手中活下来,自然对我有益,所以在那之前,我并不希望你落入草庐的手中。”
“毕竟你现在,太弱了。”
吕小森眼角抽了抽,寻思你也没强到哪去好吧?
“现在你愿意听一下我的条件了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原本可以采取更为极端的方式,而你根本没有机会与我谈条件。”
吕小森心中一叹,事已至此,知道自己从七哥这里已经很难榨出东西来了,不过他已经是收获满满。
秦佑楚给他的消息,十分重要。
“你说说看。”
“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必须无条件答应帮我一件事,当然,此事和你的宗门、身边的人都无关,亦不会损害到你的利益。”
“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你能做到!”
“......”
“那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就是在此次的前线上,哪怕你死,也得保护好我的妹妹。”
好家伙,合着你这弄了半天气氛,还是个骨科妹控啊?
此言一出,原本凝重紧张的氛围荡然无存,秦佑楚察觉到吕小森怪异的目光,却依旧淡定无比:“在我看来,全天下都没有我妹妹一人重要。”
“七哥你这么厉害,怎么不给你妹妹安排高手?”吕小森是真有点好奇,按理来说,此事对于秦佑楚来说应该非常容易才对。
“......”秦佑楚没有说话,看来并不想告诉他。
“所以你昨天不是演戏?”
“我何须演戏?”
吕小森嗤笑一声,这人昨天那样明明就是一个纨绔皇子的嘴脸,今天搁这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还不演呢?
不过这也侧面反应出了,秦茵对他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此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保护好师姐。”
“但你得离她远一点,还有不要带她去危险的地方,她现在不太爱听我的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
“再说了,我离得远了怎么保护她?”
“需要你保护的时候再近一点。”
“我不近一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她需要保护?”
“你需要牵手?”
“那是你妹妹牵我!”
“......”
秦佑楚眼角抽了抽,而吕小森则是心中快意无比。
自从进入这碧秀坊以来,自己一直被秦佑楚压制,嘴都还不上几口!
虽然有信息差的原因,但吕小森也已经感觉到了......
秦佑楚这个嘴巴不比自己弱!
说实话,秦佑楚给他的压力真的很大,一言一行仿佛一把逐步递进的慢刀,眼睁睁的看着他架在你脖子上。
只能说自己还年轻,这七哥别看长得帅,但年龄估摸着也有快三十了,自己嫩点也是正常的。
如今终于见他吃瘪,如同久旱与甘露般的美妙!
妹控啊?
那我熟!
让你在我面前猪鼻子插大葱!
秦佑楚并不打算进入吕小森的节奏,打断道:“所以,此事就这么说定?”
吕小森无奈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没有什么选择。
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或者说佛子,已经上了草庐的名单,至于草庐是如何判断的,已经不再重要。
只是,根据草庐如此重视的情况来看,佛子这个称呼,可能并不只是代表着佛教......
若只是说皈依佛教,无非就是多一头特殊点的行尸而已,草庐和慈宁都如此重视,反而证明了“佛子”本身不重要。
而是某种...更为广泛的含义...佛子可能只是某种身份的代称之一。
僵尸王?亿万行尸一直等待的救世主?
也许吧,但自己并没有灭世的想法,三年之后也并不打算乖乖地跟着慈宁走。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当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佛子的事情是绝不能暴露的。
如果秦佑楚直接以此威胁他,那吕小森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就范。
好在七哥并不打算为难自己。
将威胁变成了一场交易,甚至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一场合作。
我们并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我在未来的某件事上需要你出手,为此我可以帮助现在你,但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这便是秦佑楚所想表达出的意思。
虽然他和秦佑楚有些不对付,但也没有察觉到他的恶意,其实都是口头上的承诺,互相间都没有任何保证。
而且就算那时候他真的提出了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那不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