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狻猊兽

“是也不是,反正不是我主动的,她被苏家害死,我也给她报仇,如今,我便是苏洛惜,出了门换上男装,我便是陈锦年。”陈锦年微微拂了拂衣袖,红妆长袍将她衬托得越发妖艳,比起之前的苏洛惜不知道要美上多少。

原本苏洛惜在身高上的劣势完完全全被陈锦年掰了回来,她缓缓起身,“走吧,换衣,去看看苏家的好戏~”

陈锦年修长的身影走在流砂前方,她微微笑了笑,主子就是主子,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区别呢,原本她便是为了保护她而存在,如今她死了,保护另外一个她也不算失职。

换了身绛紫色的长袍,之前的面具也不能再用,形态差距过大,陈锦年手一晃,将面具变了一个样,一改之前的玉狐面具,换上了厉鬼状的獠牙面具,看起来就有几分渗人。

“明日去京城的车便来载你,到时候你要如何解决?”流砂将陈锦年的长袍整理了一番,又将换下的女装收拾好。

“这不是有你呢嘛。”陈锦年嘴角上挂着淡然的笑容,满不在意的拿起焚烛。

流砂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陈锦年手中的焚如,“主子的新扇比起之前要好看上几分。”

一被夸奖,陈锦年手中的焚烛精气神立刻就提起来了,它猛的一张开,一张脸便浮现在扇面,“姑娘有眼光,不像这个臭娘们居然还丢小爷。”

焚烛口无遮拦的吐槽着陈锦年,直到感觉到一个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灿灿的转过扇面便迎上了陈锦年那双深邃的眸子,扇身猛的一颤,立刻就合上乖巧的回到陈锦年手中。

此时的流砂早就看傻了眼,这折扇……会说话?还长了长人脸在扇面??

见流砂满脸的疑惑,陈锦年薄唇轻勾,“那是这把折扇的器灵,有自己的神识,除了蠢也还行。”

焚烛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张开刚刚合上的扇面张嘴就开始反驳,“臭娘们你说谁蠢!你才蠢!你蠢死了!”

只可惜仍由焚烛再怎么反驳,陈锦年都不搭理它,反而是一个符术将扇面上的脸隐住,避免吓到其他人。

陈锦年一出门便有小厮送上一串御兽铃,“阁主说,恭喜笔主恢复,这是他送您的贺礼。”随着小厮的动作。

御兽铃缓缓发出铃声,不远处一头玉狻猊便顺着铃声迈着步子走过来。

只一眼,流砂便感觉到来自血脉中的恐惧,后退了几步才平缓下来。

陈锦年自然也发现了异常,流砂是青焰冰霆鸟,与狻猊的血脉相差得远,虽然陈锦年一眼便看出面前的狻猊血脉并不纯正,但这不影响它血脉压制其他妖族。

陈锦年晃动御兽铃,狻猊兽便迅速的将压制收回,让流砂能喘口气。

抱歉的看向陈锦年,原本散发着压制的狻猊兽更能衬托出陈锦年的尊贵,因为自己妖的原因导致陈锦年必须让狻猊收回压制。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到底她不过是主子派来保护小主子的一个奴才,哪里值得主子这般关照。

陈锦年并不打算坐在狻猊兽身上,而是让人去搬来马车的后边,准备让狻猊拖着车厢走。

虽然看出狻猊的不乐意,可惜御兽铃在手,再不乐意它也不敢违背陈锦年的命令。

乖巧的托起车厢,仍由着小厮将车厢固定好,十分有脾气的喷了喷鼻息,差点没给人家小厮震出血来。

幸好是陈锦年一道灵力过去将鼻息的威力挡住,陈锦年晃了晃手中的御兽铃,便见狻猊兽面露几分痛色。

“再乱来就不是这般简单了。”陈锦年语气平淡,拉住流砂便踏进车厢、

车厢是从易念的马车上直接扒下来的,因为他曾在临走前下令,陈锦年的要求一缕按照第一楼能给的最好的东西去满足。

只要陈锦年满足了,他们便可以加赏钱。

驶着狻猊兽,车厢十分平稳的向前移动,车厢内一如易念的奢华风格,车厢里一大堆珍品,车底用青花骢骨制成,踩在上面都能感受到此物生前的戾气。

为车厢平添了许多神秘,车内装饰皆是由胭脂红霞装点,推开车窗,外边的行人正好奇马车内做的是谁,毕竟这狻猊兽可是少见,老百姓更是从未见过。

这等阵仗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陈锦年慵懒的将两指抵在太阳穴处,眼神随意的扫视窗外的风景,仍由着百姓们议论。

城主府——

“用狻猊兽当拖车?你可有看错?兴无城合适来了这么个大人物。”江城主坐在椅子上,右手的疾笔如飞。

听着手下的报告,这才抬起头来,俊眉一扬,语气有些质疑。

“属下绝对没有看错,且此人是从第一楼走出,属下见第一楼的侍从对此人十分恭敬,想来身份也不简单。”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半跪,低着头颅恭敬道出。

“朝着哪个方向去的?”江城主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笔放下,拿起一旁的印章盖上,随后将纸轻轻拎起悬挂在半空中,动作娴熟,一看便没少干这事。

“朝着苏家的方向去,想来此时已到苏家。”

听着这话,江城主眸色一凛,又是苏家,近一个月苏家发生的事情他皆是知晓,原本派去京都打探的人也都无功而返,这让他对苏长风又多了几丝忌惮。

原本昨夜发生的天灾他是知晓的,他原本应当派出军队去帮忙,却也假装不知,直到早上才假意派人。

只是未想到降临苏家的天灾,那一把火烧了整整一夜,将苏家府宅毁了大半。

苏长风却也只是跟他道举族迁到京都去,待府宅重修完毕再搬回来。

据说昨夜苏老太太在逃的路上受到惊吓,如今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江城主沉思了片刻,才朝着还跪着面前的下属吩咐,“备车,去苏府。”

二人走出书房朝着大门走去,迎面便遇上江卿良,江卿良看着父亲神色异常,开口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苏府昨夜出事,今早虽然派人去了,为父心中仍是放心不下,准备去探望。”冠冕堂皇的理由随口就来,江城主道完后又反问,“如今已过用膳的时辰,你这是准备去哪?”

江城主面色如常看着江卿良眼中始终不对劲,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今早姣姣去了苏府附近的茶馆于好友聚会,孩儿正打算去接她回府。”

江卿良指了指敞开的门外,一辆刻印着江家图标的马车正停留在门口。

紧接着,在父子二人闲谈的期间,侍从便已经去驶来了江城主的马车,比起江卿良的马车规模又浩大了些。

见着江城主上了马车,江卿良才渡步踏上自己的马车,两辆马车车距甚近,几乎并驰,江卿良的马车总是慢上几步,直到踏上人商业街道时,两车才呈现出一前一后。

“主子,城主为何不邀你上车?”驾车的小厮疑惑的发问。

江卿良与江城主二人之间实在不像父子,平常亲近的父子俩共乘一辆马车已是常事。

偏偏自家主子从外边回来怎么多年,与江城主极为疏离,二人极少共乘一辆马车。

显得十分奇怪,在外人眼中自是看不懂。

“他不邀才好,邀了才怪。”江卿良半晌才回应出这么一句话,更是让小厮摸不着脑袋。

有权有势的人家就是奇怪,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悟出主子说的话,平白给自己找问题。

小厮专心驾车,却不知车中的江卿良在说完这句话后,眼眸忽的黯淡下来。

带着江家图标的两辆马车在街道上驶过,让周围的百姓们纷纷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大人物齐齐出动。

原本华丽古雅的苏府如今狼藉一片,苏长风正带着人清点搬运出库房中的宝物,让人大开眼界。

库房中的宝物可谓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接暇,陈锦年看着府中搬出的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宝贝,琉璃般的眸里显现出一缕不屑。

苏长风靠着她在京城必然没少得利,可怜苏洛惜的生父不知他养起来的狗是怎样对待他的女儿的。

回想起苏洛惜记忆中,苏长风时常带回来各种各样的丹药给苏洛惜,她却都自以为懂事的不收,说这那些好听话给苏长风听,时常逗得苏长风哄然大笑。

后来更是问都不问便直接自己私藏起来,只留下几颗对修灵师无用,只有利于凡人强身健体的丹药给苏洛惜。

或许苏长风自己都已经习惯将这些东西直接送入库房内了吧。

陈锦年看着摆放整齐的箱子,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既然苏家这般替我清点着宝物,那么收下才不会辜负他们这一番心意。”陈锦年低哑着声说道。

坐在右侧的流砂微微侧目,看着那些箱子皱了皱眉,“那些东西……”她略带疑惑的问道。

“我父亲送给我的,大部分全在那里。”陈锦年风轻云淡的说着,只有流砂清楚那些东西究竟是多大一笔财富。

她欲要起身去讨要回来,却被陈锦年拉住,“不急,直接拿走哪有全部被偷走来的打击大。”她腹黑的笑了笑,眼底笑意未达。

“您已经完全知晓自己的身世了吗?”流砂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陈锦年。

“你当易念的第一楼是做什么的?什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陈锦年从衣袖中抽出书来,递给流砂。

流砂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刚刚在第一楼她看陈锦年手中的那本书,原来是京城的资料,流砂叹了叹气,“那您准备什么时候认亲?”

“此次回京我并不打算认亲。”陈锦年摇了摇头,最后这道天地誓言可谓是可有可无,当务之急并不急于一时的认亲,而是她还要寻找到一件东西,东岐与南穹两地之间的交界处有四大宗门所合力制成的节石人镇守。

南穹皇宫中有一物可以让镇守在交界出的节石人听命让路,陈锦年可不敢自傲的觉得自己打得过那些节石人,他们都有着灵宗级别威力的怪物。

节石人不感疼痛,不畏严寒酷暑,无所畏惧,不知疲倦,更有着超强的自我修复能力,这一点才是最致命的,除非你能一招将其打成渣渣无法再复原,否则一旦打起来只能被其消耗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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