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圈子胡同。
一个年轻的女子朝着远处张望,她身姿曼丽,气质出尘。黑色短发垂落而下,一身学生装,雪白干净,不染一点杂色,此人正是原著女主冷清秋。
不一会一辆洋车便被祥子拉了过来,而车上之人却是冷清秋以前的老师欧阳于坚,这次因为同学小梅的婚礼,让原本分开的两个人再次相遇。
欧阳于坚颔首道:“清秋同学,我是专门来接你的,走吧,不然可就晚了。”
冷清秋问道:“小梅的婚礼你也要参加?”
欧阳于坚回答道:“他请了所有的老师,虽然我已经离职了。”
冷清秋上车道:“走吧。”
……
京城·夏府。
这夏家虽不是什么权贵,但也有些薄面,宾客可不止是欧阳于坚、李浩然、冷清秋等老师同学,宴席间甚至还有柳春江、金梅丽等权贵家的少爷小姐,这样的热闹场面,就算一分钱不带的,没资格进来的祥子,照样让你吃得饱饱的再走,不过这回小怜远在津港,柳春江可是没机会遇见了。
李浩然问道:“欧阳兄,这段时间没见,都在忙些什么?”
欧阳于坚回答道:“一些有益于国家的事,浩然兄,不如你也加入进来,咱们一块干。”
李浩然同意道:“可行的话,明天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谈。”
欧阳于坚动容道:“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就这么信任我,得友如你,夫复何言啊。”
李浩然笑道:“得了吧,欧阳你看,新娘身边那位更美的姑娘好像替人挡酒挡多了,你还不赶紧去照顾照顾。”
欧阳于坚起身道:“那我过去了。”
李浩然吐槽道:“干嘛那么急呀,人又跑不了。”
欧阳于坚上前道:“清秋,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冷清秋致谢道:“谢谢你。”
欧阳于坚扶起冷清秋道:“来,我们到那边去休息一下。”
……
津港,海河车站。
一百三十公里的旅途,专列跑了三个多小时就到了,这在如今已经算是快速车了,有一次周树人到津港去,坐火车用了六小时,平均每小时跑二十公里。
这速度都不用铁道游击队,连路边的孩子都能轻松爬上去。
站台干净整洁,不知道是一直如此还是特意打扫的,政商两界都派出了代表迎接咱们这位金公子的专列。
为首的一位是一个胖乎乎的官面人物,此人正是与金燕西同属警务系统的津港警视厅厅长杨以德,就是《刘三姐告状》里面那个青天大老爷。
杨以德颔首道:“金公子名动京城,今天驾临津港,真是我辈之幸,我辈之幸啊!”
金燕西颔首道:“杨厅长客气了,您是警界的前辈,卑职以后还少不了请长官不吝赐教。”
杨以德谦虚道:“岂敢,岂敢。”
(金燕西:这就是官官相护的虚伪吗,为什么我现在却很享受呢?)
津港卫,有富家,估衣街上好繁华。财势大,数卞家,东韩西穆也数他。振德黄,益德王,益照临家长源杨。高台阶,华家门,冰窖胡同李善人。
说的是津港的豪门巨富有八大家之称,但现在商界之首却是一个外来户,他三十来岁年纪,五官都圆乎乎的,看起来很有福相,在一群人中间,穿的可以说是朴素的胖子。
这个人叫高星桥,别看这个胖子其貌不扬,他可是被德皇赐予冯的国姓贵族。
高星桥拱手道:“金公子驾临我们的地面,真是让我们喜出望外啊。”
金燕西拱手道:“我既然来了这儿投资,今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以后还请高先生多多帮扶。”
二人这对话说的有礼有节,不亚于外交官了,高星桥既夸了金燕西,又隐晦点明自家地面,提醒金燕西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您就算是总理家的公子也不能太过分,差不多得了。金燕西则是明确指出拿下开埠印染厂后我就要融入津港商界圈子,咱们都是外来户,得一起对抗津港本土的八大家啊。”
(金燕西:海家竟然没来人,自命清高,不屑于巴结权贵吗?)
最后在迎接队伍的末尾,有几个穿礼服戴礼帽的扶桑人迎了上来。
山本二三伸手道:“金桑,久仰大名,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合作。”
(金燕西:呦,这不是鲁肃吗,怎么加入扶桑国籍了。)
金燕西与其握手道:“我知道你,田野洋行懂事兼正金洋行懂事,山本二三先生。”
山本二三鞠躬道:“正是鄙人,请多多关照。”
(金燕西:这个恭顺的姿势我喜欢,永远保持着吧。)
出了车站,金燕西转身做了个罗圈揖,挥挥手,上了来接的汽车。
金家在津港有宅子,或者说北洋高官在津港这个老巢都有宅子,一行人驱车前往了金府。
到了金府,几人坐下喝茶休息,杨以德也亲自跟上门来。
金燕西颔首道:“杨厅长这样客气,让我怎么敢当呀。”
杨以德阿谀道:“早就听闻七爷您危难之际明发公告,怒斥奸邪,能认识七爷您,是我们能沾沾您的光,跟着您进步不是。”
金燕西奉承道:“是我们这些小辈沾您的光才对,这次全靠您维持地面才帮助段世伯从津港顺利入京,我还知道您对天津公益的事业也多有建树,比如这次水灾,您就发动海家等各界筹措赈灾款,并为汛期排洪,与顺直水利委员会协议将海河三岔河口一段裁弯取直,疏浚加宽,回京后我在父亲那一定为您美言。”
杨以德诉苦道:“那太感谢七爷了,您是不知道,我也只是勉力维持,如今扶桑处处扩张,咱们津港作为经济扩张的大本营,扶桑似乎无处不在,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即使竞争,也不光明正大,手段非常卑劣,连八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金燕西安慰道:“津港可是咱北洋的老家,扶桑人想翻天,姥姥,杨厅长,你且看着,不出十年,定叫它万国来朝,八方来贺。”
(杨以德:好像你们老爷子不怕似的,还他喵吹呢。)
杨以德为难道:“可是眼前咱们还得应付着吧,但也不能让百姓们太寒心了不是,比如这件事。”
金燕西赞同道:“官老爷也有难处啊,让洋人满意了百姓不满意,让百姓满意吧,洋人又闹的你心慌意乱,什么事说说吧。”
杨以德叙述道:“青洪帮的宁五爷为了保护个女学生把一个日本浪人给杀了,现在日本田野株式会社派人天天来逼问我交出杀人凶手,你说这叫什么事。”
金燕西吩咐道:“这事好办,你们今天晚上不是要在食德居酒楼摆宴为我接风洗尘吗,那就明天晚上我单独请那个山本二三,亲自和他谈谈。”
杨以德大包大揽道:“得嘞,多谢七爷了,您放心,收购开埠印染厂的转让手续我亲自给您办。”
金燕西送客道:“那咱们食德居再会,风大,杨厅长您请回吧。”
见杨以德离去,金燕西转身就进了里屋,一路风尘,白秀珠已经在沐浴了,过了一会,白秀珠才美人出浴般的走出来,金燕西悄悄打量着柳腰弯弯的白秀珠,因为未施粉黛的原因,她将丰富的胸臀,苗条的腰肢尽数展现,那发间、脖颈间,传来的丝丝香气,都令金燕西很难自持。
白秀珠打掉了金燕西的咸猪手道:“别闹……”
见恋人这般痴迷自己的美貌,白秀珠自是欢喜,但是女人的矜持,还是令她打开了金燕西的咸猪手,嗔怪一声,坐在了床上。
白秀珠问道:“燕西,你真的要去会扶桑人?”
金燕西回答道:“去,当然要去,你嫂子就是扶桑人,你还怕他们不成。”
白秀珠担忧道:“怕,我当然怕,正因为我嫂子是扶桑人,我才最知道他们是多么的险恶。”
金燕西分析道:“无妨,现在扶桑人想着的应该是借款的事,这与我的利益一致,说不定他们还得贿赂我些钱财呢。”
白秀珠问道:“你们借那么多钱,将来可怎么还呀。”
金燕西回答道:“还什么还,凭本事借来的,为什么要还。”
白秀珠懵逼道:“你……”
金燕西预判道:“自打甲午以来,扶桑人都变成了螃蟹,横着走,好像东南亚都容不下他们了,看着吧,以他们的猖狂,五年之内必有一战,开战后就不用还了。”
白秀珠惊讶道:“你是说要打仗了!”
金燕西告知道:“不是正在打吗,常瑞清早已开启全吞闽浙之战,咱们的北洋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白秀珠担忧道:“你说我们会不会……”
金燕西安抚道:“不会,相信我,你现在这样荣华富贵的生活没人可以动摇。”
白秀珠信任道:“我信你。”
……
津港·食德居。
改装为天上天的酒楼,早已打扫的干干净净,布置一新。
杨以德命令海家组织活动,邀请各类豪商宴阖族的男女老幼共同赏戏、吃酒,为金燕西接风洗尘。
因为入夜的关系,一个个大红色的灯笼,更是将大花厅内外,照的宛若白昼一般,就成了一个绝佳的看戏的场所。
知道谈正事肯定要喝酒,白秀珠才懒得来这种场面,只是小怜跟随伺候。
见金燕西入席,一众世家豪门便忙站起来相迎,并忙将杨以德身边一席给空余出来,金燕西自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
金燕西将左右看了一眼,只见除了他和杨以德之外,高星桥、海髯公以及津港八大家齐聚。
杨以德举杯道:“金七爷为实业救国,远道而来,让我们来敬七爷一杯。”
金燕西举杯道:“是我要感谢诸位同仁才对,是海髯公布置的这场盛宴,让我们有机会齐聚一堂,诸位饮胜。”
海铮然谦虚道:“哪里哪里,老朽只是略备薄酒而已。”
金燕西奉承道:“海髯公太过自谦了,谁不知道自打北洋六镇开始就吃得您麒麟牌面粉,是您养着我们呢。”
海铮然笑道:“金公子抬举了,老朽岂敢纳。”
这个世界还真是庸俗,当你得势时,你会发现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好人,这些人的态度还不是因为金铨,正想着这些的金燕西却见一个女子登上戏台,搅乱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