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百姓夹道观看。
虽然真金投降的事情在中都早已经是尽人皆知,但真到他被“押”出中都的这刻,却也没瞧见有谁来冒死解救他,或是说是发泄心中悲愤的。
可见元朝的确不是那么得人心。
这一幕,似乎曾在元军押走大宋的皇亲国戚时也发生过。只是个中缘由有些不同而已。
元朝内有骨头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不愿为这个朝廷拼命。而以前的大宋,却是太多人都在江南烟雨中迷失了,已经没了风骨。
就这般,真金等一众人缓缓出了中都城。
真金车撵内,除去皇后,便只有老太监孔元洲,连以前贴身的总管大太监都被遣散了。
车内气氛始终很是沉闷,真金本来就话语不多,更莫要说孔元洲。直到离开中都城有些远了,真金才道“老祖宗真决心跟着我去长沙过那笼中之鸟一般的生活?”
盘膝而坐的孔元洲慢慢睁开眼睛,道“你是笼中之鸟,但我不是,老夫要走,没谁能拦得住我。”
“这是自然。”
真金赔着笑,但转眼又道“只是纵然如此,老祖宗您在那里又能去哪呢……”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孔元洲忽的挥手,隔绝掉马车内的所有动静和气息,看着真金和皇后道“我知道你们都想让我去你们族地,好助铁穆耳东山再起。但老夫也已经说过,他想要败宋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老夫已经为你破例,出面帮你对付宋朝了,你觉得,老夫还会再帮着你儿子也出力吗?”
他似是来了些怒龙和始终未曾露面的军机令文天祥都在这马车里。
马车旁是军中两个真武境的供奉保护。
外面传言文军机令身体抱恙,甚至说他是病入膏肓,连飞龙军、天捷军中都有这种说法,但实际上,现在的文天祥哪里有患病的样子,整个人红光满面,可谓是如沐春风。
此时他正在和陈文龙相谈甚欢,两人中间的小木几上还摆着酒。
闻车内萦绕的酒香,两人应是对饮有一阵子了。
“你这家伙!”
陈文龙忽的伸手指着文天祥的脸,道“这阵子你倒是轻松了,却是把老夫累得够呛。里里外外都是老夫在忙活,虽没什么大事,但繁琐得硬是让老夫又多添了不少白发啊!”
“是是是。”
文天祥笑吟吟地应着,“等回了长沙,我请你喝皇上赐的御酒,如此赔罪总行?”
到这会儿,两个人也是真正的轻松下来。
夙愿已成了。
这大半辈子都为大宋操劳、操心的两位过半百的老人,此时看起来,脸上总算不再是以前那样有着遮掩不去的倦色。多了几分轻松。
他们,也该休息休息了。
“你说的,可是皇上亲自酿制的那坛御酒?”
陈文龙的眼中放出光来。
“就知道你惦记着他!”
文天祥指着陈文龙,道“就那坛,这回遂了你的愿,以后我估计也住在长沙了,可不想天天被你惦记着那坛酒,然后成天来我府上蹭饭吃。”
以前两人本没这么亲密,只这段时间相处,让两位肱骨大臣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许多。
陈文龙没好气地斜了斜眼珠子,“老夫怎么说也是当朝副国务令,哪来那么多空闲时间上你那吃饭去?”
文天祥微微怔了怔,忽然道“老陈,你真没想过和我一起请辞?”
重生为君赵洞庭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