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水渍

第563章 水渍

无双说到国家大事时,非常认真,让阿凤和江铭的心头都动了动。

有心要拒绝,可是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的无奈: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如果真因为无双就放任一些事情而不理,阿凤和江铭都做不到。

好在此时还有一个理由可以让阿凤和江铭安慰自己,至少无双目前不是来害人的;至于欠债太多之后的事情,阿凤和江铭认为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就算到了那么一天江铭大手一挥:“帐多不愁了,无双公主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此绕圈子却让人心里很不痛快。”

无双笑了起来,小小的酒窝显现出来,真的很美:“那我就说了啊。”她说过,要让阿凤和江铭欠她的人情欠的心甘情愿。

原来就是关于崔义的事情,她能知道并没有费什么力气,所以她说这次全是奉送:反正江铭和阿凤都是大方的人,还帐的时候总会记得给她计息,因此她也不能那么死板不是?

她如此这般的又说又笑着,有时候阿凤还真的有种错觉,感觉无双真的就是自小玩到大的妹子。

韩家的人托她前来找阿凤和江铭要人,想要把崔义弄回去。因为崔义并不是燕皇派来的人,他根本就是韩家收买的人。

只是收买年头长了些,在崔义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时,就被韩家所收买了:崔义是土生土土长的燕国人,正因此韩家才会让他来毒杀娥凰。

娥凰死在了江铭和铁瑛的身边,此事他们无论向燕皇怎么解释,燕皇能相信吗?丧女之痛只怕会让这位有点脾气的老人家,马上发兵为女报仇。

燕和大楚、孤竹反目,誓杀江铭和阿凤,就是韩家人想的全部但却不是马家人想要的结果。

马家人送来的消息,自然也全落在了无双的手中:因为福慧就在她的手上嘛。马家人的意思是让福慧赶到阿凤这里来,赶在娥凰服毒之前救下娥凰来。

崔义,事实上并不只是韩家的人,或者说他真正的身份应该是马家在燕的细作:马家并不想造反,但是他们的生意遍布各国,自然需要各国的情报。

同时,对各国的事情了若指掌,才能让他们马家在朝堂上一点一点的站稳脚跟。

马家人却要福慧救下娥凰后带走娥凰,由着事情继续发展:崔义到时候会自尽,本就是韩家的人,到时候燕皇得知娥凰的事情大怒,韩家还会火上浇油:楚帝当然最着急了。

那个时候,马家的人把娥凰请出来说明一切,还有马家握有的韩家的证据;打击了韩家,却也向楚帝表明江铭和阿凤不是那么的靠谱,要紧关头还是福慧和马家靠的住。

如此才能更让贤贵妃离之位近一步:按马家人的意思,最好是让江铭和阿凤、铁瑛与韩家闹的不可开交越是如此燕皇越是恼怒,而楚帝那里更是无奈。

无双说完了伸个懒腰:“说完了,太累了。马家人的计策并不高明,我想他们的所想一定都落在了父皇的眼中,却还在做着什么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梦。”

“还有,韩家已经请了来刺杀你们,这个你们还包括了你们的朋友,孤竹国的陛下。人是谁我还不知道,但是你们多多小心吧。”

她看着阿凤:“皇姐,你一定要完看了一眼江铭,虽然眼底全是担心,但却没有说一个字,只对阿凤说:“这两天我有消息就会过来的。”

阿凤看着她:“你还有话直管说就是,反正你也说了很多,不差几句话了。”阿凤认为她可能是要和江铭说什么,可以让她说,但阿凤不会避开。

因为阿凤不会让无双感觉她会拱手相让的。间的什么阿凤都可以让给无双,唯有江铭不可以。

无双垂下了头,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面上胡乱画着什么:“皇姐,你说男人们是不是都是一个样,所谓的对你好只是一时嘴快罢了,就算有承诺在,也只时间的长短,最终总会变的?”

“啊?”阿凤不明白了,看看江铭打量着无双,猜测她是不是想换个法子对付自己和江铭施恩的法子不错但是用的时间太长了,而且结果如果谁也不知道啊。

无双是想让自己对江铭的承诺失去信心?阿凤看着无双迟疑的道:“怎么忽然生出这样的感概来?”

“皇姐,我不知道父皇当年曾答应过皇后什么,但是我亲耳听到他对我母妃说,会一直待我母妃好,直到我母妃满头。”无双的头低然垂着,手指画的慢了些,但手指上已经没有了水渍,无人能看出来她在画什么。

“可是你知道吗,皇姐。”她终于抬起了头来,眼睛是平静的,其中深藏的伤心也是平静的,就像是冬日被冻在冰中的鱼一样无助:“我们的父皇,在皇后仙逝多年后,又、又册封了新的贵妃。”

“就在我离开京城不久,是我在今知道。”她看着阿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受。我本来以为,我们父皇的后宫不会再有新人了。”

阿凤也愣住了,完全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她十几年来恨着她的父皇,但是也同无双一样,认为后宫不可能再有新人了。

因为十几年来没有一个新人,大家都习以为常了,都认定皇帝不可能再册立她人。却没有想到,皇后的生与死还没有结论,皇帝已经另结了新欢。

送茶的姜宫人滚落了两个茶杯,呆呆的看着无双,一张脸上全是惨白色。

李女官叹口气,把手中的茶点放在了桌子上,回身蹲下收拾茶杯:“你也是的,身子不舒服就不要硬挺了,看,不但帮不了忙还要添乱不是?”

她的声音很平静,拿着帕子擦拭着地上的水渍,擦的无比干净:“好了,不要再愣着了咦,这有什么好哭的?”

“不管如何,水渍都没有了嘛。”她伸手扶住了姜宫人:“衣服上的,浸的再透时间久一点也就消失了有过什么那都是从前,就像你衣上的水渍,总有干透的时候。”

“什么还能长久了不成?你,太痴了。”她看着姜宫人的眼睛摇头再摇头:“有些事情,看开就是了;当年,就应该看开了,不是吗?”

姜宫人全身抖个不停,唇张了几次却只是发出了“呜呜”之声,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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