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小巷里,高战抱着马啸天气喘吁吁,他努力地运气胎,让流动的气息一点点治疗身上的伤口,就算不能治好至少也能止血止痛。
再看自己的左手掌上露出一个枣大的窟窿,高战将手掌放到眼前,透过窟窿可以看见夜晚微弱的寒星,而此刻机械手臂的自动愈合功能已经开启,子弹造成的伤口边缘正在慢慢凝结,像蜘蛛网一样一些肉眼可见的纤维编织正在窟窿之中…
妈的,这一下亏大了,自己现在必须要好好地调息一下才行。
再看这时候他怀里的马啸天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身上有五六个枪口。
高战不得不撕下自己的衣服拼命将他的伤口堵住,令鲜血不再流出来,然后大叫道:“老马,你他妈给我醒醒,千万不要给我睡着了!”
叫喊中马啸天微微地张开眼睛,嘴唇蠕动道:“我…我还没死,战…战哥没说死,我…就不死!”
高战觉得眼眶中热热地,紧紧地抱着这个粗大的汉子,只觉得自己早已筋疲力尽的身体里又涌出来了新的力气。
“我们走!离开这里!”喘口气就想要抱起马啸天。
马啸天拉了拉他的衣襟:“战哥…你放下我…自己走吧,我是个…累赘!”
高战不说话,接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脸上不屈不挠的坚毅
这时候不远处的街道传来噪杂的声音,“你们去那边搜搜看,他们受了伤跑不远!”
人群分开。一个白人壮汉在巷口四下看了看晃悠一下,然后拉开拉链一边撒尿一边嘟囓道:“该地中国人,该死的黑夜…哦,谁?!”惊叫中白人壮汉急忙掏出手枪瞄准有动静的地方,黑暗中,一股寒流从街道的四周侵袭过来,让壮汉脖子上裸露的肌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借着隐隐约约的光亮,可以看见是一只老鼠在啃食垃圾堆里的食物。白人壮汉跺了一下脚,老鼠吓得刺溜一声钻进了下水道里,壮汉便放了一半的心。嘴角甚至挑起嘲讽的笑意,低头一看自己地裤子却已经被尿淋湿了。诅咒道:“…还有这该死的老鼠!”收起枪,扶起老二继续撒尿。
就在最后一滴尿即将落地的时候,白人壮汉突然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在暗夜中,黑色地残影翻飞如蝴蝶,有着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势,壮汉猛地拔枪,都还不知怎么回事,对方身体一转,随着声脆响,他手腕一阵巨痛,手枪已经到了对方的手中。壮汉惊骇欲绝,这是人还是鬼?!世上还有这样的功夫?!
在瞬息间,他地头顶传来冷寒无比的巨痛
当他的同伴们听到动静提着武器赶到的时候。在巷口处,他们下意识的站住了脚步。借着从巷口外面透射进来的清冷月光,他们清楚的看见,白人壮汉神情恐怖地跪在地上,样子极为难看,在他硕大的头颅正中,插着他那把撒尿也不离身的长管手枪。
此刻,只有枪柄还露在外面,枪管整个插入头颅,有着让人毛骨怵然的诡异。
这些只是拉斯维加斯普通混混地家伙们傻愣愣地站着,一股尿臊味在空气中扩散。
从听到白人壮汉的惊叫,到提着武器从附近赶来,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情,但已看不见敌人地影子。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恐,一股极地之冰的寒意,从天灵盖延伸到脚底板。
神秘地东方人,恐怖的中国教父!
这是一间拉斯维加斯附近的偏僻屋子。
此刻阿翔正在埋头给高战洗刷伤口,高战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令他这个一向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汉子也有些发。这还是认得身体么?简直就是修罗地狱的图腾。
高战赤露着上半身,大口地喝着烈酒伏特加,酒精度超高的伏特加令他的热血有沸腾的感觉,时不时地他张嘴将酒喷洒在伤口上,伤口受到刺激传来巨大的疼痛,让高战知道自己还他妈活着。
阿翔用纱布包裹好高战身上的伤口,敬畏地看了他一眼道:“战哥,你可真够厉害的,一个人差一点把拉斯维加斯掀了个底儿朝天,现在查理曼那一帮子人都在找你。”
高战站起来赤裸着上身走到窗口,叹口气道:“这次是我太大意了,原以为洛杉矶那样的大场面都闯过来,小小的赌城又岂能难倒我,可偏偏差一点阴沟里帆船,不仅害死了周胖子,还害得老马身受重伤…我,我他妈该死呀!”啪
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阿翔没想到战哥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道:“这个查理曼一向狡猾残忍,战哥你在他手中吃了亏也不算什么,至少你还有翻本的机会!”
“是的,我还有翻本的机会,可是周胖子呢,他还能活过来吗?我高战这一辈从没有欠过别人什么,想不到最后会欠人家一条命!”
阿翔看他火气小了一些,这才道:“胖子为你而死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忘不了他,我们更忘不了他,但是现在我们关键是要逃过查理曼手下的追杀,然后再伺机报仇!”
高战点点头,看一眼躺在床上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马啸天,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说:“兄弟,这次苦了你啊!”突然他的手在马啸天的脑门上又抚摸了几下惊道:“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烧?他发烧了!”
阿翔一听这话也没了办法,早不烧晚不烧,偏偏这时候发高烧。要命啊,人根本就出不去,一露面儿准被查理曼的人逮着。
高战看了一眼发烧的难受地马啸天,最后咬牙道:“我去医院取药!”
阿翔:“不行啊,战哥,你一出去就会被人发现的!”
“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死掉!”高战厉吼着推门而出
一点晨曦照在了拉斯维加斯宽敞的大街上。
还沉浸在睡梦中的人又有几个知道昨晚惊心动魄的争斗呢?
朦胧的晨曦中,高战已然来到了一间医院的大楼下面。
这家医院离高战离开的屋子并不远,但是他却花费了很大地功夫才来到了这里。他已经将附近其他的医院都探了一个遍。只有这家医院查理曼似乎没花多大心思让人来监视。
深吸一口气,高战潜伏到医院的院子里,将一名医生模样地人打昏。然后像电影里面说拍摄的那样穿上他地医生衣服,大摇大摆地站到了电梯口处。
两个明显是查理曼手下的家伙在电梯口处转悠着。高战将头微微地低下去,这时候一名混混向这里看了一眼,走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高战准备要出手的时候,只听另外一个混混道:“狗屎,我们已经熬了一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发现,妈地,去喝杯咖啡吧,我请客!”伸手拉扯着走过来的伙伴离开了。
高战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电梯到了,高战进入电梯。
按照医院指示图的指引高战很快就找到了药物室,迅速地将自己要找的退烧用的青霉素等药品装进兜里。高战转身走了出来。
这时候一个声音道:“怎么样,中国教父,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通道里面。
杀手头领脸上戴着一个铜制的面具,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射出恶毒的光芒望着他。
在她身后至少有五十多名持枪核弹的杀手。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高战,毋庸置疑,只要高战稍微动弹一下马上就会被打成筛子
高战看了一眼身材玲珑有致,凹凸苗条的杀手头领,嘴角邪笑道:“这是你故意布地局?”
杀手头领:“你很聪明,可惜还是上当了,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笑不出来了!”
高战:“作为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要这样狠毒?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杀手头领一阵冷冽的娇笑:“我是杀手,你却是我地猎物,你说,我会放过你吗?”眼光嗜血。
高战:“你就那么有把握杀掉我吗?”
杀手头领:“原来没有,现在有了,因为你也是个自投罗网的蠢人!”
高战狞笑一声:“是吗?你难道没有周围有什么味道么?”
杀手头领一惊:“瓦斯?!!”
高战:“聪明,你们如果想和我一起下地狱地话就马上开枪,保证你们砰地一声化为肉泥!”
杀手头领冷冷地看了高战一样:“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走么?不用枪我们一样能杀死你!”
高战邪恶道:“是么?那你们还等什么?”
杀手头领冷冷一笑:“你在拖延时间让瓦斯弥漫,难道我就不能拖延时间等更多的人来吗?”
随着话音刚落,上百个手持刀棍的混混从两面的楼梯口处涌了过来。
高战摇摇头:“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在通道里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狭路相逢?”
杀手头领:“你认命吧,可恶的中国人,垃圾一般的教父,你已经没有路了!”
高战嘴角勾勒出一丝冷酷:“没路,我就杀一条路出来!”
他的语音方落,低吼声
激荡劲起的拳风已如怒狮般疯狂咆哮于场内!
轰地一拳,他击爆了一名混混的脑袋,拳风不改呼啸着冲入人群。
杀手头领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战,双手一划,两把长刀贴在臂下,然后抬臂扬刀:“杀——!”
混混们和杀手们像虎狼一样蜂拥而上
看着汹涌而来的敌人高战毫无惧意,展开自己拿手的杀人手段,膝顶。肘击,宛若龙卷风一样毫不歇息。
高战杀兴大起中,夺过一把长刀,一刀斩去,尖利地啸叫声疾起过后,他周遭的三名杀手均双目翻起,抬手捂向咽喉处,一条红线泛起,“扑扑”闷响中。三颗头颅硬是被腹腔中喷涌而出的鲜血顶起,一飞冲天!
紧接着高战正面的一名混混突兀觉得身体一轻,两支手臂已是无端端地跌落地面。混混顿时嘶声痛嚎。惊骇欲死地向侧方奔逃。刚跨得几步,整个上半身忽平平飞起。砰然坠落地面。仍在迈步的下半截身躯,跌跌撞撞地赶上,于血泊中撞作一堆。血水肆流。
时间悄悄流逝。
此刻,浓厚沉重的血腥气息,凄厉诡艳的妖红,冷然构筑了整个杀戮地狱。
高战眼中不屈地泛着森然寒芒,冷冷地睥睨着前面的敌人,一如雕像般漠然的脸庞上除了凛冽杀机外,没有任何一点能称之为人类情感地东西,他手提长刀,步履坚定踏着粘稠的血泊还有遍地的尸骸,一步步前行。头颅略为高傲地昂起,在超过几百名敌人地环视下,保持着一种令人仰止的桀骜不屈地姿势。
看着眼前犹如恶魔般的男子。杀手和混混们全都战栗了,浑身上下被一种叫做“恐惧”的情感所俘获。不约而同地缓缓地后退。
杀手头领眼看自己这边地形势就要崩溃,大叫道:“不准后退,后退者死!”双臂扬刀将一名后退者斩成两半。
人群无奈地再次涌了上去。
高战手起刀落,一刀劈倒一名,然后头也不回地反手从肋下插入一个杀手的腹部,扑哧,拔刀,尸体跌倒地上,死不瞑目。
冷酷,无情。
恐惧再次开始蔓延,终于有人带头大叫一声:“上帝呀,他是魔鬼!”转身逃窜。
一人逃,百人逃。
很快杀手头领这边的队伍就崩溃了
此刻对面只剩下杀手头领和她的两个心腹。
两个心腹互相看了一眼,前后冲了上来。
高战长刀爆射,一刀贯穿两人,像穿鹌鹑一样把他们串在了一起,扑通,扑通,两人跪倒地上,鲜血横流。
现在就只剩下杀手头领一个人了。
望着眼前害死周胖子的可恶女子,高战脸部肌肉邪异地扭起,狞笑道:“放心,臭娘们,我保证你不会死得那么容易的,我会很小心地把你身上的每一寸骨头碾碎,等到颅部以下的部位完全失去知觉时,您仍会活得好好的。为你自己祈祷吧,臭娘们!”
高战直若鬼魅般急掠而起,扬起左臂“炮皇三锤”擎天而出!
一时间空中残影连闪,竟是丝毫不能分辨本体所在!
杀手头领只觉得手臂徒然大震,两柄长刀直直向上弹起,嗡嗡而颤中刃体分分龟裂,直碎至柄!
与此同时,轰然爆裂的劲风四激旋动,将地上地赤红尸骸净数旋碎,掀起漫天的肉雨!
一连四记凶狠的直拳,重重击上了杀手头领地前胸。
可怕沉闷的“噗噗”声中,她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几步,颓然而倒。身躯上被拳劲所击地几处部位,渐渐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变得麻木无感。断折的肋骨交错斜插,几根已悄悄刺出体表。
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说过,我不会让您死得那么容易的!”高战低吼道。
“起来,我还觉得不够。”高战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意:“不管你是不是女人,只要杀死我兄弟,就要像一条母狗一样受尽折磨!”
高战卡住杀手头领的脖子将她拎起离地,就在这时候远处有警察赶来了。
“放下人,不许动!”警察们大吼道。
“给你们!”高战将杀手头领狠狠地抛向警察,轰隆一声一下子砸倒了一大片,与此同时,高战犹如大鹏展翅般从他们头顶掠过!
随着枪响,后面轰地爆炸起来,可怜的警察们他们不知道那里竟然弥漫着瓦斯。